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让我借种!她让我和陈全的爸爸,也就是我的公爹,你叫爷爷的那个老头一起造一个孩子出来。
我不同意,你爸爸也不同意,她便又生幺蛾子,让我要么和你爸爸的堂兄弟、要么和她的娘家侄儿在一起造一个孩子……
我和你爸爸仍是不愿意。
可是经过她的软磨硬泡和分分秒秒的人身攻击,我们最终都妥协了,决定和她的娘家侄儿悄悄地生一个孩子。
可是陈全的爹又不乐意了,他说必须要是陈家的孩子他才认,否则他就去死,就带着大家一起死。
就这样,家里又经过了一番激烈的争吵,最终双方达成共识,让我同时和陈全的堂兄弟和她的娘家侄儿在一起,孩子最后是谁的就看谁的运气……
婉迎,你知道妈妈当时多想死吗?
妈妈也是个要脸面的人啊!
可是为了维系自己的婚姻,为了维系自己的家庭,为了留住所谓的幸福,妈妈迫不得已那样做了。
那些日子,妈妈像个行尸走肉一样游走在两个男人之间,任由他们折磨,回到家还要受你爸爸的冷眼和脾气,好几次妈妈都撑不下去了,想要一死了之,可是想到你和婉欣妈妈又制止自杀的念头,继续像个行尸走肉一样和那两个男人做着不知所谓的事情。
几个月后,妈妈怀孕了,并且确认了是个男孩。
妈妈当时卸下了一身的压力,以为一切屈辱、一切事情都结束了,妈妈的日子终于可以重归平静了。
可是妈妈万万没有想到,他们老陈家在安排我和别人造孩子的时候也同时在安排陈全和别的女人造孩子。
当我挺着个肚子等待养胎生产的时候,陈家人告诉我一个叫王荷花的寡妇已经怀上了陈全的孩子,让我乖乖地把位置让出来,带着你们和肚子里的孩子滚出陈家。
婉迎,那个时候妈妈的天一下子就塌了。再也找不到坚守的意义是什么!脑子里只想到了一个字:死!’
读到这里,木婉迎的泪已经彻底模糊了眼睛,再也看不清眼前的字写的是什么东西。
她想过无数种可能。
可是从来没有想过木秀妈妈的一生竟是这样被人磋磨掉的。
她的一双小手紧紧地捏着面前这封已经泛黄的书信,直接哭出了声。
浴室洗衣服的陆林风听见响动连忙跑了出来,手上的泡沫水都没来得及擦掉,一脸忧心地站在床边看着木婉迎的小脸,“婉迎,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这不问不要紧。
一问,木婉迎哭得更凶了。
那信已经被她揣到心口,快要被她捏碎。
陆林风赶忙将手上的泡沫水擦干净,坐在床沿,将妻子搂进怀里,“婉迎,到底怎么了?你不要吓我!”
“陆林风,你告诉我,你当初到底看到了什么?你看到了我木秀妈妈什么?”木婉迎趴在男人怀里,习惯性去咬男人的肩膀。
陆林风闻言一颤,问怀里的妻子,“婉迎,你……你读到了什么?你木秀妈妈……她……她对你说了什么?”
他没有推开妻子,也没有喊疼。
眼前所见是多年前自己跟踪木秀时所见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