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泽怡,老子在跟你说话!”
是继父。
金泽怡跪地笔首,声音没有起伏地开口:“不知道。”
“妈的,一家子赔钱货。”
继父点了一根烟,踹了一脚金泽怡之后走远了。
金泽怡慢慢从地上爬起来,又恢复了刚才的跪姿。
躲在角落里的金泽安很想上前抱住姐姐。
可是不行的。
他又想起那天,是姐姐先回过神来,连忙从衣柜最深处拿了一包现金给他,还准备了两三件衣服。
“泽安,逃。”
金泽怡把双肩包背在金泽安身上,推着金泽安出门。
“别回头,也别被抓住,忘了所有事情,只管逃!”
他没有听话。
他又回到了这里。
可是他不敢再见姐姐,他转身又走进了黑暗中。
他不知道的是,原本该跪在灵堂里的人,此刻正站在门外,注视着他离开的背影。
待那背影完全隐入黑暗中后,金泽怡又重新回到灵堂里跪下。
她笑了。
笑她荒唐的人生又回到了起点,笑她的弟弟做了懦弱的她从小时候就最想做的事。
母亲以死相逼父亲的那年,她印象很深刻。
早上六点,母亲给她连发了五条消息,是遗书。
她慌张地起床敲响父亲的门。
她大喊着,妈妈要自杀了!
房间里只传来一句低哑的回复:“我知道。”
为什么不追呢?
为什么不着急呢?
她现在知道答案了,是因为他笃定这个女人离不开他,这个女人不舍得放弃自己的孩子们。
这女人,懦弱缺爱。
可那年的她并不懂,最后是上午九点,在河边和父亲一起找到了母亲。
后来,两夫妻依旧争吵不停。
甚至都不避讳她的存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