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已状似虚脱,转身望了望身后。
玛丽预感到什么,她快步奔到战马身边,掀开白布,顿时目瞪口呆,“太子,你,你?”一下跪倒地上,“太子,你说过你不会还手的,你说过的——太子——”
她跪在地上,摇摇晃晃地挪到太子跟前,拉着他的衣襟,声嘶力竭:“告诉我,太子,怎么会这样啊?”
太子失血过多已支持不住,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玛丽跪步在两人之间:“天哪!为什么,为什么啊?”
皇后捻香在神像前祷告。
侍卫来报:“禀皇后,敌兵已退。”
皇后:“太子呢?”
侍卫:“太子被弓箭所伤,现太医正在全力抢救。”
皇后震惊,燃香从手中掉落地上。
众人静静地围在太医身边。
另一张床上躺着玛丽,她梦呓般自语:“太子——太子,你不能死——”
皇后在黄门的搀扶下进入,迫不及待地奔到太子床旁:“太子……太子,我儿。”
太医恭立:“启禀皇后,太子殿下自幼体质强壮,造化胜常人百倍,又得天神护佑,虽失血过多但已脱险,现已无性命之忧。但需要静养,不便打扰。”
皇后双手握着太子的右手:“我儿福大命大,会逢凶化吉的,会的,会的。”她轻轻站起,走到玛丽跟前,坐到床榻上,抚摸着她的脸,“孩子,我们都是你的亲人。”
玛丽睁开眼,扑到皇后怀里,泣不成声。
这时,太子眉头皱了皱,显现痛苦,似欲醒来。众人欣喜:“醒了,太子醒了。”
太子徐徐睁开眼睛,渐渐看清各人的脸,他召唤张肖伟:“你派人通知父王回宫。”张肖伟点点头。
太子再轻轻吩咐:“城外十万将士,让他们进城,宫里安排他们宿营。”
张肖伟:“这——?”
太子不由分说:“听我号令,去。”
张肖伟:“是。”分开众人出去。
渐渐过渡到南诏城,劫后余生的城墙、城头、城墙下的人们,狼藉的战场惨不忍睹。
山峦、古城,一遍哀鸣。
……
三天之后。
巨大的神坛,规模超过夏宫神坛十倍。超大的祭祀场面,南诏国在举行国丧。
孤独的牛角声,划破天穹。
皇宫的广场上人山人海,军营林立。西辽国的将士们一色青衣素裹,表情严肃。
神坛的前排,张嗣领着南诏国文武大臣依次站立,一样的素服白带,满脸悲哀。
呜咽的牛角声骤起,击磬声此起彼伏。
神坛上摆列着四具灵柩,依次是张彪、汪尔豪和他的儿子。
祭坛之上,邱云龙带领着一干大小众婆罗门在诵经,超度亡灵。
玛丽手捻燃香跪于最前排,因悲伤过度,她已支持不住,一位侍女扶挽着她。
邱云龙站在神坛之上比比划划,祷告、念经、跳神,极尽能耐。
太子身边的十六位侍女整齐站立于床榻四周。
皇后拉着太子的手,抚摸良久,舔犊之情溢于言表。她招招手,一位侍女将熬好的药液递过来,她亲自给太子喂药。
太子:“母后!不日孩儿将要远离父王、母后,千里护灵。此去千山万水,少则数月,多则数年才能相见,父王、母后应自多加珍重。”
皇后:“放心吧,太子。母后支持你去,不论别人怎么反对,只要你决定的事总是对的,母后什么时候都会支持你。何况你向来信守诺言,尤其是对一个临死的人的承诺。但愿我儿吉人天相,此去能逢凶化吉,我将日夜为你祈祷,祈愿你平安归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