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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远远望着书房那扇紧闭的门,想过去敲响它,问清楚。心里想象的她已经走到书房门口举起手,实际的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根本没有这个勇气。
书房里,电话还在继续。
“:老头还在医院,下周再过去,介绍你们认识。”顾知也望着笔筒里面零陆送的那支钢笔,伸手把它拿出来。
对方不知说了什么,他无奈叹气。
再度聆听片刻后,他以一个“滚”字结束了这通电话,但从他轻快的神色来看,对方和他的关系显然很不错。
顾知也凝眸望向手中的钢笔,出了书房往主卧走去。
打开门,里头乌漆嘛黑,他随即又转身朝楼下的宠物房间走去,三小只在,人不在。
顾知也又往后院的花房走去,虽然零陆很少会在晚上的时候去到花房,他还是想去碰碰运气。
他到达花房的时候此处只有一位收拾好一切,准备下班的李师傅。
顾知也找人的步子开始加快,神色严肃起来,他一边给零陆打电话一边找到顾嘤嘤,“去把你妈找出来。”
次卧的地毯上,不断震动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着“顾知也”三个大字。
顾嘤嘤立马起身,朝电影院跑去,还不忘回头看向顾知也跟上来了没有。
走到电影院门口,它用力地摇着尾巴,张着嘴傲娇地望着顾知也,似是在求夸奖。
顾知也蹲下身摸了摸它的脑袋,“奖励小零食。”
狗子飞快的往零食柜跑去。
顾知也推开门,电影院的灯亮着。他缓步朝沙发床走去,看到盘着腿,弓着腰,撑着脑袋坐在那里发呆的零陆;闭上眼睛,微仰着脑袋,松了口气。
“:怎么不接电话?”他轻声问,走到她身边坐下。
“:离婚之后小猫给我好吗?”零陆依旧撑着低垂的脑袋,没看他。
“:什么意思?”顾知也诧异地问。
“:小猫不需要溜,它们在我那个小公寓里面可以生活得很好。顾嘤嘤的运动量比较大,留给你,你的大房子更适合它。”
零陆死气沉沉地说着,眼泪滑过鼻梁沿着她的手掌滑过她的手腕,消失在她的袖口处。
顾知也的胸膛剧烈起伏,他压着声音讲,“零陆,你看着我说。”
“:好。”零陆转过头,直视着他,继续讲,“你的房子你的钱我都不要,包括之前外公给我的那层房子以及你们顾氏的股份,你把律师找来,让他拟好文件,我签字。”
说完,她避开他,穿好鞋子打算离开。
顾知也怒不可遏,如果人真的能被气炸他应该早就变成一堆粉末了。
他双目通红;满面怒容;一把攥住零陆的左手腕,一只手捏住她的双颊,厉声厉色地讲,“这三年时间,你想待也得待,不想待也要给我待在这。”
“:别说狗给不给你,猫你也一只都别想带走。”他继续强势地讲,捏着对方手腕的那只手还在不断用力,“你怎么能面无表情地讲出这些话。”
零陆感受着腕处传来的钻心的疼痛;咬紧牙齿,眉头紧皱,泪花在眼眶中打转,却硬生生忍着不让它掉出来。
“:说话。”顾知也大吼。
猝不及防的音量放大吓得零陆一激灵,两滴眼泪直直的从眼眶中掉落,可她就是一声不吭。
顾知也失控的情绪被这两滴眼泪拉回来,他意识到刚刚吓到她了,收回双手,尽力让音量回归自然,“抱歉,我们明天再聊好不好?”
零陆依旧垂着脑袋一声不吭,不动声色地把左手藏在身后,被吓到的情绪还未彻底消退。
“:陆陆。”顾知也伸出手,虎口处的血迹牢牢攥住他的视线。他没有受伤,这些血是从哪里来的?
他的视线看向零陆藏在身后的手,反问自己:他刚刚气得神志不清的时候抓的是她的左手还是右手?
“:我看看。”顾知也向她靠近,“我是不是弄伤你了?”
