我记得当时我还跟他说“让我们一醉方休”。
我原以为是白颜冷。
他那么的温柔,又那么冷淡,对我浅浅一笑道“好,我们一醉方休”。他的一瞥一笑,像极了白颜冷。
为什么不是白颜冷,而是白笑秋呢。
我是多么的不想让他看到我伤心时的难过,无助时脆弱的样子。
我想要装的坚强,不想让他看不起我。
爱儿见我红着一张脸,凑到我眼前,十分不解的道“先生,好好的没人赶你走,再说,一年一度的黄口义考马上就要到了,玄詟都已经回来了”。
我欢喜的尖叫一声“玄詟回来了,什么时候”。
爱儿张了张嘴,还没等她回答。我一个翻身跳下床,直奔厅堂而去。
几月不见,玄詟长高了,脸上多了许多肉,粉嫩粉嫩的。
穆夫人将他揽进怀里,问东问西,玄詟倒也是乖巧,有问必答。
问到最后,终究是受不了了,鼓着小脸儿,扭着身子道“哎呀,嫂嫂,有完没完”。
穆夫人乐呵呵的道“看看吧,这小子又开始嫌我烦了”。道完在玄詟屁股上轻轻一拍,宠溺的看着他。
站在穆夫人身旁的白青杨打趣的道“玄詟啊,从今天开始你的耳根又要麻了”。
穆夫人指了指白青杨,道“你可别吓唬他”。
然后朝我笑笑,对怀里的玄詟道“瞧瞧看,谁来了”。
玄詟一扭头,大喊一声“先生”。欢喜的挣脱穆夫人的怀抱,飞一般的扑进我怀里。
我一把抱住这个半大点的小人儿,问道“想不想先生呀”。
玄詟重重的点点头“想”。
白青杨也朝我笑一笑,喊我“苏先生”。
我见她两手空空,便问“小表少爷呢?怎么没跟你一起来”。
白青杨目色闪了一下,道“病了,他阿爹担心路途遥远,没让他跟着”。
白青杨是穆夫人的三女儿,跟我闲扯了没几句,便被白青蕊拽走了,不到下午就匆匆忙忙的赶回去了。
她这回是专程送玄詟回来的。
四个多月前,她回娘家来探亲,走的时候顺便将玄詟也带走了。
现在玄詟要参加一年一度的黄口义考。才不得不将他送回来。而又因小表少爷生病了,耽搁了几天,今天才回来。
玄詟黏了我一个下午,我走到哪儿,他跟到哪儿,口中巴巴的喊我“先生”。
到了晚上,亦是不愿回到自己的宅院,趴在我房间的躺椅上,目光随着我到处移动。
穆夫人着人来喊,他也不走,赖在我房间。
后来,穆夫人亲自过来,玄詟瞪着一双又圆又黑的眼珠,瞧见穆夫人踏进门里的一只脚,紧忙下了躺椅跑到我身边一把拉着我。
穆夫人打趣的道“瞧瞧这孩子,有了先生就没我这个嫂嫂了”。
好说歹说,玄詟也不愿回去。最后只得留在我这里宿一晚。
吩咐爱儿将隔间整理出来,我陪着玄詟说话,考考他学过的学识还记不记得,长进了没有。
我一边问,玄詟一边答,边回答边打哈欠。
待爱儿收拾妥帖之后,玄詟已困倒在躺椅上了。
天已大亮,我吃了几块糕点,喝了红枣粥。将躺椅搬到院子里躺着看书。
玄詟慌慌张张的从房间跑出来,惊呼一声“先生,我怎么宿在这里了”。
我眯着眼朝他笑笑,道“你说呢”。
正在晒被褥的爱儿忍不住道“小小少,昨晚你赖在苏先生这里,怎么说你都不肯回去,穆夫人差人过来叫你,你也不走,穆夫人又亲自来叫,你还是不走。这些你都忘记了”。
玄詟啊的一声,撒丫子跑了。
爱儿笑的合不拢嘴,继续拿鸡毛掸子在被褥上敲打。
以前听菊儿说起过,玄詟的母亲是一位非常心善的女子,温婉贤惠,特别的善解人意,深得老将军的宠爱。
人说自古红颜多薄命,在生玄詟的时候很不辛难产死了。
老将军权衡再三,决定将玄詟交于大儿媳穆夫人照看。
因穆夫人膝下只有五个女儿,没有儿子,对玄詟是宠爱有加,含在嘴皮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
据说,因为有了玄詟,将军白展奇连多年的咳疾都一下子好了。全家人欢喜的不得了,对白玄詟更是疼爱有加。
老将军过世的时候,玄詟也不过才五岁。
玄詟是穆夫人一手拉扯大的,在白展奇跟穆夫人的眼里,早就把这个小不点弟弟当儿子来养。
这白玄詟天生顽劣,却很聪明,思维敏锐,像极了他四哥。
此时已是正午,白府的厅堂里,笑声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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