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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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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真在兄长处又厮磨了一阵,使乖弄巧地哄得宇文雷高兴了,这才离宫回府。他现在浑身轻松,放心得很,因为知道宇文雷极有手段,有他帮忙,说服母后便没那么困难了,自己与怀暄前途一片大好,因此满怀愉悦地回到瑞王府。

云冉等人都觉得王爷今天有些奇怪,虽说言辞神态与平日并无不同,但偏偏就是让人有种特殊的感觉,幸好这种感觉还不错,不是令人心寒的那种。

怀暄对此感觉更强烈,总觉得有种发自内心的喜意从宇文真身上透出来,但左看右看又看不出什么端倪,心中暗自奇怪。

晚膳之后,宇文真屏退婢仆,房中除了他们二人之外再无别人,宇文真便原形毕露,喜上眉梢,一把抱住怀暄便亲吻起来。

怀暄被他吻得几乎透不过气来,那还有空问他是怎么回事,直到自己被剥尽衣服放倒在床上,怀暄这才得了空儿,抓过一条被子遮住自己的身体,红着脸问:“你今天是怎么了?这么急。”

宇文真看着眼前这羞涩单纯的人儿,想到这一生都可以与他这般旖旎温存地度过,不会受到别人的打扰,便高兴得几乎要笑出来,忍不住便想将今天的事告诉怀暄。但一想到兄长的忠告,宇文真便犹豫了,怀暄是个不会瞒人的,知道后十有七八会告诉桃奴,桃奴若再说了出去,就会令所有人都知道了,那样就会坏了大事。

因此宇文真忍了又忍,笑着只说:“怀暄,我们两个一生一世都这样过,好不好?你今后且放开心,再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了。”

说着便去拉扯那条遮身碍事的被子。

怀暄听他说得没头没脑,心中愈加奇怪,使劲地拽住被子,轻嗔道:“你说话要明白一些,到底是怎么回事?”

宇文真见他倔强,索性也不与他争夺被子,嘿嘿一笑,猛地便从下面掀开锦被,钻了进去。

怀暄见他这般,吓了一跳,知道他要捣鬼,刚想往后退,细韧的腰肢却已被一双有力的手紧紧抓住,被宇文真紧按着自己的身子挤进双腿之间。

宇文真的头在他腿间轻轻蹭着,温柔地细细舔弄咬啮大腿内侧娇嫩的肌肤。

怀暄受了这样的逗弄,身子立刻软了,只说得出一个“你”字,便轻颤着半卧在床上,承受着那撩人心肺的酥麻快感。

宇文真的大半个身子蒙在被子里,虽然几乎什么也看不到,但却可以感觉到怀暄的体温在急速升高,知道他现在已经感受到了快乐,便向两腿之间的幽秘处一路吻去,发觉怀暄的分身已经挺立了起来。

宇文真在黑暗之中邪邪一笑,伸出舌头在那分身上轻轻舔了一下,怀暄立刻哆嗦着“啊”地叫了一声,身子完全栽倒在床上,好在床上被褥又软又厚,连壁上都挂着柔软的锦毯,所以不曾跌疼他。

宇文真坏心眼地用温热湿漉的舌头在那男根的两颗圆丸上仔仔细细舔了个够,却不肯去抚慰其他地方,撩拨得怀暄身体颤抖得更加厉害,不住地扭来动去,齿间泄露出细碎的呻吟。

宇文真仿佛已看到他满脸潮红,情欲难耐的样子,心想这可怜的小东西,明明已经受不住了,却偏偏倔强着不肯说出来,心中一阵怜惜,温柔地说:“怀暄,想要吗?”

