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多希望这一切都只是我在摇摇晃晃大巴上做的一个浑浊的梦。
。。。。。。
2015年,9月,晴,新学期开学第一天。
今天早上的天气很好,太yAn下的校园里一半yAn光一半Y影。
yAn光打在围墙里的教学楼的玻璃墙上,泛起阵阵刺眼高光。这是我第三次以新生的身份来到这所厚德中学的校门前。小升初前,我多少次路过中兴镇里的这所四星级中学,多少次被这所学校里,那栋坐北朝南玻璃墙装修的六层教学楼深深x1引。那时我心里就暗暗发誓,未来一定要进入这所全县最好的学校念书。
如今,我已如愿第三年,已然知道这所厚德中学其实是外强中g的。学校楼栋的外墙虽然装修相对华丽,但内部教室却相形见拙。教室的门是多年不换的老旧铁门,上面写满岁月,一把五块钱的老锁守护着它。教室内灰墙下半,写满画满学长学姐们的青春遗书与涂鸦,如。
我似一颗小草无法自拔
我似一朵小花无法自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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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我当时是被它的外表所欺骗,这就当作是我青春里的开春第一课吧!
我站在校门外,如此思考良久,才伴着周围同学们欢笑的气氛踏进了校门。上学对于大多数学生来说是痛苦的,但现在大家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欢笑声也此起彼伏。因为今天是新学期开学,大家马上就要认识新同学了。对于青春期的初中生来说,这份新鲜感是可以短暂的冲淡痛苦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我穿过嘈杂的人群,在第二排教学楼的三楼找到了我的新教室——初三14班。
班级老铁门上贴着一张名单,是我们班级的新学期学生名单。现在这张名单前正围着里三层外三层的同学。他们穿着花花绿绿衣服,正吵吵闹闹议论着,一边找寻着自己的学号和名字,又一边找寻着可能的自己熟识的名字。
我也想看看自己的学号和名字,但对于我这个还没有完全发育的一米五三的矮小男生来说,这有些许困难。我勉强踮起脚尖,轻咬舌头,伸头探望。好在我的眼神不错,勉强找见了自己的名字和学号——赵杰36号。我还没来得及多看两眼,就被身后的一群同学们嚷着挤着,推进了教室。
“快进去!快进去!老师好像来了!”
大家闻声,都纷纷涌进教室。此时,刚过早上9点,而学校指定的报道时间是早上9点半。所以此时班级里的座位还空着许多,大家得以慢慢挑选自己心仪的同桌和位置。
暖洋洋的yAn光洒在每一个同学稚nEnG青春的笑脸上,照的他们像一个个刚熟的红苹果那样可人。我想哪怕多年以后,我长大rEn在外疲惫漂泊,回想起此情此景时,肯定也会嘴角上扬,心头骤暖的。
大家虽然都坐下了,但嘴一直都没有闲过。教室里前后左右的同学们,都吵吵嚷嚷谈论着自己刚结束的暑假里的快乐的回忆。我挑选的位置不前不后,周围人多,正好方便我偷听他们聊天。
此时我看见,前排的两个nV同学正肩并肩,头靠头,激烈的聊着。
“你知道嘛!前几天我刚去了正子湖,那里可漂亮了。特别是夕yAn西下时,落日倒映在一望无边的湖面上,波光粼粼,那画面简直美极了!让我看了直流泪!当时,我还沿湖边跑边放风筝呢!那时候可真想让时光停留,让我永远活在那一刻的暑假里!哈哈哈!~“
“前几天,美人街里上新了一批裙子,可漂亮了!卖的可好了!要不是我和一个老板娘熟,让她给我留一条,否则我是肯定抢不着的!你看,我今天穿的就是!”
“哇!真好看!回头也带我去看看呗!我也想买一条,下次再去正子湖我就穿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行,这周末咱们就一起去,我让老板娘帮你找找存货!”
