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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烈微微抬起下巴,那挑衅的模样看得顾易心里有些痒。
“我们太有默契可不见得是好事。”
她虽然这么说,但心里却跃跃欲试。
其实很好缩小范围,安德烈不可能送花,太常规的礼物如香水皮包等奢侈品等自不必猜。
他也不是自恋的人,不会送那些自己创作的雕塑、绘画等等个人色彩浓厚的东西。
顾易一圈看下来,最终将目光锁定在一条项链上。
吊坠不过指甲盖大小,静置在蓝丝绒盒子中。珍珠镶边形成叶片的形状,而中央是一副微型油画,是一个男人的眼睛。
“情人之眼啊。”
顾易脱口而出的时候,安德烈惊讶的睁大了眼。
他真的没想到顾易能猜到,而且没有在其他礼物之间犹豫。
“你怎么猜到的?”
“除了你,没有人敢在简行舟面前示爱他女朋友了吧。”
顾易笑着拿起那条项链仔细打量。
“仿古画?”
安德烈笑了笑,摇头。
“不过年代也没那么久。”
顾易手心冒汗,毕竟她拿着的东西少说也有百万。
先不说安德烈什么渠道得到的古董,单凭他敢这么不带保险的徒手送,就是个真牛人。
“你还真是不怕丢了。”
“别人又不知道它是真的。”安德烈也无所谓,“而且也应该不知道它的含义。”
顾易想了想也是,在场的可能也没几个识货的,除了简行舟。
“你不怕简行舟知道你的心思?”
“他早就知道了。”
他太过坦然,近乎明目张胆,让顾易惊讶又佩服。
“那我可能要遗憾地告诉你,唐宁不知道情人之眼。你不把自己的眼睛画上去,她只会以为这是个普通的珠宝。”
唐宁极不喜欢学史论,之所以能考到专业第一,全靠顾易期末给她抱佛脚。所以他们笔试成绩相当,差距全在专业作业上。
“没关系,不着急。”
安德烈从不急着让唐宁知道他的爱慕,又或者说他对她的爱慕还没有浓烈到一定要得到她的回应。
顾易看他,忽然非常羡慕唐宁,有这样一个耐心又有情趣的爱慕者。
“怎么了?”
安德烈看她太过专注,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是说好再见面时,要送我一个认真挑选过的礼物吗?”
顾易摊开手掌,理直气壮地直接索要。
“你该不会是想要这个吧?”
安德烈也不介意,笑着指了指情人之眼。
她确实想要,不止因为它值钱,更是因为他难得。
“情人之眼我只有一个,抱歉。不过给你的礼物,我确实准备了。”
安德烈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递了过去,顾易原本抱着很大的期待,所以当她打开之后难免有些失望。
“你送我一条金链子?”
顾易很想找出更多的形容,但它真的太简单了,就是一条金链子。
“嗯,纯金的。”
看到顾易意料之中的嫌弃,安德烈得逞一般地笑了。
“嘲笑我俗吗?”顾易没好气地说道。
“为什么黄金就俗?”安德烈笑着解释道,“黄金比钻石更珍贵,钻石人类可以制造,但黄金是被一场陨石雨带到地球的,是来自星星的礼物。”
他说着将项链取出递给顾易,俗不可耐的链子在安德烈的魔咒下忽然有了让人迷眩的光彩。
“我把星星送给你,你还觉得俗吗?”
这个解读足够浪漫,如果不是顾易过分理智,她可能已经迷醉在安德烈制造的情怀里了。
“可是星星送过很多人礼物啊。”
她小声嘟囔了一句,却还是故作欣喜地将项链接了过去。
“谢谢。”
安德烈没有听清前半句,只当她被自己蛊惑成功,忽略了他的敷衍。
顾易提着她来自星星的金链子,问道:“你不帮我戴上吗?”
得寸进尺的要求,终于让安德烈感到了微小的不适。
在他寻找漂亮的借口之前,顾易笑了笑,拒绝了他的答案。
“我去找个镜子试一下。”
她朝洗手间走去,转身时脸上已经没了笑容。
落在地上的星星,总不如天上的闪耀。
安德烈浪漫的诡辩,也无法让镜子里的顾易变换模样。戴在脖子上的金链子,还是一如既往的俗气。
她仰起下巴欣赏了一会儿,最后决定明天就去把它卖掉。
想到黄金不菲的价格,总算有了些笑意。
可这笑落在尾随而来的简行舟眼中,就成了沾沾自喜的春心萌动。
他反手将门上了锁,顾易闻声转身,人就靠了上来,将她逼回了水池边。
', ' ')('简行舟一手撑着大理石台子,将顾易禁锢自己与镜子之间。
后者踮着脚后仰,微抬着下巴,也不问他干什么,就这么俯视着他,平静到让简行舟恼火。
好像只有他一个人,在为她这段时间的不接电话不回信息的行为气急败坏。
床下的顾易带着刺,开口总会见血。
那便不问了,他想。
简行舟直接去解顾易的裤子,被顾易扯住。
“你疯了吗?唐宁就在外面。”
疯子无所畏惧,反而笑着在她唇角亲了一下。
“你男朋友不也在外面吗?”