怀暄呜咽着“嗯”了一声。

宇文真带着笑意,道:“想要就把被子掀开,这样子我喘不过气来。”

本以为怀暄会乖乖照做,哪知等了一会儿却没有反应,然后便听到上面传来若有若无的压抑的低泣声。

宇文真立刻心疼起来,钻出被子一看,只见怀暄正伏在那里,满脸通红,又羞又窘地低声抽泣着。

宇文真轻轻叹了一口气,扳起他的脸,吻去脸上的泪珠,抚摸着他,柔腻地说:“你这孩子,竟被娇宠成这个样子,这般任性,半点委屈也受不得。好了,别不高兴了,我马上便服侍你,定让你舒舒服服的。”

怀暄被他这样哄着,这才好受了一些,抽泣声渐渐弱了。

宇文真将怀暄的身体摊开,让他平躺在床上,怀暄将头不好意思地扭向一边,不肯看宇文真。

宇文真微微一笑,俯首到他胯间,张口便含住了那优美挺直的分身。怀暄身子一震,全身立刻都绷紧了,连脚趾也勾了起来。宇文真这样抚慰他已有许多次,他的身体已本能地知道很快将承受的巨大快感。

宇文真全心爱怜着怀暄,感受着那玉茎在自己口中越来越大也越来越硬。终于怀暄尖叫着泄了出来,宇文真将他的欲液尽数咽了,又在他身上亲吻了一会儿,等怀暄渐渐平静了一些,宇文真便用手指沾了药膏向他后穴探去。

怀暄顺从地任他开发自己的后面,自己刚刚尽情享乐了一番,现在该轮到宇文真了,何况宇文真在行乐时也是极体贴的,会让自己再快乐一次,因此他现在已不再排斥这种性事。

这一次宇文真抛开全部忧虑,尽情宠爱着怀暄,怀暄感受到宇文真炽烈的爱意,那样强烈的光与热令他几乎要融化了,他完全依从着宇文真,有时甚至会下意识地配合一下,令宇文真的兴致更加高昂。寝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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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激烈而放浪的情事一直持续到子时以后,里面传出的种种声音令观月听涛这样在王府服侍已久之人都觉得脸红。

从那天起,宇文真与怀暄更加如胶似漆,好得蜜里调油一般,怀暄虽不明白宇文真为何会这样,但他下意识地便相信了宇文真,心情开朗了许多。

转眼便到了七月二十,宇文真在朝中告了三天假,留在府里陪怀暄做生日。

这天瑞王府处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又因为每个人都得了赏钱,因此做事更加卖力。

后花园里高高搭了彩棚,彩棚对面是一座华丽的看台,正中设了两个座位。待一切都准备好后,宇文真便陪着怀暄翩然而来,坐在看台之上。遥遥看去,一个飞扬艳丽,一个端庄清雅,果然是一对璧人,更何况两人那种依恋亲昵的柔情尤其令人羡煞。

见主人已然坐定,云冉便吩咐开场,顿时园中响起一片丝竹锣鼓之声。

第一折戏便是八仙贺寿,相貌俊俏的优伶扮作仙郎仙娥,纷纷往对面而拜,戏文也是华美秾丽,“玉树年年碧,繁星夜夜明”之类词句一迭声送了过来。

宇文真听了倒比怀暄还要高兴,拉住怀暄的手,一双美目情意绵绵地向他望去。

接下来的几折戏都是“鸳鸯会”,“梦中缘”之类香艳的戏文,唱词动作也十分露骨,直把怀暄臊得满脸通红。

宇文真知道他脸皮薄,怕他不自在,这几出戏本来便是逗逗他的,忙命换了幻术来看。

很快一个身着大红罗裙、长袖飘飘的女子便上了台,她先向宇文真和怀暄福了一福,再起身时手中已捧一个大大的寿桃,周围的人都喝了一声彩。

女子又将一条帕子蒙在寿桃上,片刻之后抖落帕子,寿桃竟从中间裂开,一只鸽子从里边飞了出来,这下周围喝彩叫好的声音更大。

宇文真笑着道:“这女姑姑的幻术被称为一绝,果然有些门道。”

接着女姑姑又取过一匹锦缎,拿出一把黑铁剪刀咔嚓嚓便剪碎了,然后将一幅大红绒布盖在碎绸片上。过了一会儿揭开绒布,一只只金色的大蝴蝶便从里面飞了出来,翩翩地落在周围的人身上,但大部分却都飞到看台上,落到宇文真和怀暄身上,将两人点缀得秀树繁花一般。

宇文真揽着怀暄,笑着打趣道:“这蝴蝶最是贪花好色,总爱往你这般的美人儿身上落,想要一亲芳泽呢!”

