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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你最近感觉状态不是很好。”
何宇文靠着阳台边抽烟，瞥了魏桉一眼又移开了视线。
“嗯，是有点。”魏桉趴在阳台边，整个人看起来有些萎靡。
最近他总是在午休时间时跑出来，然后到工作时间时再回去，在公司里也减少了逗弄陈冬黎的频率。
和一开始的狂热不同，他开始觉得有些愧疚，不安且焦虑。
“和陈总有关？”何宇文挑挑眉，眼神有些戏谑。
“哈哈……”魏桉干笑两声，没作答。
“最近怎么不见你唉声叹气了？不是应该打算做完这单辞职吗？我现在还没收到你的离职申请呢。”
还以为这个话题会让何宇文吃瘪，没想到他轻松吐了口烟圈，嘴角微咧，眼神有些狠戾。
“那个啊，我把他草服了。”
“？”
“！”
魏桉张着嘴，满眼写着不敢置信，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你？？？你……”他指着何宇文，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何宇文伸过手，将魏桉下巴合上。
“这么惊讶干嘛，事先说明我可不是强上啊，并没有犯罪，别等下就把我告到陈总那里去。”
他的语气实在是太轻松了，就好像说我吃了个饭似的，魏桉惊了，他凑过去，压低声音。
“你说你不是强上，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你就别问了，除非你和我谈一下你和陈总的恋爱史，这样我也不是不可以和你分享一下。”何宇文说完就看到维阿脸色一变。
“怎么？”
像被人不小心窥探到自己做的亏心事般，魏桉低下头，眼神有些飘忽，“没……我去下洗手间。”
离开的动作像个慌不择路的逃兵。
洗手间里。
魏桉洗了把脸，他盯着镜中的自己陷入了沉思。
良久，他才掀起了衣服下摆，撩到了胸前。
一双向前并拢的翅膀延伸到了腰侧，慢慢向中间靠拢。
魏桉不知道这代表什么，但明白肯定有什么在慢慢变化。
午休时间结束时，他回到办公室，看到陈冬黎没有在处理事务，而是在捣鼓一个小玩意，他凑近瞧了瞧，发现是一个小盒子。
他当时就愣住了。
陈冬黎似乎有些苦恼，眉头微蹙，一手拿着小盒子不住转动，然后，他打开了盒子。
里面是个戒指。
“我在最下面的抽屉找到的这个，不知道谁放在那的。”
陈冬黎将打开的盒子放到魏桉面前。
“你有什么印象吗？”
魏桉盯着那枚闪着光的戒指，表情有些呆滞。
这是谁的？他不知道，但是，肯定不会是他的。
他努力想扯出个笑容，但是却感觉比哭还难看，内心里存在着的好像本就摇摇欲坠的危楼突然间就崩塌了，瓦砾破碎成渣，只剩下漫天的烟尘。
“没，没有。”他说，他突然觉得无法再待下去了，陈冬黎有些迷茫的表情让他感觉很难受，他慌忙找了个借口退了出去。
戒指是记忆被修改之前就已经存在了的，那是买给谁的？
魏桉感觉脑子有些乱，他只是很喜欢陈冬黎，但喜欢并不能代表什么，他也知道，不然也不会一直都没有说出口，如果陈冬黎真的一开始就有喜欢的人，那他这些日子到底都在做什么啊。
人在胡思乱想时很难注意到周围，所以他也没能发现那个迎面走来的男人。
“你……”对方话还没说完，就被魏桉撞到，两个人都是一个踉跄倒地。
魏桉捂着头，从地上起来，才发现自己撞到了何宇文的那个客户，忙上前去抚他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在想东西所以没注意到。非常不好意思。”魏桉低着头道歉。
对方可是那个非常难搞的大老板，要是让他感到不快就不好了。
谁知大老板只是摆摆手。
“没事，别紧张。”
对方的声音意外的很和蔼。
