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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疯虫子阿嘉德的战舰里,两个人类坐立难安。

他们应该逃吧。

两人慌乱地抱着物资,像蚂蚁面对即将落下的象蹄,举着糖块却不知道往哪里跑。

就在尤金准备打开舱门时。

“要不我们还是回去。”伽利略说道,他的眼睛里闪烁着如星光般破釜沉舟的决心。

“不会比这更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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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席归星与导师以及同事们失散了。

在战火的虫族星系。

这是战争以来,人类进攻态势最猛烈的一次。人类这个种群永远似乎擅长触底反击。

席归星避开漫天的火炮激光,狼狈地让飞行器砸在地上。剧烈的撞击让他额头受了伤,血沿着眼角流淌,他抿了抿唇,克服眩晕后立刻打开舱门出去。

就在几公里外,激光炮击穿虫族的虫翼,同时也有人类军团的战机坠毁。这么近的距离下,席归星被震得几近失聪,而他先前简单包扎的额头伤口也再度崩裂。

火光与崩石让这片异星的土地支离破碎,放眼望去,唯独一个人渺小地逆行。

席归星找到了一个向下挖凿的巨大巢穴。

此刻,他似乎拥有了人生中前所未有的幸运。这是一个被匆匆遗弃的孕期虫族的巢穴,虫族带走了它认为能存活的虫卵,而将弱小放弃。

而这就是席归星这一趟的目的。

战士冲在前线,将军指挥,无数的民众焦心灼灼,而他们这样的人,也有被赋予的意义。解剖战场上虫族的遗骸,或对俘虏进行研究,而席归星被幸运庇佑,成了第一个得到虫族虫卵的人类。

就所知,虫族凶悍又无比护短,后代则是它们的逆鳞。而席归星面前这颗被遗弃的虫卵,很大可能已经毫无生机。

它孤伶地倒在干燥窝巢指里,时机不对,可席归星依旧难免为它颓败的美丽着迷。苍白银色看似柔软却坚硬的外壳,除非里头的这个生命主动愿被孵化,否则谁也拯救不了它。

席归星出格了,称这个虫卵为生命。

青年依然决定带走它。他额头上的血蜿蜒又干涸,但他都无心管,这个人类青年脸色苍白,双眸却灿若星辰,有着奇异的瑰丽。他把濒死的虫卵连同垫在它底下的布置都小心地护在怀里,外面的战争让这处巢穴开始崩塌,席归星来回躲避,艰难地向外跑。

忽的,席归星身后传来一声尖锐的虫啸。

席归星这时才知道,原来这个干燥的虫巢有两个互通的出入口,那个虫族最后还是去而复返。席归星不是战士,甚至受限于身体,比许多人类男性都柔弱,他也许死在这里。发现虫卵被盗的虫族异常愤怒,席归星被对方用可作为利刃的手捅伤了后背,在倒地的前一刻,席归星却又护好了那枚也许毫无价值的虫卵。

席归星看到了那个发疯的虫族,看到它与人类截然不同的虫翼器官,比之人类成百上千年对于天空的艰辛渴望,它们生来享有这份优渥,于是它们这样强大。

但在更为亘古的生命面前,也同样渺小。

下坠的巨大崩石恰好挡住了通道,席归星看到一只虫族的断手。他得救了。

……

边远星系的星球源源不断地接收难民。他们来自临近的星球,因为战争流离失所,在这里、在那里安顿,然后被下一次战争摧毁。

而这个接收难民的城市,风沙肆虐,不见尽头的队伍里每个人都深深地埋下头。席归星混在其中,宽大的兜帽遮住他的每一寸头发,也遮住他失血苍白的脸色。

逃离战争的虫星,席归星花了一段时间才辗转到这里。他需要一个能短暂停留的地方好好养伤,再联系失散的老师。

进城入口有一块巨大投屏,联邦人类首都星的长官正做着陈述。人群议论纷纷,为的都是这段时间令所有人都焦灼的惊变。不知不觉,队伍轮到了席归星。

他被安排进安检室,要求脱掉衣服。

人类青年的肉体逐渐裸露,他有旧痂,还有包扎又隐隐渗血的新伤,除此之外,他的皮肤白得令人晃眼,偏偏眼睛与头发乌黑。他有一种很奇异的美,像陈列在艺术殿堂的雕塑,是战争后的断臂美神。他站在检查的台子上,淡漠又平静地接受这些或明或暗的目光,他不在受检,像在等加冕。

他让人忍不住看他,而后发现上天对他的精雕细琢,就连双腿间的阴茎也笔直干净。除了特殊癖好的男人,几乎没有谁会特意修剃性器的毛发,而这男人干净到无暇。他肉体的美感甚至包括性,这让这个人类一下子艳丽。为他检查的人总是忍不住想,但又不敢深想,仿佛会因为这短暂的岔念,去往难回头的深渊,于是,席归星很快被放行通过。

席归星有条不紊地系上最高一颗纽扣,又带上过于宽大的兜帽,这时候,屋子里的男人女人又都忽然有了勇气在心底暗自可惜。

席归星向这些人行了一个礼,以表示自己对他们的敬意。

青年走出检查室,遮挡风沙的兜帽斗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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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遮住他行走间绷紧的臀肌与大腿肌。他从容不迫地,藏好了一个秘密,用藏匿在阴茎背后应属于女人的性器官,藏了一颗虫卵。

席归星知道难民会遇到什么样的检查,他很难将虫卵带进城市。但诅咒在他身体上的恶花又回赠他谢礼,给席归星和这颗虫卵都以庇佑。人类青年便在抵达之前,对着舱内的镜子,赤裸下身坐在地上,双腿分开,将那颗苍白的虫卵,一点点地塞进自己的屄里。

他胆大又青涩,潮湿的女穴就为他承受甜蜜痛苦。他走得坚定而缓慢,在行走间,那颗鸡蛋大的虫卵,一点点碾过柔软又湿热的温房。这个未出世的虫子,酿造了蜂蜜,而贪婪地用自己笨拙的卵衣,不肯这些如同羊水一样富有安全感的体液流失。就和它一起,永远永远,留在这个年轻的身体里。

席归星脸色不变。

他走进城门的那刻,下体那朵欲望的肉花,淌出了第一股淫液。

人群爆发出不可置信的讨论,所有人都停下了脚步,抬头望着屏幕。

首都星的军事长官不甘心地颁布政令。

“……基于以上原因,当前人类与虫族方已初步达成和平协议,将在不日签署条约,缓和双方关系,结束战争。”

联邦不止人类,还有部分从前人类口中的“外星族人”,之所以能够结为联邦,或许人类骨血里的傲慢让他们在同类与异己之间也要以人类作为划分的标准,能够结为联邦的外星族人,几乎近似人类,而很可惜,虫族不在这个范围。

在战争不断的年岁里,人类以联邦名义出战,但绝大多数时刻都是人类与虫族间的纷争。

就在人类第一次大规模胜利后,联邦却申明虫族并非野蛮粗暴的绝对体,它们,不,他们有自己的社会运行模式,甚至有自己的语言文字。人类忌惮虫族的武力,但在文明上永远持以一种高傲的蔑视,而后被虫族狠狠扫落脸面。

前来谈判的虫族完美学会了人类的语言。

战争通过谈判、通过那些虫星独有的稀缺资源结束,而从前被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虫族活体研究被明令禁止,像席归星这样的人,很可能要面对联邦的抓捕。

席归星如同其他所有的难民,在屏幕前站了很久。

最后又深深地拉低了帽沿,消失在人海中。

这一年,人类赢了战争,却不得不承认虫族具有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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