怀暄这些日子与他笑闹惯了,比从前大方了许多,反口嘲道:“好不知羞,你身上的蝴蝶更多,原来是在绕着弯儿夸自己!”

宇文真愣了一下,哑然失笑,在怀暄额角轻轻吻了一下。

女姑姑这时将绒布向彩棚下抖了抖,蝴蝶纷纷飞回到桌子上,女姑姑将绒布又盖上,待再揭开时,下面又是一匹完好的锦缎,那里有碎绸片和蝴蝶的影子?这般神乎其技的幻术真令人叫绝。

女姑姑下去后,接着便是影戏、口技、说诨话,尤其是那说诨话的张山人、蛮四郎,扮相与言辞都俚俗滑稽,插诨打科之间又隐藏机智,直逗得怀暄咯咯直笑,院子里更是笑声不断。

宇文真见怀暄这样快乐,心中极是高兴,暗想今后便多叫些艺人到府里来演给怀暄看,还可以带他到天桥庙会之类的地方去走走,多让他散散心才好。

瑞王府中丝竹暄天,歌喉婉转,响遏行云,府外街路上的行人都纷纷驻足倾听,互相议论着,道是那位怀暄公子好生福气,竟能令王爷这般大张旗鼓地为他做生日。

一个轻纱罩面的少妇站在瑞王府门外,听着旁边人的议论,便拉住一个妇人问道:“这位大嫂,现在瑞王宠的是怀暄公子,那么原来的玉衡公子呢?”

那妇人看来是个消息灵通之人,这下可得了卖弄的机会,当下滔滔不绝地说:“啊呀这位娘子,亏了你是问我,若问了别人八成还不知道呢!怀暄公子便是玉衡公子啊!怀暄是他的本名。这怀暄公子性子可倔呢,不肯用主人给的名字,定要用回自己的本来姓名,王爷那般宠爱他,自然依着他。要说瑞王爷宠他可真没了边儿了,听说堂堂王爷倒要看他的脸色,哪家的公子也没有宠成这样的。瞧这生日做的,啧啧,倒比大户人家的老爷夫人还热闹呢,这若是个女子,八成儿就作了王妃了!…”

妇人兴高采烈地说着,那少妇则出神地望着瑞王府的大门,目光幽深遥远。

瑞王府正门所对的狮子街每日里车水马龙,各色人等川流不息,这条大街勋贵宅邸密布,乃是京中第一等繁华之处。

最近这些天,瑞王府门外新添了一道景致,一个身材窈窕、轻纱罩面的女子总在外面徘徊,不住张望着,似乎在等待什么人。门口把守的兵士都觉得十分奇怪,但因为她并未靠近府门,又是个女子,便未曾驱赶。

那女子每天自早至晚守在外面,但却每天都失望而归。

这天她又在瑞王府门前等了一天,直站得腿脚疼痛酸胀,这才回身走了。

她走到王府后街,进了一家茶肆,要了一碗面充作晚饭。她虽已十分疲累,但吃相却仍斯文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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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肆的主人婆婆招呼完了其他客人,看了看那女子,便坐过来道:“小娘子,我看你不是普通人家的女眷,不知因何一直在此逗留?一个女人家在外面可不方便啊。而且你的眉头总皱着,不知有什么烦恼的事,如果能说,倒不妨与我这老婆子说说。我活了这大半辈子,什么样的事没见过,或许还能出出主意。你一直这样也不是个办法。”

女子看着那婆婆,叹了一口气,道:“王妈妈,其实我是来找人的。”

“哦?你找谁?”