零陆警惕地后退一步。
她这个动作像是无声的谴责,像是锋利的刀子,戳在顾知也的心头上。
“:我们去医院,我去给你拿外套。”顾知也上楼去给零陆拿外套,同时命令张妈备好车。
零陆闭上眼睛,重重地叹口气。她重又坐回原先的地方,这才把受伤的手腕放到眼前查看,伤口被硬生生扯开了。
老爷子现在正住在医院里面,她这么晚去医院,还是因为手的原因,要让老人家知道了,肯定会过来关心,像他这么精明的老人家一瞧她和顾知也就能知道大概。
老人家的生日在即,身体又有很多慢性病,零陆不想他因为她们的事情劳神费心,免得再度发生上次那样的事情。
“:太太,车备好了。”张妈进来催促。
“:张妈,可以把医生请过来吗?”零陆把受伤的那只手隐藏起来问。
张妈瞬间明白她的意思,出去向正好来到客厅的顾知也转达,“先生,太太的意思是让医生过来,老爷现在住在医院,你们这么晚过去,肯定瞒不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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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知也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塞住了,哽得慌。
医生赶过来少说要半小时以上,他来到零陆身前,蹲下身来询问,“先大概包扎一下,”说完感觉太过生硬,补充道,“好不好?”
零陆保持原样坐在那,不看他,也不吭声。
“:为什么突然提离婚的事情?”顾知也意识到他刚刚并未问缘由。
“:因为我比你先提起这件事情,伤及了你的自尊心所以你才生气吗?”零陆的嘴角浮现着若有若无的浅笑,看向他的眼神死气沉沉。
“: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人?”顾知也怅然若失地问。他以为和好之后两人能够更加坦诚,更加直接地表达内心的想法,然而……彻底崩塌的信任并没有随着口头的和好而快速建立起来。
零陆呆愣愣地坐在那,不再言语,沉默的气氛一直持续到医生的到来。
医生看着她把受伤的手别在身后迟迟不拿出来,只好出言提醒,“太太,劳烦您把手伸出来。”
对方没有动作。
“:顾总,这,”医生欲言又止,病人不配合,他总不能硬掰着病人的手给她看吧。
张妈的视线在几人的脸上快速扫过,“先生,我这边有些事情想和您讲。”
顾知也不认为张妈会毫无眼力见的在这个时候把他支出去,唯一的解释只能是零陆拒绝让医生看伤口是因为他在场。
果然,在顾知也和张妈离开之后,零陆虽依旧保持沉默,但动作上十分配合,伤口很快就被处理好。
医生来到客厅的时候顾知也瞥了眼时间,心直往下沉。前者对着顾知也说明零陆的伤口情况和注意事项,张妈默默地站在旁边听着。
她的余光瞥到零陆的身影,快步走过去屁颠屁颠跟在零陆身后小声念叨。
“:太太,吃点东西吧,俗话说得好,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不吃怎么行。”
“:我寻思着您晚上肯定要吃东西的,提前包了点虾仁馅的馄饨,哎哟,在我们老家那边,虾仁馅的馄饨,用放了许多补品的走地鸡炖出来的高汤作为汤底,最好再来点葱,别提多好吃了。”
鸡汤煮馄饨?这能好吃?可零陆的肚子却非常不争气的“咕”了声。
她紧抿着嘴,窘迫地闭上眼睛。
张妈亲昵的把双手搭在零陆的双肩上,推着她往餐厅走去;把凳子给零陆拉开,按着她坐下,不断向她比划着手势,“两分钟,只要两分钟。”
咕噜竖着鸡毛掸子似的大尾巴朝零陆跑来,嘴里还发出“喵喵”的撒娇声。
它跳上凳子,趴在零陆的腿上,灵敏的鼻子不断在她身上嗅着,叫声听起来非常着急。
“:没关系,”零陆不断抚摸着它的脑袋和身体,嘴里也不知是在安慰咕噜还是在安慰她自己,“没关系的。”
顾知也站在一旁注视着这心酸又温馨的一幕,没上前打扰。
半夜,他处理完工作回到主卧时,发现零陆睡在沙发上,他转身来到次卧。
两人的关系很突然又很奇怪地降至冰点。
外面狂风暴雨,路上行人寥寥无几,病房内,一群人围坐在沙发上,你一句我一句,好不热闹,一旁的空地上摆满了礼物。
零陆和顾知也并排走着,看起来像是结伴而行,可两人一路走过来没有任何言语或者肢体上的交流,又像是两位陌生人。
快到病房门口时,顾知也的身体陡然一僵,他偏头看向垂在身侧那只手的掌心突然多出来的一只更小更白净的手,缓缓紧握住。
他看向零陆,并没得到视线上的回应,燃起的喜悦又消失殆尽。
“:陆陆来了,快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祝逢意,小轩的女朋友。”
“:你好,零陆。”零陆热情的和祝逢意握手,也借此机会把手从顾知也的手中抽离出来。
“:前两天来这顾爷爷老和我说你,可惜那天你不舒服没来。”
“:外公,你说我什么?不会是在说我的坏话吧。”零陆的脸上露出狡黠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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