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着利斧的关召云怀疑地问:“张少飞会不会躲藏在荔枝林里呢?”
手执大扑刀的王天雷放眼朝荔枝林搜索了一番,摇了摇头,说:“里面没有。”
张少飞母子俩躲藏在荔枝林深处那棵枝干粗壮的老荔枝树后面,婆娑而茂密的枝叶遮挡住了两个杀手的视线,所以他们并没有发现张少飞母子的身影。
关召云转动脑袋,发现山坳右边远处有一条小村庄,道:“看来张少飞会躲藏到那里去。”
王天雷挥着手中大扑刀:“好,我们到那村庄去搜一搜。”
两个杀手便拐往右边的小路,朝小村庄而去。
见到追来的杀手没了踪影,张少飞仄头想了想,向王少香说:“我们如果再朝这边大路走,他们找不到我们便会原路折回,这样,很容易与我们相遇。我们不如穿过荔枝林,绕左边的山间小道上云雾山。”
王少香顺着张少飞的所指,透过荔枝林望去,那边的山坳更陡,树林更茂密,问:“那边也有小道通往云雾山?”
张少飞点着头:“唔,我以前采药有好几次走过那条山间小道,虽然山势较陡,十分崎岖,但近了好几里路,过了风门坳,再上去就是云雾山了。”
王少香点了点头,说:“既然如此,我们也只好走那条山间小道了。”
张少飞又将王少香背在身后,穿过茂密的荔枝林,顺着左边的山间小道,往上爬,上坡的路不好走呀。张少飞觉得背上的娘亲越来越重,但他咬紧牙关,一步一步地向前迈进,汗水顺着他的脸颊一直往下淌。
伟大的母爱让他承受着天大的困难与阻力,步步向前,朝云雾山上进发。
张少飞背着娘亲终于过了风门坳,来到洛洞。这里,田里路边,大大小小的石头特别多,有一条小溪在路边潺潺地流过,两旁的深绿色的蓬蒿又高又密,开着黄白色的小花。
走着,走着,忽然,他们听到不远处传来了时高时低的喊“救命”声。
王少香虽然年纪老迈,但也听到了那声音,说:“飞儿,前边有人喊救命,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是呀,我们上前看一看。”张少飞背着王少香,快步上前。
一只肥硕猎狗从前面朝他们奔跑过来,“汪、汪”地叫着,然后用嘴巴叼住的张少飞的裤筒,往前面拖。
张少飞看得出,这猎狗是训练有素的,便顺着它的拖引,来到几丈开外的小路旁,半人高的蓬蒿被压倒了一大片,有一位身穿灰黑衣粗布衣的汉子躺在蓬蒿丛中,腰间插着一支约莫一尺长的竹竿烟斗,身子几尺远的地方有一把弓箭。他捂着右脚,在痛苦地叫着。那条猎狗窜上前去,围在他身旁边打着转,抬头望着张少飞,不时发出了叫声。
张少飞马上停住了脚步,将王少香放下,让她坐在路边的一块大石上,拨开蓬蒿,趋步上前,关心地向那汉子问道:“你怎么啦?”
那汉子闻声抬起脑袋,本是古铜声的脸庞现在变得煞白,额角上满是冷汗,眼睛露出痛苦而又绝望的神色,回答时声音颤抖,就像被山风吹动的游丝:“我今早起来打猎,发现了一只狐狸,便追踪而来,想不到刚追进这草丛里,就被毒蛇咬伤了脚。可能是我的脚踩中了那条毒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