“怀暄公子。”

“啊呀,是找怀暄公子啊!你和他是什么关系啊?”

王妈妈的脑子立刻急速转了起来,发挥了无尽的想象力,猜测着这秀丽女娘同怀暄的关系。

女子一见王妈妈的脸色,就知道她想歪了,脸上一红,道:“我与怀暄公子从前比邻而居,乃是旧识,现在家中出了些事情,特来请他帮忙的。”

王妈妈听了此言,这才停止了桃色推想,端正了面容,道:“原来是这样。既然是邻里之谊,见他倒是不妨。怀暄公子实在是个好人,最是念旧的,你若有为难之事求他,他一定答应的。王爷那样疼他,自然没个不帮忙的,任天大的事也有办法化解。”

女子眉头深蹙,道:“可我在王府外等了这么多天,也不见怀暄公子出来,这事情拖不得,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王妈妈笑道:“你在正门外面等,哪里等得到?怀暄公子等闲不出门的,王爷看得可紧呢,除非是王爷公务之余陪着他出去游玩散心,也不是乘车就是坐轿,根本不着面儿的,生怕别人将这宝贝给瞧了去,你可是傻等了。你既然这样着急,为何不让门下人去通传?公子的故人,他们定不敢怠慢的,一定会立刻禀告王爷和公子。”

女子幽幽地说:“我这事却是不能对王爷说的。”

王妈妈皱眉道:“这可有点麻烦,先不说等得着等不着,就算等着了,王爷与公子一同出行,侍卫仆从自然很多,定会将你拦下了问个明白,否则是不会让你见公子的。”

见女子直了眼睛,王妈妈又道:“不过怀暄公子对我老婆子倒有些旧情,喜欢吃我做的鸡汁馄饨,有时便打发人来买,偶尔还会到店里来坐一会儿。我这店里一向干净,没那些风月之事,因此王爷倒还肯放他过来。娘子若有耐心,便在这里等着,说不定哪天便碰上了。”

娘子脸现喜色,道:“多谢王妈妈。若能求得公子帮了这个忙,定不忘妈妈之恩。”

那女子在茶肆中连坐了五六天,正等得心焦,忽听王妈妈说了一声:“来了!”

女子精神一振,向外看去,只见一个青年公子在两个美婢、两个清俊小厮的随侍下向茶肆而来。

女子注目观瞧,可不正是那人?只是此人如今春风桃李,高雅清贵,已非昔日可比。

她心情一阵激动,一把揭开面纱,快步走到那公子面前,略有些困难地叫了一声:“怀暄公子。”

怀暄见了那女子的面容,心中十分惊讶,冲口而出道:“小姐!”

女子愣愣地看了怀暄一会儿,脸现戚容,道:“公子在王府安享荣华,悠游自在,可知我父亲因为担心和思念公子,已经重病在床,眼看着熬不过去了。”

怀暄听了大吃一惊,道:“什么?老爷病了?那要快些请医生好生诊治才是!”

女子摇摇头,道:“心病难医。父亲这病全是因公子而起,自从公子离去后,他每日忧心惦念,这才生成此疾,现在已是不成了,他一心只盼再见公子一面。公子,就算我父亲从前有亏欠于你之处,我也有对不住公子的地方,只求公子看在我父亲数年宽厚相待,在这最后的时候去看看他吧。”

怀暄心中翻江倒海一般,那一段不堪的往事这段日子经了宇文真异乎寻常的温柔尊重,已经淡忘了。但此时突然又听人提起,就像刚刚愈合的伤口又被撕裂一般,而那人对自己的宽容疼爱又掺杂在其中,令怀暄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那女子见怀暄犹豫,再顾不得其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下,哽咽着说:“公子,你在我家中的时候,父亲对你如亲人一般,难道你连这最后一面都不愿意见吗?”