顾易不松手,简行舟就改变策略,两手从她的衣摆钻了进去,摸上了她光裸的胸部,他意料之中地笑了笑。
“他知道你冬天的时候不喜欢穿内衣吗?”简行舟贴上她的耳廓,“叫他进来看看你有多喜欢被玩奶子怎么样?”
指尖用力掐了一下乳尖,顾易敏感地躬身,攥住简行舟的手腕,怨愤地盯着他。
他成瘾的胜负欲,总会被她这种眼神激起,不由得思念起她被情欲磨红眼眶的模样。
“不叫吗?”他轻吻着她的唇角,“不叫的话我继续了。”
根本不需要她的答案,简行舟就像抱小孩那样托起她的屁股,将人掀翻在洗手池面上。
顾易喜欢宽松舒适的衣服,简行舟过去总是嫌弃,但不得不承认这种衣服最好脱。
他没有解开扣子,就直接拽着后腰将裤子扯到了膝盖。
顾易不是贞洁烈妇,也不介意不分场合的鱼水之欢,但一切的前提是这个男人没有恋人。
“你这是在出轨!”
简行舟不认同这个词汇,他从不觉得套死在一个女人身上是什么美德。
“这叫偷情。”他纠正顾易,“跟她最好的朋友偷情。”
正因为如此,他笃定顾易不会声张,他们的关系暴露,意味着她对唐宁的不忠。
“你也觉得很刺激吧?”他摸着顾易湿润的穴,“给唐宁戴绿帽子,爽吗?”
顾易冷笑:“自以为是。”唐宁还轮不到他来戴绿帽子。
她嘴上不饶人,身体却不再挣扎,这让简行舟的笑意越来越浓。
他俯下身吻住顾易,轻轻舔着她干涩的嘴唇,像是在为她涂抹口红一般勾勒着她的唇线,直到撬开她紧紧抿着的唇缝。
他满意地笑了笑,闭上眼吻得极尽温柔,仿佛她是珍贵的宝物。
矛盾的无情人,只有在肉体纠缠的时候会变成最甜蜜的情人。
顾易看着天花板上的白炽灯,身体火热,目光冰冷。
倘若简行舟敢脱掉裤子进来,她就大叫强奸,鱼死网破,让唐宁看看他恶心的嘴脸。
可这个人不紧不慢,像麻醉剂一般浸透着她,从嘴唇到下颌,一点点沿着脖颈吻了下去。
等顾易反应过来的时候,简行舟已经悄悄解开了项链的搭扣,将它取下悬垂在水池上方。
顾易伸手去捞,正中他的计。手一松,顾易就眼睁睁地看着那几万块,精准地掉进了水池的下水孔里。
顾易拽着他的领子:“你个混蛋!”
