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彪:“是他亲口的。”
洪德:“哦?那……这事……就是真的了?”
“不过……”江一彪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洪德追问。
“是在他发开口梦时的……”江一彪老实地。
洪德:“哎,我江老弟,梦里的话你都信,亏你这么聪明,还是个师爷呢!”
江一彪:“洪师兄,开始我也不相信,但后来越听越有门有路,我就信了。”
洪德:“怎么个有纹有路法?”
江一彪:“有晚上,影隐叫我陪他到外面喝酒,喝得酩酊大醉,倒头呼呼大睡,起了梦话。开始时,他,大师兄神秀离开东禅寺了,五祖圆寂后,六祖就非他莫属了……”
洪德:“哦?原来如此,怪不得他要对惠能赶尽杀绝呢!”
江一彪:“这只是一个方面,另一个方面,他要报杀身之仇。”
洪德:“怎么个杀身之仇?”
江一彪:“他在梦中,惠能他献计新州知县张中昌用了一债引蛇出洞’,破了他和崔得富杀了新州顶村伍猎户的女儿冯飞燕一案,他和崔得富被判处秋后问斩。”
躲在稻草堆里的惠能,听到江一彪如此一,就什么都明白了。只是他不明白,明明处斩那,他亲眼所见阎发奎和崔得富被押赴刑场处斩的,为何阎发奎还活着?
正当惠能苦苦思索之际,只听得江一彪又:“影隐在梦里得意地他好在他大哥够醒目,买通狱卒,找了个与他身材、相貌一样的人,用了一债瞒过海’,做了他的替死鬼……”
“啊,原来如此!怪不得押赴刑场处斩时,两个罪犯的头部都用一块黑布遮盖着呢。”此时的惠能,方如梦初醒,算是完全明白了。
紧接着,惠能又听到江一彪:“洪师兄,你这惠能的未过门媳妇,也真够漂亮的,上次释如龙和我们亲自登门一见,果然有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
洪德:“是啊!惠能这个南蛮子,艳福不浅,如果那次不是刚好碰见新州张刺史在她家中,得知张刺史是她爹的学生,当朝宰相李淳风是她爹的至交,我想释如龙肯定会依照影隐的吩咐干了她......”
江一彪:“依我看,这倒不会,这么一个大美人,谁不怜香惜玉?干是肯定的了。”
洪德:“今,释如龙他们收队回去了,却留下俺哥俩在这里干这份苦差,真是气煞俺也!”
江一彪:“我看倒未必,每能看到这位大美人,依我看,这可是份美差!再,万一惠能到来,捉住他回去交差,我们就立功了。又再,每能看到绝色美人,闻一闻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香气,也就心满意足了。”
“江老弟,想不到你这么好色呀!要知道,色字头上一把刀!走吧,现在就去李府墙外,闻一闻她从睡梦中散发出来的香气吧。”洪德完后,“哈哈”大笑着扬长而去……
惠能躲在稻草堆里,过了一袋烟的时间,确认洪德和江一彪走远后,才从稻草堆里出来,环视四周,静悄悄的,心想:这个影隐原来就是阎发奎,怪不得他一路穷追不舍,招招狠毒,竟然放火烧山想烧死我……幸好苍有眼,佛祖保佑逃过此劫;那个释如龙也非等闲之辈,还留有后手捉拿我……
惠能想到这里,忍不住看着月光下的李兰家大院,屈着手指数着,暗暗自语,“算来,与五祖分别南遁隐深山野岭,迄今还未到出山弘法之时,看来不无道理。”
惠能伫立在稻草堆旁,深情地望着不远处李兰家那座青砖大屋,夜雾淋湿了他的衣服,风吹乱了他的头发,却带不走他对李家大院深深的向往与眷恋,他就这样伫立在稻草堆旁,几次迈开脚步,欲往前去……
此刻,他心爱的人就在眼前,李家大院的门仿佛在向他敞开着,而大门拐角的暗处,洪德和江一彪正在虎视眈眈地在那里候着……他欲去不能,这是多么难言的悲伤!
惠能昂首望着月光下那熟悉的李家大院,眼眸泛起了泪光,理智的他终究没有再让眼泪滴下。
他暗暗自语:“这里不宜久留,一切等待出山之日,再作打算吧。”他忍住了眼泪,一转身,大步离开了后梁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