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满满的未接来电,早上寄出的简讯,突如其来的缺席,世界注意到我消失了。
晚上我被我的青梅竹马送了回家。我问他,我能不能不回去?翔平时很温柔,总是最疼我,从来不会拒绝我的要求。但他那天没有答应我,而我抗拒着被我爸带下车。
我爸生气了,我第一次见他那样气愤。我继母也哭了,因为那通简讯,还是因为我?我不知道,但我当下只感受到她的虚假,似乎是想在我爸面前表现的很在乎我。远远的,门边,那个我必须叫他弟弟的小男孩r0u着眼睛,睡眼惺忪,他不知道发生什麽事,却一直待在门边,轻轻唤着:姊姊。
我颤抖的打下字句,公车晃动着,让我没办法一次打好按下送出。我告诉我继母,我受不了你总把我当成你的学生,我受不了这个如恶梦般的家,我受不了这令我折磨不堪的世界。她以为我想自杀,而我的确曾想那样做,但那天的我,只是想逃离这一切,头也不回。
我妈从彰化赶来了。她默默的把我推上车,捡起我丢在地上的一切。我妈和我继母尴尬的相视,而我继母请她进去再谈。我卷缩在车上,身T依旧微微的发抖。嘲笑的声音还没停止,而我的时间却又再次停止了流动。短暂的,自由。
讨论後,我跟妈妈回到彰化的家,学校请假,在家休息。说好听点是让我放松,不要太累﹔讲直接点,我需要时间疗养。我的身Tb在学校时更常发烫,每到晚上,我的头就会开始疼痛,剧烈的好像有人正拿槌子狠狠的敲着,一遍又一遍,直到鲜血直流才肯罢休。我每天晚上都哭到睡着,隔天早上又哭到醒来,我必须锁门、开灯,防止那些声音闯进我的房里。
大学後有一个类似PTT的聊天软T,专属於大学生的。我喜欢在那上面看文章,有些人会写下他们的生活,有的悲伤、有的快乐,有的荒唐、有的让人会心一笑。如果我把我的故事写上去,会有人好奇它的真实X吗?也许,我会被许多人留言说,很想跟我交换看看如此「多采多姿」的人生呢。
我之前在上面看到一篇有关於预言的。她警告所有人,天灾即将到来。而她能预知不是因为水晶球或塔罗牌,而是因为她是HSP,高敏感族的一份子。
那些声音的出现一度使我崩溃,但当我发现那竟然是一种能力的时候,又开始对自己感到旁徨。
跟妈妈在彰化的时候,我什麽都不用做。虽然妈妈也有生一个弟弟,但他住在学校,因为他加入了bAng球队,需要很多很多的时间练习。妈妈那里的家族,b爸爸那更加冷漠。不是每个人都有注意到我,也不是每个人都会和我说话。我的继父就是其中之一,他从不和我多说第二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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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嗯,只有嗯嗯。
但我反而b较喜欢和继父相处,他手上布满了刺青,我曾经遇过一个人说,每一个刺青其实都是一个故事。我好奇继父身上的刺青,记录了什麽样的故事。听说他曾经进过监狱,曾经误杀过人,但他在我眼里,不过是一个傻爸爸、傻老公,可Ai的像个大玩偶,沉默而温和,偶尔的暴发,也是为了保护家人。其实我一直很敬畏他,他也很疼我,但我们都不知道该如何跟对方相处,反而,沉默成了我们之间最好的相处模式。
我爸来的时候,我在二楼。他问我妈说,我还好吗?我妈要我自己下来回答,而我拒绝了。那些声音这次没有嘲笑我,而是哭着说,你什麽都不懂。
再次踏进学校,是为了考期末考。老师说要有始有终,而我妈没有问过我的意见,直到车停在学校门口我才知道今天期末考。我戴上口罩,只露出眼睛,我试着让自己看起来没那麽疲累,但我同学似乎都发觉了我的不堪。
其中一个男孩子,叫洋洋。我诸多遗失的记忆中,唯独对他说的那句话,始终不曾忘记。在某些夜晚,他的话语会扮随着那些声音的嘲讽,一遍又一遍的提醒我,我是个不应该、不必要的存在。
「一个该Si的人,还来这里做什麽。」
刀被拍掉的时候,我才发现我已经完全迷失了自己。迷失在寻找自己的旅途之中。
期末考怎麽结束的,我不记得。
毕业典礼也默默的,就这样结束了,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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