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说实话咱也不是个在乎这层皮的,他哭他号,咱也值当哥儿们需要发泄,只管闷。
这时候我的手机响了,看来电,是东四的帅子,稍走到旁接起,“喂,”
“唐用,朱力那丫小操蛋找到了,”
手机合起,走到兜兜跟前,蹲下,笑着左瞄瞄他右瞄瞄他。他要醉了,就送他回去,他要还能撑,就带他块儿去乐乐。
“诶,兄弟,完事儿没有,是继续哭啊,还是跟老子去乐乐,”
林兜兜同志选择两样都不耽误。还在抽,还恬不知耻伸出手朝那女孩儿,“姑娘,给张餐巾纸醒醒鼻子,”纸接过来,“轰轰”醒得不晓得几大声。下跳起来,手还拎着那二锅头,“走,乐乐去!”屁股拍,人就直接往外走。我跟上去环住他的脖子起走出来,“搞半天关窗帘是怕人看你丫流猫尿哇,”兜兜还在醒鼻子,“老子那是真哭,你以为老子做相呢,”
两个人走出来,马上有几个女孩儿跑进去,听见叽叽喳喳,“姚萱,你们在里面干什么——”
说实话,这女孩儿叫什么长什么样儿,过不了会儿还是忘了。兜兜这点说的是没错儿,我对女孩儿,女人,是没大兴趣。
兜兜开车来的,真只有这娴熟的车技看得出在帝国主义混过。路飙到东四。
小操场的口子,几个男孩儿抽着烟蹲那儿,我下来,他们起来跟我打招呼,“唐用,”
“唐用,”
我也抬起手礼貌跟他们点点头,
兜兜手指穿着车钥匙框,手两指提哩着二锅头瓶子摇头晃脑跟在我后面啧啧啧,“唐用,三年不见,地盘都打到东四儿了,把小东阳都拿下了?”
我笑了笑,“个朋友条路,”
兜兜过来拍了拍我的肩头,“前程似锦呐,”
我眉毛挑,跟着他拽文,“那还得跟觅子哥学习学习,”
谁知,看来,兜兜这次是真跟他哥搞犟了,抬着我肩头的手也放下去了,脸僵!声音很小,却很硬,“别提他,”
我叹了口气,也抬起手拍了拍他,“兄弟,我刚也算听明白了,不就为个女人,他是觅子哥,是我们从小就很敬重的林觅!”我捏了捏他的肩头,这是心里话。我确实觉得兄弟俩,特别是感情如此好的兄弟,为个女人反目很没意思。
兜兜抬眼望着我,那眼神——陌生,冷漠而慎重!
真的,我心头噔,兄弟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挺难受。
他又垂下眼,背着手在身后提哩着酒瓶子晃荡了晃荡,再抬起眼,眼神很真,“唐用,别这么说妞子,为了她我连命都能豁出去,林觅也样,我现在不是恨林觅,是真的没了主张总要有个寄托。她走了,声不响毫无预示就走了,林觅三天三夜没合眼,——我能怪谁?只能怪他,谁让他是我哥,我从小就依赖他——”
我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每个人心目中都有最重的东西,只能说,兜兜找到了,我现在还没找到,所以,不能体会他那种沉重的痛苦。
我也没说什么,确实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儿女情长的事儿,咱的确不了解。只能用爷们儿的方式拍了拍他,算表示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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