怀暄见她这个样子,慌得手忙脚乱,又不便去扶她,急得连声道:“小姐不要这样,快请起来,这样子折杀人了!观月听涛,你们快去扶小姐起来!小姐,我们到茶肆里坐下慢慢说吧。”

观月听涛板着脸过去,硬是搀起了那女子,将她扶到店中,按在椅子上坐下了。

那两个小厮从盒中取出一个锦垫铺在椅子上,这才请怀暄坐了。

观月给听涛使了个眼色,自己则取了汤瓶茶盏,往灶下点汤。

过不多时,观月端了两盏玫瑰香露来,放在二人面前,道:“公子、夫人,喝盏玫瑰露吧。这香露利肺脾、益肝胆,芳香甘美,令人神爽。王爷见公子爱喝,命人酿了好多呢!”

女子一听她提起瑞王,便知这精明的丫头是在提醒自己,不由暗自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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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端起白玉汤盏,见那玫瑰露红得娇嫩,只略凑近鼻端,便嗅到一股芳香清甜之气,知道是好东西。喝了一口,果然甘沁入脾,齿颊留香,这般妙品非皇族贵戚不可得,现在的怀暄早已不是当年的玉衡。

听涛是个心直口快之人,忍不住问道:“请问这位夫人可是姓谢?”

女子点头道:“不错,我叫谢兰兮,家父讳子风,乃相州提学。”

四婢仆都倒吸了口冷气。

听涛直言道:“夫人,公子已是自由之身,与谢家再无瓜葛,况且王爷对公子情深义厚,眼里又从不掺沙子,断不容他离开的,我看夫人还是早些回去吧。”

观月沉稳地说:“夫人可好教谢大人放心,王爷爱重公子,凡事无不经心,绝不会让公子受了委屈。公子在王府便是另一个主子,谢大人大可不必惦念。”

怀暄神色伤感而矛盾,轻声道:“你们别瞎说,不可无礼,这事儿我要好好想想。”

听涛一听就急了,刚要说话,观月眉头微皱,给她使了个眼色,让她别急,然后从容劝道:“公子与王爷如此恩爱,何必再纠缠于过往?这般缠杂不清,会让王爷伤心的。王爷对公子一心一意,公子也该好好对待王爷才是。谢大人只是担心公子在王府中的处境而已,若他知道王爷对公子这么好,自然就放心了,心一宽,身体便会有起色。回头再请王爷调个御医过去为他诊治,也就没事了。这样公子对谢大人可说是仁至义尽,又不辜负王爷,真是两全其美呢。”

怀暄苦涩地回忆着,当年在谢府,白天谢子风教自己读书做文章,晚上便要自己在枕席间服侍,一会儿是恩师,一会儿又是恶主,令怀暄的心忽而温暖,忽而寒冷,竟不知对谢子风到底该是什么感情。

但平心而论,谢子风对自己是很好的,平日待自己尽量尊重,又为自己谋出身。而占有一个本就属于自己的奴才,在主人眼里本就不算一回事。

现在谢子风因思念自己而生了重病,难道自己真的可以那样狠心,不去看他吗?

至于宇文真,他一向通情达理,又事事尊重自己的意思,自己这次只是去探望一下旧主,他应该不会怎样阻拦。

想到这里,怀暄抬起头对谢兰兮说:“小姐,老爷病成这样,我自然是该去探望的。你且先等待一两天,我回去同王爷说了这事,再和你走。”

谢兰兮脸上露出宽慰的神情。

还没等她说话,听涛已经急得几乎跳起来,焦急地说:“公子,这可怎么成?王爷再怎样大度,也不会答应的,若因为这事让公子和王爷之间不和顺了,我们的罪过可大了!”

观月也劝道:“公子现在已是王爷的人,若去看谢大人,纵然公子问心无愧,但总会惹旁人猜想,于公子与王爷的名声大有妨碍。古人云‘瓜田不纳履,李下不正冠’,人言可畏,公子可要谨慎。”

怀暄心中又酸又苦,自己只是想去看看谢子风,略报故主之谊,怎么便成了这样复杂的事,难道自己竟连一点自由也没有了吗?