后排,前后坐着的一对男生同样聊的火热,前排那个同学g脆倒坐在椅子上,以方便与后排的同学聊天。
“昨天和老吴在网吧打CF!他也不知道在哪整到一把火麒麟!也扔给我玩了几局,别提多牛b了!那几局不是我ACE,就是他ACE。“
”卧槽!这么牛b。该不会是偷家里钱买的吧!“
”不会吧?八百八十八哎!他爸妈常年在外打工,现在跟他爷爷住一块,家里穷的要Si,就偷也偷不着那么多钱啊!我猜八成是他借的号!“
。。。。。。
临近9点半,班级里的座位被渐渐填满。此时我正听的起劲儿,同学们的声音却渐渐淡了下来。大家开始注意到走廊外隐约传来的节奏的脚步声,闷且沉重。大家都不禁屏气凝神,提心吊胆,目光也随着脚步声的b近,慢慢移至那扇老铁门。我感觉此时整个教室都冻住了,没有一丝动静,只能隐隐听见吞口水的声音。
老铁门被”吱呀“一声徐徐推开,一个三十五岁上下,身高一米八左右的高壮中年男人,腋下夹着一沓文件,低垂着头稳稳的走了进来。他一头寸发,一对眼皮耷拉着,面颊和鼻头的毛孔粗大,嘴缝像一个”一“字yy的刻在鼻子下面,胡子刮了但没有刮净。他上身穿一件灰sE棉T,露着胳膊上长而不密的手毛,下身穿一条蓝sE牛仔K,脚踩一双黑sE的平底布鞋,可想,刚刚那令人屏气的脚步声定是出自于它了。他身上的衣物都很g净,看褶皱显然是刚从晾衣架上取下来的,但穿在他身上却给人一种灰蒙蒙的气质。
此时我们都被他的严肃所震慑,紧闭着嘴巴,紧绷着神经,紧盯着讲台。
他半含腰靠在讲台边,两个手肘撑着桌面,拿起文件随意翻看。良久,他抬头扫了一眼全班,仍耷拉着眼皮,起皮的嘴唇终于启开了。伴随着下巴和脖子的晃动,他慵懒的吐出几个字来。
“啊!~同学们,早上好,我~叫贾镜高。”他声音有气无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说着,他拿起粉笔在并不g净的黑板上写了起来,边写还边说。
“贾~镜~高~”
三个不大不小的字斜歪在黑板中央。写罢,他回身将粉笔掷在讲台上,又慵懒的说。
“今天起,我就是初三14班的语文老师了,也是你们的班主任。人差不多到齐了,我现在开始点名。”
说着,他双手撑着桌面,肩膀耸过后脑勺,深低头看着学生名单,点起名来。
”1号,陈一。“
”到!“
”2号,陈雪明。“
”到!“
每点名一次,他都会抬头认一眼回应的同学。
”3号,陈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
良久,他再次抬头扫视一圈,见没人回应,又低头继续点名。
”4号,陈子豪。“
”到!“
。。。。。。
”36号,赵杰。“
当我正yu喊”到“时,走廊里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声,这声音x1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我刚要升起的左手也慢慢缩了回去。大家的眼神再次随着脚步声移向老铁门,刚刚贾老师进来时并没有关门,所以此时老铁门是敞开的。
晨光从走廊照进来,洒在地上,金h金h的,看着很暖很动人。我正看着晨光入神时,一双些许褪sE的浅粉sE老布鞋落在了晨光上。这是一种手工制作的布鞋,是市面上买不着。我目光向上移,看见一个nV同学正扶着门框,半含腰,粗喘气,r0Ur0U的身子一上一下的动着。
良久,待nV同学慢慢平复了呼x1,直起了腰,我才得以看见她的全貌。