一直笼罩头顶的阴郁总算散开,简行舟满意的笑了,为自己幼稚的胜利。
“我会翻倍补偿你的。”
简行舟说着抬起顾易的腿,压向她,然后俯身在她拱起的臀瓣上亲了一下。
舌尖顺着臀线滑过,留下亮晶晶的痕迹,最终钻进了一直引诱他的陷阱里,撩起一片春水。
快感的弦被强行波动,顾易愤恨地咬住嘴唇。
简行舟这个人虽然渣,但床品很好,每次都会先照顾她的感受。
顾易不知道他是不是舔穴有瘾,但她确实有些上瘾,完全无法拒绝他的服务。
“舒服吗?流了好多水。”
他执迷询问她的感受,并不要答案,只是一种羞耻的挑逗。
手指拨开唇瓣,指尖轻轻拨弄那饱胀如花苞的蜜豆,引来顾易一阵阵难耐的轻喘。
小唇如同蝴蝶的翅膀,一扇一合之间,沁透着清香的汁液就迫不及待的涌出。
简行舟爱极了这张柔软的嘴,比之上面那张嘴,没有得理不饶人的倔强,真实又动人。
他吻上去,舌尖在饱胀的珍珠上轻弹,将淫水尽数吸入口中吞咽,即便如此仍意犹未尽,贪婪地嘬着她敏感的尖端。
技巧十足的挑逗让顾易有些昏头,欲火与怒火渐渐不分彼此,只剩下快慰的喘息。
不得不承认,在她阴暗的内心深处,此刻是舒爽的。
一想到这张嘴不久前还在贬低自己,她就有一种绝境反转的快慰。
顾易扯住简行舟的头发,将他压向自己腿间,主动拱臀蹭弄,仿佛他只是她泄欲的工具。
这样的行为并没有让简行舟恼怒,脸上反而浮起得意的笑,更加卖力地引诱她坠入情潮。
看着顾易拱腰呻吟
', ' ')(',两腿颤抖,简行舟也感觉到几近窒息的快感。当他把顾易送上高潮的那一刻,消沉许久的性欲再次复苏。
自从跟顾易分开后,他已经很久没有一场酣畅淋漓的性爱,像是感冒鼻塞忽然通气,总算嗅到了让他迷醉的香气。
他意犹未尽地用舌尖,将流出的淫液勾入口中,从花穴到股间反复舔舐,痴迷的像是一个变态。
“舒服吗?”简行舟舔着嘴唇问道。
“舒服。”顾易冷漠地如实回答。
她扯过一旁的纸巾,将他留在私处的口水擦拭干净,然后嫌恶地丢在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见人提裤子要走,简行舟有些委屈:“我还硬着呢。”
顾易一边整理衣服,一边瞥向黏上来的男人。
“我又没答应跟你做。”
简行舟眯起眼,这个时候还嘴硬。
“你刚刚不是挺配合吗?”
顾易笑了笑,仿佛他的问题才是荒唐。
“你倒舔,我为什么要反抗?”
“倒舔”这个词如同一面镜子,照的简行舟笑意尽失。
但傲慢如他,总能找到自己魅力不足之外的理由,来解释顾易的冷言冷语。
“我扔掉你的金链子,让你生气了?”
顾易当然气,但比起他背叛唐宁,不足为道。
“没关系,安德烈还会送我更贵更好的礼物。”
简行舟短促地笑了一下,自恋地将顾易的话当做激他的话术。
“顾易,别跟我闹了行吗?”
安德烈追求灵肉合一的感情,所以简行舟从不认为他会真的喜欢顾易。同样,顾易对安德烈表现出的兴趣,也纯粹是因为得不到他不甘心罢了。
“我不可能在你和唐宁之间选择你,这你很清楚。但为了你,我愿意瞒着唐宁继续跟你在一起。”
这些年他身边情人很多,也没少一夜风流,但唯独顾易让他放不下。不止因为他们身体契合,更重要的是,顾易的“喜欢”让他心痒。他承认自己贪心,什么都想要,想要那便得到,无往不利。
“所以,我们和好吧。”
单方面宣布她被甩,又单方面要求和好,还真是简行舟一如既往的风格。
顾易都气笑了,这个人怎么能渣得这么坦然?
“简行舟,你有没有想过,其实我根本不喜欢你呢?”
她说的太过从容,太过自信,让简行舟的神情有一丝松动。
顾易懒得再费口舌“教导”,径直开锁拉门,干脆到简行舟都没能反应过来。
站在走廊里的安德烈闻声回头,好似他不过是碰巧经过这里,自然地说道:“遇到什么麻烦了吗,我看你去了很久。”
不等顾易回答,简行舟就跟了上来,将他搜集到的证据递了过去。
“你的包。”
他送的,她说换掉却始终没换的,还喜欢着他的证据。
简行舟扬起眉,嘴角带笑。如果不是他得意的过于明显,顾易可能还不会马上意识到他胜利的筹码。
她是真的忘了,说了要换但没换,确实像是念旧情。
但还有一种更简单的理由,那就是真的不在乎,不在乎这个包实用以外的含义,以及含义里的人。
看来简行舟还是不够成熟,没办法做到好聚好散。
顾易一边感叹,一边接过他手中的包,然后不紧不慢地将包里的手机钱包钥匙掏了出来,塞进了自己的大衣口袋里。
直到那个价格不菲的包变得干瘪,丧失它原有的光泽,就像简行舟脸上逐渐黯淡的表情。
顾易笑了,将空包塞回到简行舟怀里。
不必更多的解释,他们彼此都明白这一场对弈的结局。
安德烈站在一边没有打扰,默默看完了全程。他太过平静,平静到顾易都不禁注意到他。
回头一瞥,安德烈才问道:“需要帮忙吗?”
简行舟也许是愚蠢的渣男,但隔岸观火的安德烈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人。
顾易清晰地认识到,她不过是从一个火坑跳到另一个火坑罢了。
“可以送我回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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