这时谢兰兮柔婉地说:“两位姑娘所言有理,是我想得太简单了,此事实在多有不便,公子若不去也没什么。我回去将公子的状况告诉父亲,父亲自然宽慰,也许就没事了。”

观月听涛并两个小厮都对她怒目而视,这人作好作歹,里外都圆滑了,竟显得他们是恶人了。

怀暄听了这话心中更加难过,倔强地说:“老爷于我有恩,我去看他也是人之常情,小姐不必担心,王爷一回来我就和他说。王爷素来重情义,不会不答应的。观月听涛,你们也尽管放心,我定不牵连你们就是。”

观月听涛心中暗暗叫苦,心道我的傻公子,以王爷的性子,到时你自己都未必能保全呢,还来管我们。王爷有情有义也只是对你,对着别人,他才不会手软呢。

四个人满怀忧愁地陪怀暄回了王府。

谢兰兮终于放下一件心事,自回客栈慢慢等候。

怀暄回到府里,左思右想,终究觉得这事有些不妥,不知该怎样同宇文真说。

他苦闷了好一阵,帘栊一挑,宇文真已回来了,他像往常一样,一进来便搂住怀暄,在怀暄的脸和颈项上烙下一串细密的亲吻,直吻得怀暄喘息着不住颤抖。

宇文真这才稍解饥渴,含着他的耳珠,亲昵地说:“今天的事情可真多,直弄到这么晚才回来,可真想死我了。今儿过得开心吗?明儿部里没什么事,我们出去玩儿好不好?明天北门外花神庙有个庙会,每个月只一次的,红男绿女可热闹了,还有许多卖小玩意儿的,保准你见了喜欢。”

怀暄听他软语温存,一心想要自己开心,那话便愈发说不出来,脸上便带出犹豫彷徨之色,支支唔唔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来。

宇文真察言观色,便知他有心事,于是语声愈发温柔,诱哄着问:“怀暄,往常你什么话都和我说的,今儿怎么倒生分了?你想要什么,想做什么,尽管和我讲,我无不体贴的。你若现在不说,待会儿用了晚膳,可就没机会说了。”

怀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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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他那暧昧情色的话,羞恼地瞪了他一眼。

这时宇文真的手已经不安分地钻进他衣服里,揉弄着他胸前的一点红樱,怀暄呻吟了一声,身子便软了下来,绵弱地靠在宇文真怀里,更加说不出话来。他知道宇文真对自己的欲望很强烈,往往开了头,便很难刹得住,不知他下面还要做些什么。

果然宇文真见怀暄已柔顺如柳,便笑着将手探到他裤里,逗弄着那根东西,色狼般邪邪地说:“还是不肯讲出来吗?那我可要刑求了!”

宇文真手上更加卖力,刺激着那敏感的器官,怀暄的身体已被他调教得十分敏感,对于来自于文真的爱抚更加不能抵御,他胸口起伏,急促喘息着,修长的身子蛇一般在宇文真怀里扭来扭去,直动得宇文真也一阵火大,勉强压抑住欲火,全心伺弄着怀暄。

怀暄的全部快感都被宇文真控制在手中,身体也被牢牢禁锢在他怀里。怀暄仰起已被情欲染红的脸,心醉神迷地望着宇文真,只觉得此人是那么美丽魅惑,又是那样强大,在他身边,自己全部身心都浸润在幸福与安全之中,之前的想法便有些模糊了。

怀暄达到顶点之后,软弱地伏在宇文真怀里喘息着,好一阵才平静下来,仰头便看到宇文真一双凤目波光滟滟,柔情似水地正望着自己。

怀暄心甘情愿地沉溺在宇文真的爱意之中,只觉得自己就像落入一个澄净甘甜的湖中,那没顶的湖水带给自己的不是绝望的窒息,而是温柔细腻的呵护与包容。怀暄感觉自己就这样沉啊沉啊,一直沉向那深不可测的湖底。

怀暄仰望着宇文真,眼神中满是信任和依赖,只觉得无论什么样的难题,眼前这人都会处理得很好,他不由自主地便将话说了出口:“今天我见到了谢小姐,她说老爷病得很重,我想去看看,你说好不好?”