她r不丰,但T肥,身高应该有一米六,T重应该有120斤。她的娃娃脸上此时正泛着红晕,一双八字眼很是可Ai,给人以楚楚可怜的感觉。她的五官虽算不上惊YAn,但因皮肤baiNENg无暇而显得清新可人。她扎着一个普普通通的高马尾,长长的辫尾越过了肩。她额前没有刘海,现在的初中生中是少见没有刘海的nV生的。衣服穿在她身上都好似小了一码,她上身穿一件印花白T,印花被x顶的变形,一对短袖袖口正勒着她r0UnEnG的胳膊。她下身穿一条浅蓝sE的宽松休闲K,休闲K下是一个宽胯。她的宽胯实在太有特点,总让人不经意就把目光放上去。休闲K被她的宽胯和PGU胀成了紧身K,只有宽松的K脚还证明着这条K子原本休闲的本质。见此,我不禁感慨,若胯宽有尺码,这位nV同学绝对是XXL。她身后还背着一个浅粉sE的双肩包,算不上新。她脚上穿的正是刚刚落在晨光上的那双浅粉sE老布鞋,现在的初中生中也是少有愿意穿老布鞋的,都嫌土,嫌丢人。虽然她T型稍胖,但是脚却小的出奇,目测也就34码,真担心她会因重心不稳而摔倒。
此时,落在晨光上的她,可Ai的就像一朵粉白的花bA0,怎能不让人喜欢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待呼x1平复,nV同学露出了一抹笑,那是一抹浅灰sE的微笑。她看着老师,如水般轻柔的说。
”报告老师!我迟到了!“
此时,贾老师仍双手撑着讲台,边抖腿,边偏头上下打量着这位nV同学,其目光也同样在她的宽跨处多停留了几秒。贾老师伸下巴指了一下前排靠内墙的空位,示意nV同学过去坐下。nV同学会意,r0Ur0U的走了进来,挤过贾老师与黑板之间的夹缝,去到空位坐下。而nV同学走进来的全程,贾老师的目光一直随着她的宽胯移动而移动。
待nV同学落坐在椅子上,两瓣PGU就在小小的椅面上铺开了,而小小的椅面对于她丰满的PGU来说实在太小了,导致她至少还有四分之一的PGU还露在椅子外面。贾老师又盯着nV同学的宽胯看了好几眼,才收回目光,他重新低下头看着名单,问。
”你~叫什么?“说罢他又抬头看向nV同学。
此时nV同学正在收拾自己的背包,并没有注意到贾老师弱声的提问。直到nV同学的同桌,用手肘顶了她一下,她才反映过来,柔声回答。
”老师,我叫苏梅!“
贾老师若有所思,低头自言自语。
”苏梅!嗯!~苏梅!“
随即,目光在名单上找寻她的名字,又拿起笔在名单上写了什么,边写边说。
”你的学号是’27‘。“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好的!老师!“
写罢,贾老师扔下笔,拿起名单继续点名。
”38号,赵龙。“
”到!“
显然,贾老师忘记了我刚刚还没有喊”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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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后来迟到的同学们,也陆陆续续都来了,除了3号同学,陈兵。他直到开学第七天才来学校报道。
当时教室里正上着政治课,政治老师姓张,是个带着小眼镜,矮胖的中年男人。他立在讲台前,吐着满嘴的乡土。
“。。。接下来的知识点是重中之重,一定要背牢,默写时要错一个字,都弄你们。来!划!第一段,第四句,核心价值观,富强,民主,文明,和谐。。。”
突然,“轰”的一声巨响砸破了老师的课堂,是老铁门被陈兵一脚踹开了。门被踹开后瞬间砸在了墙上,后反弹回来,陈兵又紧接着”轰“的补上一脚,老铁门这才老实的呆在墙边。老铁门口,陈兵左手提着两个大红塑料袋,里面装满泡面,饼g,牙膏,牙刷等吃食和日常用品,另一只手则提着一床由布条扎着的军绿sE大棉被,他身后还背着一个破旧褪sE的黑sE背包,也是鼓鼓囊囊。
陈兵身材JiNg壮,皮肤黝黑,满身的腱子r0U,一看就是在田地里历练过的。他整个人就似刚在雨地里淋过似的,浑身衣物被汗浸透黏在身上,头上的寸发上也满是汗水凌乱的竖着。他上身穿一件破洞的黑背心,下身穿一条灰sE的五分大K衩,脚踩一双塑料人字拖。他的身T被衣物遮挡的部分不超过二分之一,黑粗的肌r0U显露无疑,特别是胳膊和双腿,上面的肌r0U被这沉重的行李拉扯的紧绷肿胀,看着充满力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陈兵踹开门后,扫视了一眼全班,看见最后排大垃圾桶旁还有一个空位,便咧着傻笑,提拖着行李摇摇晃晃的径直走过去,全然无视讲台上张老师的存在。
