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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从来没有像这样做过爱。
以往的性事有多温和,现在就有多粗暴。仿佛不是亲吻而是撕咬,不是爱抚而是桎梏。像野兽一般即使是在做最亲密的事情时也包含着试探与暴力。
这很难说是不是一种内心的博弈,亦或是留燧明将对兰赛特的爱恨在这持续一周的发热期内进行全部宣泄。
他们伤痕累累地抱在一起,距离那么近又那么远。
α喜欢整个压在β青年身上,像枕着一朵云,一朵甜蜜诱人的云。被过度催化分泌出的信息素使得他的一切在α看来都是甜的,咬破唇角渗出的血珠,还有他的眼泪。发热期α混沌的大脑里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伴侣总是在哭。他们长久对视的时候,β青年就会流泪。
兰赛特从来都没有正视过留燧明的内心。
哪怕是现在,他依旧觉得留燧明就是受了一段时间冷落而故意耍脾气。像只猫似的,虽然表面上没有多在意主人的行动,但没有了主人的关心与爱抚是不行的,会故意把家里弄得乱七八糟然后藏起来窥视主人发现混乱后的表现。
它的每一个行动都在说,快来摸我、快来爱我。
好吧,他承认自己是有所疏忽了。哪怕是留燧明这样不争不抢、不引人关注的性格其实也需要被哄着被爱着。倒比塞缪尔还要难对付,毕竟塞缪尔要什么都坦荡大方,无论是自己的陪伴还是爱。
留燧明的内敛与隐藏的叛逆因子总会让自己委屈受伤。好在这次发热期,兰赛特觉得自己将他完全驯服了。后面的那几天留燧明完全不会再反抗。他们在浴缸里做爱;吃饭的时候留燧明坐在兰赛特的腿上,后面插着α的性器;如果兰赛特想要接吻,留燧明柔软的唇舌随时等待着他的吮吸;单薄的胸膛,乳头却是肿胀不堪艳得如熟透的石榴,用嘴唇轻轻一抿便会引得他细细发颤……
被接连打击消耗得瘦削的身子,生生被逼出欲色。
脆弱又坚韧,让人忍不住要更多地侵犯。
兰赛特沉浸在这片名为留燧明的蜜云里,他还没有尝试过在发热期和β性别属的人做爱,大约是留燧明信息素里的甜味让他的大脑分泌了感受到幸福的多巴胺,他现在感觉还不错。
随着情热褪去,α又恢复了理性。经过这次发热期,他至少有半年时间都不会再发热,可以更好地执行星域探索的任务,这也是他要处理的“个人事项”。
收拾好行李物品,与林靖约定了来接他的时间。兰赛特回到床边看着蒙在被子里的留燧明。他知道对方不是没醒,而是不想看见他。
“燧明……我要出发了,你真的不起来送我?”
留燧明不回答,也不动。兰赛特俯下身去,贴着被子又柔柔叫了他几声,手从被褥间的缝隙溜进去,摸到留燧明垂软的性器和射得微微皱缩的囊袋。
留燧明伸手推他,他顺势抓住留燧明的手腕拖了出来。挣扎间,留燧明突然感觉到有什么微凉的东西套在了自己的无名指上。
“我说过,这很贵重。千万不可以弄丢。”α一反常态几乎命令般一字一顿郑重地说。留燧明不敢去看,他的手都在发抖。过了一会儿兰赛特又缱绻亲昵地吻着他的无名指道:“乖乖等我回来,嗯?”
“所有的问题等我回来以后再谈。”
院子外响起一声悬浮梭的喇叭,应该是林靖来接兰赛特了。
“再见,燧明。”
床沿下陷的弧度回弹。留燧明又在被子里呆了很久才掀开迎接光明与现实。他盯着天花板看了一会,抬起右手——星云矿制成的婚戒牢牢套在他的无名指上,一丝不多、一丝不少。
那分明是他已经当做渡资抵押给胖女人的戒指。
留燧明看着戒指,然后开始发笑。他是多么天真啊……凭西里尔斯家的势力,兰赛特想要找回一枚戒指就和困住他一个人一样简单。
他还能怎么活呢?
他再也飞不起来,也走不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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