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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圣人之死
索尼娅究竟有没有爱过任何alpha，是一个无人知道的秘密。她虽然嫁了人，却没有留下任何子嗣。
公爵这一生从未将她真的当作情人看待，等两人正式分手，一个成为了宫廷女官，一个沦为了阶下囚，他反而对她生出了更多复杂的感情。他甚至向亚瑟承认过，自己也许在某几个时刻曾经对她动过心，然而不同的立场和价值观注定他们两个人会走向不同的道路。
再法庭宣判后，贵族小姐正式和他解除了婚约。
“亚历山大，你真是让我太失望了。”她去了监牢，探望狱中的两人。“你终究还是变成了个没出息的穷人。”
“祝您幸福。”alpha真诚的说道。
贵族小姐退回了他送给他的所有礼物，包括订婚戒指，如果不能退为实物就换算成了钱给他。“拿好了，我可不想沾上带着酸臭味的东西！”
这时，他们发现他们竟然可以坐在一起平静的聊天了。那一天，他们聊了很多东西。公爵对索尼娅表示了感谢，他知道自己到现在还活着离不开她私下里的运作。
“我什么都没做。”她昂着头骄傲的说道。“只是一些年轻的亲王、贵族和士官看多了浪漫的骑士小说，对你和贱民的通奸经过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才没有让你被马上绞死。但你要记住，你随时都可能会死，等到他们对这爱情故事失去了关注，你就要死了。”
“……我当然知道。”alpha说道。“我也曾是个贵族，贵族心里在想什么我清清楚楚。”
“亚历山大，你还记得吗？圣人曾说过的话。”她突然像想起了什么一样，望着他的眼睛有些颤抖的说道。“他说过，你会和贱民偷情，他会给你生个继承人，你甚至会娶他，全部都一一应验了，我觉得他真的有法力，他真的是上帝的使者。”
公爵沉默了一下，随后说道：“您知道的，我不相信上帝。”
“为什么？”
“我不知道。”他轻轻的摇了摇头
夫夫两人在冰冷阴暗的牢里蹲了几个月，并没有吃太多的苦，甚至还给他们请了接生的医生。审判结果说是流放，但也不确定真的死不了，公爵不知道自己到底能活多久，把每一天都当作最后一天来看待。在亚瑟生下了孩子之后，他们被转移到了郊区的农庄。
他从看守的只言片语中知道王朝陷入了无尽的战争泥沼，越来越多的士兵被投放到前线，赋税一天比一天沉重，但一切努力都没有获得任何实质性的进展。王朝现在的境况可谓是背腹受敌，外面有装备先进的敌军虎视眈眈，里面有贵族的争权夺利和工会的游行示威，简直没有一天消停日子。
当初和公爵一起被撤离会王都的那位将军，再几次劝说国王无果后愤然辞职，但是他把他的儿子送进了军校，准备毕业后继续为皇室效忠。王朝里形成了很多对抗圣人和王后的势力，他们大多是年轻的贵族和士官。马克西姆和埃里克斯的革命事业在乡下进展得如火如荼，自由的火种从偏僻的乡村燃烧，一路蔓延到了周边的各大城市，很多贵族和士官也投身了工会的反抗运动。
公爵和亚瑟在他们的监牢里过着平静的生活，看着孩子一点点的长大。小时候的凯撒很安静，很少跟父母撒娇，他的整个童年几乎没有同龄人接触的机会，每天见到的除了双亲就是卫兵，或者是获得批准探监的成年访客。
他被马克西姆的妈妈称作“小绅士”，当成亲孙子一样疼爱。上了年纪的老夫人已经对自己的儿女彻底放手了，随他们去搞，爱嫁给谁就嫁给谁，反正她现在也拿不出什么值钱的嫁妆了。
尽管监禁的生活清苦而贫穷，但亚瑟很希望凯撒能接受好的教育，同时也是为了弥补自己儿时的遗憾。他只要抓到公爵有空就按着他传授凯撒各种知识：贵族礼仪、王朝历史、各国语言、军事战略等等。
“他可没有什么爵位能继承，将来要么种地要么就进工厂。”alpha遗憾的摸了摸孩子金色的头发。“亚瑟，别对他太严厉。”
“如果他不是个alpha就好了。”他显得有些犹豫的说。“我希望他多少体验一点军团以前的荣光……”
“……是吗？”他把凯撒抱到了自己的膝盖上，望着他蓝色的眼睛说道。“看来你以后也要成为个了不起的人物了呢，我的儿子。”
大概是因为战争打得太惨烈了，贵族们逐渐想起了还有一位有名的军团团长被他们关在王都的牢里，皇宫里出现了一些要求释放他的声音，越来越多的亲王和贵族来到他们简陋的农庄拜访这位昔日的公爵。
其中有一位非常英俊的亲王，他美貌的妻子是皇帝最小的妹妹的女儿，他们身上都流着真正的皇室血脉。
“我听说，圣人曾经预言过您的现状，并且都一一应验了，您觉得他真的是神的使者吗？”他显得有些犹豫的问道。
“我不相信上帝。”他摇摇头，说出了和对索尼娅一样的话。这时，他好奇的儿子走了过来，抬头张望着亲王夫妇，单纯觉得他俩好
', ' ')('看的像天使一样。