张老师本就被陈兵刚刚的”突袭“惊了一吓,此时又被如此无视,脸气的都有些发红了。他推了推小眼镜,指着陈兵吼道。
”你。。。你给我滚出去!~“
说罢,他气的肩膀一耸一耸的,一双小眼睛睁的溜圆,恶狠狠的瞪着陈兵。
陈兵闻言,摇晃的身子止了一下。此时,他下半身被重物拖着不好转身,便头带着脖子,脖子带着x腔,艰难的半回头,冲张老师咧了一个傻笑。笑罢,他又转回头自顾自的朝垃圾桶继续晃去。张老师见他无动于衷,都蒙了,一脸的不可置信。
陈兵艰难的将行李拖放到后墙靠好,把背包扔在那张课桌上。随后,他站在垃圾桶旁,扭了扭脖子,伸了伸双臂,撑了撑双腿,浑身的骨头随之发出”咔咔“的脆响。最后,他从背包里拿出一个褶皱的矿泉水瓶,小跑着出了老铁门,出门时他还将门轻轻的带上。
他出去后,张老师瞪着老铁门,满脸红温,气息凌乱。半天,他转过头瞪着台下的我们,手用力磕着桌子,说。
”你们这群小b崽子,以后都他妈给我放尊重点!你们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嗯?你们都他妈是狗P!再出现类似的情况,老子他妈弄Si你们!要让你们知道知道老子的手段。都听见没有!~“
他说的咬牙切齿,我们被唬的一愣一愣,,只敢点头不敢吭声。说罢,他又转头瞪了一眼老铁门,后将手上的书使劲的抖一下,又吼道。
”继续上课!继续划!文明,和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而此时,我已无心上课,把打开的书竖在面前,弓腰将头藏在书后,趁张老师写板书时偷剽窗外正站在走廊边的陈兵。此时已是下午的最后一堂课,太yAn已经开始西下,纯净的小镇天空被夕yAn染成了粉紫sE。这纯粹的sE彩,纯真的感受,就像一幅孩子的蜡笔画。
此时窗外,陈兵倚靠在走廊的围墙边上,他一边仰头豪饮瓶子里的水,一边眼睛还不忘继续看着远处粉紫sE的天空。喝罢,他居然咧嘴笑了,那笑和他的肌r0U一样有力,在他的脸上炸开。我不知他的笑是因触景生情,还是单纯的被眼前的美景所感动。他看的出神,我看着他也看的出神。正出神时,突然一枚粉笔”子弹“击中了我的脑门,生疼。我瞬间冒了冷汗,慌忙放平书本,重新端坐。。。。。。
张老师本名“张至光”,他在学校里是出了名的手黑,因他的种种暴nVe事迹,我们在背地里都畏称他为“张始皇”。他也是我们隔壁班的班主任,我们隔三岔五就能听见后门传来他暴nVe学生的声音,最让我们印象深刻的和胆战心惊的是后墙传来的节奏的“咚咚”声。每当”咚“声响起时,后墙还会随之晃动,落灰,那是张始皇拿着学生的头往墙上撞出的声音。这声音也让我们班级的大家对他的畏惧更多了几分实感,平时里都躲着他,都不敢惹他。
而今天陈兵的行为无异于在张始皇头上动土。我想张始皇之所以没有立刻对陈兵大动g戈,应该是因为刚开学,他还稍有保留。否则我不敢想象陈兵会被他上什么样的酷刑。
张始皇教政治,每学期带三个班级,只要是他所教的班级,政治成绩永远是年级前三。对此,我认为这佳绩与他的暴政完全相关。
因为他上课从来不讲课,只要进了教室就是三板斧:划,背,cH0U。
划,是上课前十分钟划本节课重点;背,是中间二十五分钟背诵重点;cH0U,是最后十分钟cH0U选同学上黑板默写重点。而cH0U也同样对应cH0U巴掌,只要同学默写错误,则每一个错误对应一个通红的巴掌,偶尔他也会施行其他不可预料的酷刑,只有我们想不到没有他做不到。如此,由他所教的班级学生对他自然闻风丧胆,上课自然也是紧张认真,成绩自然也就名列前茅。
