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白府里似乎又忙碌了起来,得圣上恩准,大将军白展奇又自告奋勇的在朝堂之上声声说要为我从府里亲批一栋宅院出来。得了圣恩必当竭尽全力,更何况主意还是他自己亲提的。
这段时间里大将军白展奇可谓是事事亲力亲为,唯恐有什么差池,命人在十一少宅院后面,另给我腾出一栋空院来。
据说这栋宅院原本是白府的大小姐,白老将军的大女儿也就是白笑秋等这些少将们的姐姐未出嫁前住的,当年为了照顾年幼的弟弟十一少,大小姐亲自将宅院设在这里。
府中的将士们,包括十一、十四、十七、十九少白颜冷也都过来帮忙,粉饰墙壁、清理灰尘、将院子的雪全都铲走清扫干净,坑坑洼洼的大洞小洞也都一一填平整。
我因十分不舍那几颗石榴树,望着树唉声叹气,十七少笑着道“多大点的事儿,不就几颗石榴树吗,当年的愚公都能把山移走,这算得了什么”。
说干就开干,不一会儿,我这几颗石榴树便十分麻利的移到新家去了。
我心中欢喜,给正在忙碌的十七少倒了一杯茶,递给他,十七少看着我,突然的就不好意思了,也不知是累的还是害羞,反正脸微微泛着红晕,我道“赶紧喝吧,喝了赶紧干活儿”。
十七少笑着看我,脖子一扬起将杯子里的茶水喝了个干净。
我又分别给各位少将都倒了茶,吩咐爱儿从灶房里借来大的茶壶,泡好了茶喊将士们过来喝。最后才端着茶杯给大将军,本来我是让爱儿去,爱儿畏畏缩缩不肯去,我只好迎上前去,想他为了给我整理新的宅院出来,出了不少力,将茶杯递到他面前,道一声“将军,喝杯茶暖暖身子”。
白展奇看我一眼,在我的印象里,他从未正眼看过我,没回都是斜眼瞟我,抑或是压根儿就不看我,今天让我有一种被正视的感觉,心情很好。
再说,我虽然算不得是朝廷大官,据说圣上封我的惠德教习学士称号还是正六品官阶,比地方县官还高两个品级,我心里挺得意的。
托玄詟的福,我现在也算是个小官了,柔柔和白青蕊她们还有阿祖见了我还得行礼。
我坐在院子里,看着满院的脚印,碎纸屑、布条纸花、旧展布什么的扔的到处都是,脏乱不堪、污七八糟。
爱儿正在房间收拾东西,不时的从窗户里伸出头来问我“先生,这个要不要带过去,那个要不要般过去”。我心中烦闷,吼道“统统带走,一个也不许落下”。
爱儿吓的缩一缩脖子,也不敢再问了,抓紧时间拾到东西。
我终究还是很念旧的,在院子和屋内转一转,到处看一看,瞅着瞅着眼眶一热,很想哭,爱儿道“先生若是舍不得,可以经常回来看看,都在白府里,也远不到哪儿去”。
我轻叹一口气,也只好这样了。
新的宅院果然宽敞通透许多,穆夫人准备多给我配两个使唤丫头,被我拦下。毕竟我这里也没那么多的人,没那么多的事。爱儿机灵,手脚麻利,一个顶俩。穆夫人笑笑道“都听先生的”。紧接着又改口唤我惠德教习学士,听起来挺别扭的,喊起来特别绕口,就对穆夫人说“还是叫我苏先生吧,我听习惯了”。
穆夫人看着我,义正言辞的道“你现在得圣上封了号,有了官衔,自是不能再像以前那样,随口唤你,就连我们也都不能再随意使唤你,这是规矩,必须得按规矩来,尤其是在宫里更不能喊错,稍有不慎便会惹来麻烦”。
我朝穆夫人投去敬佩的眼神,点头道“是,夫人”。
私下里,我还是让爱儿唤我先生,其余的少将们也都唤我先生,听起来顺耳。
一转眼十几天过去了,到了进宫正式接受圣上封赏的日子,大将军和各位少将也要到宫中复命,圣上说,虽然边境暂时安全了,也不能掉以轻心,突厥和蛮人仍旧肆意挑拨,妄图略我城池,鱼肉我白姓,悠悠之火保不准什么时候蔓延开来,一发不可收拾。各位少将虽暂时在府中修养身心,每隔半月要进宫面见圣上,商讨前线事宜。
因十九少白颜冷并未封将,也不是朝廷官员,这次留在府中未同我们一起进宫。
此时就只有三辆马车,我早早便同玄詟说好跟十七少乘一辆,玄詟十分乖巧,一出门便选中第二辆,刚好十七和十四少已在里面坐好。
大将军和白笑秋、十一少乘一辆。
马车缓缓而行,从白府出来,绕过一条小道,穿过一座钟鼓楼,行驶在大道上。
即便不看我也知道十四少在闭目养神,为了不打扰他,我掀开帘子,玄詟也从里面探出半个脑袋看着外面,十七少见没人同他说话,也将头伸到窗外来。
街上人来人往,到处可见乌压压的人头攒动,道路两边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商品,吃的穿的用的,玲琅满目。我道“今天街上怎么这样热闹”。
十七少道“快过年了,从全国各地赶来洛阳城叫卖的商贩多了,也有很多是从城外进来买年货的百姓,人多了,气氛就热烈,就好玩”。
我道“什么时候我们也来洛阳城逛逛,买些年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