宇文真轻轻叹了口气,怀暄终于说出来了。自己刚一回府便接到禀报,知晓了此事,心中立刻便把谢兰兮和谢子风骂了一万遍。谢子风想死就死好了,偏偏还来招惹自己的怀暄,怀暄好不容易才摆脱过去的阴影,能够跟自己快快乐乐过日子了,谁料又要节外生枝。

宇文真沉吟了一下,道:“怀暄,不要离开我好吗?你若离开了,这府里空荡荡地,可让我怎么过呢?你若实在担心,便写封信过去问候便了,不必亲自过去了。我再从太医院调个太医过去,就罗太医好了,他医术很不错。沈太医虽然也很好,但他熟悉你的脉案,要留着给你用。做了这些可也足够偿还他的人情了。”

怀暄见宇文真说来说去只是不允,心中伤感,道:“连你也不相信我吗?我只是想去看看故主,仅此而已,当初我在他家时,他对我很不错。幸亏是被他买去,若落到别人手中,不知要被多少人…”

怀暄哽咽着说不下去了。他知道男宠的遭遇都悲惨不堪,往往不但要被主人玩弄,还要被迫去服侍客人,失宠后更会成为奴仆们泄欲的工具,这样的男宠会被赤裸着关在一间小屋子里,入夜后便由奴仆们轮番奸污,主家则坐收银钱,这样暗无天日的日子至死方休。

怀暄只要想一想便不寒而栗,这种恐惧已深深扎根在他心里,即便宇文真千般体贴,万种柔情,也只能令他暂时忘却而已。

宇文真的心一痛,本以为自己小心呵护,会抚平他过去的痛苦,哪知这种伤痛只是被深深掩盖起来,怀暄内心深处仍是没有安全感的,是自己对他还不够好,还是仍然没有给他足够的保证?

宇文真紧紧抱着怀暄,脸偎着脸,温柔而伤感地说:“怀暄,那些事都已经过去了,不要再想了,好吗?今后我会更好地待你,让你每天只有开心幸福,再没时间去胡思乱想。”

怀暄摇摇头,道:“你没有那种经历,不会明白的。你不知道当我看到有的男孩子被大夫人绑了送到娼馆时,那撕心裂肺的模样,我心中是多么害怕。老爷曾把我送到娼馆受调教,我知道那里是多么可怕。老爷把我接回去那天,我就像噩梦终醒一样,打定主意再不违拗他,因此才会那样感激他后来对我的宽厚。”

宇文真心里如刀扎一般的疼,他早已派人去调查过怀暄的过去,也知道他曾被送入娼馆调教,但此时听他亲口说出来,却是异乎寻常的刺痛,心中对谢子风恨意更浓,但却也明白谢子风这样做无可厚非,他待怀暄已经很不错了。

宇文真柔声说:“怀暄,你现在已经是我的人了,再去见他多有尴尬,我们多多打点一些礼物也就是了,只要心意到了就好。”

怀暄摇头道:“他病得这样重…”

下面的话虽没有说出来,但宇文真也明白,谢子风这病都是因为怀暄,所以怀暄才坚持要去看他,他若是不去,也就不是怀暄了。

宇文真俯下头狠狠吻住了怀暄的嘴,近乎粗暴地攫取着他口中津液和气息,怀暄的双唇被他啃咬得有些疼痛,但却毫不反抗,顺从地任他发泄着。

直到将怀暄吻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宇文真这才放开他,让他透了口气,然后疼爱地用舌尖轻轻舔着他红肿的嘴唇,平静地说:“既然想去,那就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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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暄万料不到他这样简单便答应了,瞪大眼睛惊讶地看着他。