“年轻人，做事别那么急躁，静下心，慢慢来。”
他说完之后轻拍了拍魏桉的肩膀，继而越过他走了，魏桉看他打开了设计部的办公室，走了进去。
对方并没有做什么，只是很普通的安抚了一下他，但魏桉却感觉变得有些轻松起来。
他在外面呆了有差不多二十分钟才回去，已经完全超出休息时间了，但是陈冬黎却什么也没有问，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继续工作。
两人一个下午除了工作上的交流没有其他对话。
直到下班时间到，魏桉将所有整理好的文件放在文件夹里收好，将桌面清理干净。
处理完这些之后，他靠在椅子上，长长出了口气，转过头，却发现陈冬黎再看他。
“怎么？”魏桉问
', ' ')('。他有哪里很奇怪吗。
然而陈冬黎没说话，只是看着他。
魏桉起身，绕到陈冬黎桌旁，看到他的文件还剩很多，和平时的工作效率相比差不不是一星半点。
“怎么了？”魏桉坐在桌沿，看着他。
陈冬黎却撇开了视线，重新看起了文件。
“没什么，就感觉你今天有些奇怪。”他看着文件，却迟迟没有动笔，显然注意力也不在上面。
“噗。”魏桉突然笑了起来。
是啊，今天他们都很奇怪。
他凑近陈冬黎，鼻息喷在对面脸庞上，他看着陈冬黎的眼睛，鼻梁，薄唇。
那张让他爱慕不已的脸。
“我能亲一下你吗？”平时他从来不问的，刚说完，他就感觉陈冬黎的脸骤然放大，有什么柔软的东西贴了上来。
魏桉瞪大了眼睛。
这是陈冬黎第一次主动亲他，即使吻技依旧生涩，对方闭着眼，有些笨拙地吻着他。
魏桉突然就觉得很满足，这么一个普通的吻，他闭上眼睛，细细回吻着对方。
这个拙劣的吻持续的时间不长，他们很快就分开。
魏桉转过身，不敢再看陈冬黎。
“我今天想早点下班，我先回去了。”
他刚迈开步伐，就听见陈冬黎在问。
“回去哪？”
回去哪？魏桉也想问，他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
然后他又听到陈冬黎在说。
“明天见，魏桉。”
他慌忙嗯了一声走了出去，站在门外深吸了口气，然后整个人就像垮了般松散下来。
该结束了。
魏桉没有回陈冬黎那，打了个车回到了自己还在租期内的小公寓。
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回来了，开门时能感觉到门把上全是灰。
屋内还是那天离开的模样，到处都是灰尘，但他实在是懒得打理，想泄了气的皮球般倒在沙发上，感觉浑身无力，什么也不想做，就这样一直等待。
但他却不知道自己在等待什么。
“你可以安心做你想做的事，等我觉得差不多的时候，我会来找你的。”
现在是那个时候了吗？
他突然觉得有些冷，但也没起身，只是坐着，等着时间流逝。
他就这样坐了一整晚，直到天微亮，一直安静的客厅才有了异样。
“呵呵呵呵……”
恶魔的身影慢慢显现。
“嘿，你是打算要下地狱了吗？”
魏桉盯着恶魔，双目无神。
“你一早就知道会这样了吗？”他说。
恶魔咧嘴，露出尖锐的獠牙。
“毕竟我也算是比较了解你的人呢，哼哼——”
“你并不是那种为了一己私欲而不择手段的人呢，虽然一开始答应的挺干脆的。”
魏桉沉默不语。
“嗨，我保证你离开之后所有的一切都跟不存在一样，有你没你的生活都和以往一样一成不变。”
魏桉眼神更加黯然。整个人似乎就要缩进黑暗里。
恶魔伸出手。
“来吧，让我们来迎接新的‘人生’吧。”
就在魏桉缓缓抬起手，就要握上去时。
紧闭的大门突然咔哒一声被打开了。
一个人走了进来。
魏桉猛地站了起身。
来人正是陈冬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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