张始皇本学期虽固定为隔壁班级的班主任,但他教课的班级并不固定,因为他是年级里的流水老师。年级里只要哪几个班级的政治成绩是倒数三名,那么张始皇则会“莅临”那三个班级教政治,所以全年级的学生都很紧张自己班级整T的政治名次。而在他的暴政下,直到这三个倒数班级的成绩回升,他则又会转战到其他三个新的倒数班级,如此循环。也因此,全校学生几乎无一例外都经历并见识过张始皇的暴政。
因这三板斧耍的好,张始皇一直蝉联学校里的优秀教师,还常作为优秀教师代表出席各种教育局会议,甚至偶尔还能在本地电视台上看到他。如此,他在我校教师中的地位自然也就不会低,各领导也都十分看重他。学校里也一直倡导其他老师积极学习他的教学方法,以提高教学质量。许多老师的确也积极去学习了这种方法,但学来学去都没能学到其JiNg髓,教学成绩也就没有太大起sE。
开学十来天,老师们便不再装”仁慈“了。特别是张始皇,他的本相显露的最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最近后墙传来“咚咚”声的频率是越发频繁。“咚咚”声一般是五下,但有一天早上,后墙却传来了八下“咚咚”声。在第八下结束后,紧接着就是凌乱的吵闹声,桌椅声,开门声,脚步声,其间隐约还能听见”医务室“三个字。
下课后,我们纷纷去隔壁班打听,才得知原来是张始皇将同学的头打破了。听隔壁班的同学说。
“张始皇今天心情特别不好,正巧碰见李子豪上课打瞌睡,便上去就是一个大巴掌。还没等李子豪反应过来就又将他强行拖起,摔到讲台边的地上。在狠揣了几脚后,他又拿起李子豪的头往墙上猛砸,直砸到他翻了白眼,墙上出现了血印子,才肯罢手,才让同学去医务室叫医生。”
我们听后丝毫没有表现出同情,反而有些幸灾乐祸,并庆幸张始皇可能会因此受到处罚,以后对我们的暴行也会有所收敛。可谁知,处罚迟迟没有等来,却等来了道歉。当然不是张始皇的道歉,而是李子豪父母的道歉。
我一开始得知此事时,非常惊讶,甚至愤怒。但很快便理解其中逻辑,随即便觉得这是合理的,这是必然的。毕竟我国自古以来都是所谓“尊师重道”的,我们的家长们当然也同样明白并认同此理。
那是李子豪住院后的第七天,他头上还裹着纱布就被其父母送来了学校。当时正是晚自习时分,一对穿着朴素,面如h土的老夫妻手提着两个沉甸甸的大红塑料袋,领着李子豪来到了隔壁班的老铁门前。他们犹豫半晌,轻轻敲了两下门。
张始皇当时正镇守在班级讲台前,在笔记本上打《帝国时代》。正打到关键时刻,被这突然的敲门声惊扰,很是不爽。他合上笔记本,略带烦躁的去打开老铁门。待打开门,见门口正立着一对愁容满脸的老夫妻和裹着纱布的李子豪,他便立即满脸堆笑。他将老铁门关上,与他们一同立在走廊里。
门外,张始皇略有慌张,正想着如何开口化解当下的尴尬时,老夫妻带着李子豪却先向他鞠了一躬。李子豪父亲用土味普通话说。
“张老师啊!实在对不起。我们家子豪给您添麻烦了!”他含着腰,语气极为卑微。
张始皇见是来道歉的,便立马挺起了肚腩,一手推了推小眼镜,一手m0着李子豪正低着的头,温柔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前几天,我本来想去看看孩子的,但因为要给同学们上课,实在cH0U不开身。还请谅解!”
老夫妻忙接话。
“谅解!谅解谅解!老师的辛苦,完全谅解!”
张始皇又轻轻拍了拍李子豪裹着纱布的头,说。
“子豪啊!~是个好孩子,也是个好苗子。就是有时候上课好打瞌睡,好开小差。我前几天因此教育了他一番,但不小心失手,也是我的不对。在此呢!我也向您二位道个歉,希望能得到您二位的理解!”
老夫妻,连忙摆手说“不!”,本就弯着的腰,压的更低了,子豪父亲说。
“老师教育的是,教育的是!是我们家子豪不懂事,给您添了麻烦!日后您千万别心软,该骂就骂,该揍就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