宇文真微微苦笑,抚摸着他的头发,温和地说:“我早就说过不会让你不开心的。你去探望谢子风以报旧恩,也是人之常情,若不让你去,你一定会郁郁不乐,那样我怎能忍心呢?再说我也信你。”

怀暄只觉得那伤痛凄凉的心“砰”地撞在一颗滚烫的心上,并且被它紧紧包裹起来,对于宇文真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感激,觉得两个人从未有这么贴近过。

他慢慢张口叫了一声“真”,便再也说不出话,偎在宇文真怀里默默流泪。

宇文真听他这样唤自己,立刻便满心欢喜。怀暄起初是叫他王爷的,宇文真不肯要他这样称呼自己,嫌太疏远了,强了好几次,他才肯叫自己“宇文”。其实自己更想听他叫“真”的,但怀暄是个端正守礼之人,绝不肯叫出这样亲昵的称呼,宇文真只有暗暗着急,不想今天他竟叫了出来。

想来是自己精诚所致,他那边终于金石为开,今后两人的关系可要更进一步了,看来这次自己付出的代价倒也值得。

宇文真既答应了怀暄,便吩咐婢仆明日收拾东西,后日送怀暄到相州。

其实宇文真本想多收拾几天,将怀暄多留几日,但怀暄刚刚感动于自己的信任与包容,这时可不能显得太小家子气,因此只得咬牙将行程定在了后天。

宇文真一声令下,丫头下人哪里敢怠慢,当晚就忙碌了起来。宇文真便也坐不住了,先将怀暄安顿上了床,哄着他好好睡下,自己则去吩咐这安排那,直折腾到半夜。

第二天王府中人仰马翻又闹腾了一天,一个个箱笼打开又关上,一件件东西器物取出来又收进去,宽敞的前厅摆得满满的,院子里也放了几口楠木箱,云冉和观月听涛一口口箱子清点着,好不容易点完了数,又将单子给宇文真过目,唯恐少了什么东西。

宇文真一边瞧,一边扳着手指算,连着查验了几遍,见大体上没什么遗漏,这才点点头,道:“倒也罢了,不过倒要带几罐鹅掌鮓过去,怀暄爱吃这个。我们王府里是用鹅油烧菜的,谢家未必有,也得带上。跟去的人选好了吗?”

云冉笑道:“选好了,是观月听涛,加上内院两个伶俐小厮竹响、松节,并四个小丫头,四个杂役,还有六个侍卫,膳房的沈五娘和伊州来的英姑也都跟着,尽够使唤的了,再多只怕谢府也住不下。”

宇文真点头道:“差不多了,不过我还是有些不放心,不如你也过去吧,内院的事先交给闻莺。你是个掌得住场子的人,在那边看着,莫要让怀暄受了委屈。还有,我已同太医院打了招呼,明日罗太医会和你们一起走。”

云冉几乎要笑弯了腰,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哎呦我的主子,公子现在是什么身份,哪有人敢给他气受?只怕连王爷都不敢气着公子呢。王爷放心好了,奴婢定然让那谢子风离公子远远的。”

宇文真被她道破心事,脸上有些发烧,横了她一眼,道:“就你知道得多。”

说罢又看了看厅内厅外摆得满满的箱笼,微微皱了皱眉,道:“这东西是不是有些太多了?倒像是要送他去长住一样,这一下更不知要什么时候能回来了。”

云冉笑道:“穷家还讲富路呢,外面东西多不合用,若将就凑合着,又恐委屈了公子,到时王爷又要心疼了。王爷放心,只要谢提学的病有了起色,奴婢便催着公子回来。”

宇文真心想也是,这些东西大半都是自己吩咐要带上的,只怕怀暄在外面受苦,现在可悔不得了,只能盼着谢子风早些好了,或者干脆快点死了,自己的心肝宝贝便能早日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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