“父亲。”他踮起脚，从桌子的边缘露出了两只漂亮的蓝色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对面的两人。
“嗯。”公爵哼了一声，把他抱起来，好让他更清楚的看到大贵族的模样。
在看到小孩子之后，亲王夫妇似乎放松了一些：“难道您相信工会吗？还是您相信……其他的神明？或者是什么新的主义？”
“我不相信任何神明和主义，亲王大人。”他说道。“人们在乎的从来不是神明和主义，是平静而安宁的生活，我从没见过那个神明或主义实现了这一点。”
亲王抖了一下，像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样，低声说道：“您知道吗……陛下突然从前线回来了，因为圣人又做了一个预言……”
“是吗……”他显得漠不关心的来了一句。
“圣人说，他将会死在冬季……如果他被平民杀死，王朝或许可以苟延残喘几年，但他若被贵族杀死，国王将活不到春天……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
“您觉得对王朝来说最重要的是什么呢？亲王大人，我只对王朝尽忠，其他的我都不在意。”他有些慈爱的看着自己的儿子，继续低成的说道。“亚瑟对我说过，他想生活在一个没有饥饿，没有压迫的世界里，这和神明、主义都无关。”
“我想……我明白您的意思了。”亲王微微张开了嘴，同时握紧了妻子的手。
那一年的冬天，圣人死了。他的尸体被运往了皇家村，继续接受皇室的供奉。再听到这个消息后，男人知道死神又离自己近了一步。
“谋杀他的人正是以亲王夫妇为首的贵族军官团体。他以自己美貌的妻子为诱饵，将圣人骗到了自己的行宫，在他喝的酒和蛋糕里掺了氰化物，预备毒死他。不过很多人都怀疑圣人真的会魔法，因为他再吃喝下可以毒死几十个人的食物后并没有死，甚至在亲王朝他开枪后还站了起来大吼道’我明天就会让国王和王后绞死你’。后来他掉到了河里，淹死了。”讲故事的范绍昂起了头，做出了一个夸张的表情。
“哎，就是那个下半身有半米长的圣人吗？”下面的一个小孩天真的喊道。“他的宝贝还被割了下来，放在博物馆里呢。”
范绍的表情又出现了一丝丝的崩坏，扭头环顾了一下四周假装看风景的军团成员，心想他们是把思想教育的问题当耳旁风了吗？
?“咳咳，总之人们将他传得非常神奇，说他在冰面下还活了八分钟，是个杀不死的存在。后来有医生解剖说他死于枪击，所以亲王极有可能杀死了他。”他装作淡定的继续说道。“最邪乎的是在三个月之后，王朝真的覆灭了。”
又是这个故事……亚历山大望着那些听故事的孩子，露出了鄙夷的目光。这种故事他早就听腻了，他想听的是骑马打仗的故事，才不要听别人讨论某个历史名人的大屌。不过他愿意再给这个军官一些多余的耐性，毕竟他看上去简直太正常了。谁让军团里的alpha们个个都是精虫上脑的种马，每天的娱乐就是打炮，包括他父亲。他真的不想再要弟弟妹妹了，他已经有两个omega弟弟和一个beta妹妹了，如果非要生请再来一个alpha。
于是小孩耐着性子继续听这些他已经耳熟能详的故事。
圣人死后，亲王夫妇和他们的同谋很快就被抓了，之后被流放到了西边的蛮荒之地，同时王都的皇家军事学院也爆发了士官生起义，同皇家亲卫军打成了一团。而公爵作为与这些极端分子有过接触的人遭到了多次审问，再加上他身上的其他罪状，那些贵族和皇室成员是真的很想把他绞死，他们觉得他有暗中教唆那些年轻的士官背叛皇室。
“亚历山大……你还好吗？”亚瑟很心痛的看着他，尽管他表现得很平静，可脸上的伤痕和忧郁的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没事。”他在椅子上坐下，招呼了自己儿子过来，从口袋里掏了颗糖给他。
“谢谢父亲。”
“嗯。”他狠狠的揉了揉凯撒的头发，有些遗憾的说。“亚瑟，真是苦了你了，好像跟着我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连带着孩子也是，他连个同龄的玩伴都没有。”
“你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就是突然想起来了。”他站了起来，对凯撒说道。“去玩儿吧，我要和你爸爸单独待一会。”
年幼的孩子在客厅的角落里打开了破旧的图画书，开始自己给自己讲故事。他的双亲走进了卧室，很快传来了些细微的声音。房子有些微微的倾斜，房门很快开了一条缝，beta正光着身子被alpha按在下面，似乎是在打架。
“我想再要一个。”他低沉而温柔的说道，亲吻了爱人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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