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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陡然从梦中惊醒,夏清池微微睁大了眼睛,下意识地收紧了还握着门把的手,往后退了一步。
大概是觉得他的反应太过古怪,面前的人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才伸出手,把提着的纸袋递了过来:“你的外卖。”
“谢、谢谢……”这种时候,脑子里根本冒不出顺从地把东西接过来之外的念头,夏清池有些紧张地道完谢,就准备关上门,却不想面前的人却忽地抬起手,一把抓住了即将扣上的门板,轻而易举地压过了夏清池的力道,把身体挤进了门框里。
“还、还有,有什么、事,什么事、吗……”胸腔里的心脏都由于着突发状况而吊在了嗓子眼,夏清池说话更加不利索了,捏着纸袋的手指用力得甚至令关节处有些泛白,却依旧无法克制住那细微的颤抖。
——像一只努力装作镇定的胆怯动物。
男人微微眯起了眼睛:“你很害怕?”
“我、没……呜……没有……”夏清池想要掩饰自己的恐惧,可他带着颤抖的话音,却如实地泄露出了他的心情。
“为什么?”外卖员眼中的神色微微加深,“有人对你做过什么?在类似的情况下?”
“没、呜……没有……”夏清池往后退了一步,想要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连握住门把的手都松了开来。
他也说不上来自己为什么会害怕成这样,连一丁点反抗的心思都生不出来。
于是门外的人直接迈进了房间里,一步就来到了后退的夏清池面前。
“那你知道,你现在的样子……”他略微偏了偏头,像是很认真地在打量眼前的人,“——只会让人更想欺负、蹂躏、彻底玩坏吗?”
夏清池浑身一颤,原本还想后退的双脚都僵在了那里,不敢有丝毫的动弹。
“我说过,”而面前的人却忽地轻笑起来,捏住他的下巴,俯身凑了近来,“每一次欠下的……都得翻上好几倍才能偿还。”
什……么?
陷入凝滞的大脑还没分析出这句无比熟悉的话来自何处,夏清池就看到眼前的男人双唇开合,吐出命令的字句:“张嘴。”
下一秒,冰凉的双唇印了上来,些微的腐朽气息钻入鼻腔,在脑海中勾描出尸体腐烂的画面。可夏清池却一无所觉一般,在片刻的停顿过后,主动张开嘴唇,放任那条粗粝的舌探入口腔,肆意地在里面翻搅搔刮,一直深入舌根后方的喉管内部。
无法控制的生理反应让夏清池的喉管不住地蠕动绞缩,拼命地推挤着侵入其中的异物,双目涣散的双性人却无妨放荡地仰起头,卖力地将那条畸形的舌吞入更深处,甚至踮起脚环上男人的脖颈,与他的身体相贴,张口接住他的口中溢出的唾液。
身后无人操控的防盗门自动合上,发出“咔哒”一声轻微的声响,男人抬手按住夏清池的后颈、腰窝,那条肥软湿滑的舌几乎一直侵犯到夏清池一天没有进食的胃里。
“哈啊、呜……嗯……呃啊、呼……唔……”从夏清池的唇间撤出的舌头除了颜色稍淡之外,看不出任何的异样,夏清池却在下一刻仿若重新获得了呼吸的能力一样,靠在男人的胸前大口地喘息着,从喉咙里溢出含糊的呜咽。
伸手抹去夏清池唇边溢出的唾液,男人低下头和他对视:“我是谁?”
倚靠在男人怀中的双性人眼中浮现出茫然的神色,湿红的双唇数次张开,试图吐出某个晦涩的音节,却总因为人类发音器官的限制,什么都无法说出。最后,他只能拽着男人的衣袖,结结巴巴地开口:“男、男朋友……”
“……真聪明。”于是占据了人类躯体的邪神低声笑了起来,奖励给了自己的恋人一个缱绻的吻。
他仔细地舔舐过夏清池口腔里的每一个角落,让自己的气息挤占对方的每一下呼吸,诱引着对方主动地向自己索取探寻,连身躯和灵魂都一同软在自己的怀里。
“乖,”男人放开夏清池的唇瓣,狎昵地舔了舔他的唇珠,“自己把衣服脱了。”
夏清池的睫毛上下扑扇了两下,黑眸当中的神色介于清醒与迷蒙之间。他含住男人伸出来的舌尖,拿牙齿轻轻地碾了碾,然后才松开了缠在男人脖子上的双臂,轻喘着站直了身体,在男人的注视之下,脱下了自己身上才穿上没多久的衣服。
绣有卡通图案的棉质睡衣贴着身躯滑落在脚边,双性人洁白的身躯上,只剩下了一条印有《海贼王》里的角色佐罗的内裤——游戏里的角色哪怕再怎么和玩家贴合,到底也是生活在两个世界,自然不可能有这种东西。
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了那个嘴里咬着武士刀的头像上,男人的嘴角略微往上翘了翘:“很适合你。”
大抵也是听出了男人语气里的揶揄,夏清池不自觉地动了动脚趾,小声地为自己辩解:“我就是、喜欢嘛……”
“我什么都没说。”男人歪了歪脑袋,一脸的无辜。分明是格外普通的五官,这会儿看起来,却有种说不上来的迷人魅力。
夏清池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口水,感到喉咙里
', ' ')('似乎又生出了那种被侵犯的异物感。
男人扬了扬下巴:“脱了。”
夏清池挪了挪脚掌,似是有些羞赧,但还是乖巧地把身上仅剩的那一点遮蔽给褪了下来。
——他的身体很美。
未曾经受过性爱浇灌的纤细身躯有如一朵含羞带绽的花苞,只微微舒展了最外层的几片花瓣,更多的美好则被层层包裹在那蕊瓣之下,只隐约地泄出一点诱人的芬芳。
“宝贝,”轻轻地蹭了蹭夏清池颈侧薄嫩的肌肤,男人轻声问他,“你想让我怎么操你?”
那太过熟悉的态度,让夏清池的指尖一颤,一个名字下意识地脱口而出:“时安?”
“你想这么叫也可以。”男人弯了弯唇角,对此似乎并不在意。
“我、我不想……”可让他有些意外的是,面前的人却一下子红了眼眶,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你、每次的……样子、都、不一样……”
“我不知道、哪个才是……呜……才是你……”他抬手攥住了男人的衣袖,染上了哭音的话语当中带着满满的控诉,“我、我害怕……”
男人的动作一顿,口中的语气更显轻柔:“每一个都是我,你只要……”
“——可也哪个都不是你!”眼泪在睫毛扑扇间倏然滚落了下来,夏清池难得地表现出了极为鲜明的强烈情绪,“我、我好……害怕……”
“我怕、全部都是……都是假的,是我、我自己幻想……想出来的、呜……”夏清池一边说着,一边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很快就在脸上划出了乱七八糟的痕迹,看起来狼藉又可怜,“我怕、哪天……醒过来、就……就会发现,全部都是、都是我的、呜……我的梦……”
“我看、看不到……摸不到、也,抓不住……”攥着男人衣袖的手打着颤用力,夏清池的语速越来越急促,“我、不敢……呜……不敢、去……相信……”
男人沉默了下来。
他从来不懂得该如何去传递所谓的“感情”。
——哪怕每一次使用他人的身体时,能够全盘地接受那个人的记忆、情感,也依旧不明白。
他能够模仿、推拟、学习,能够根据这具躯体当中的“常识”,推断出这种情况下该怎么做。
想要安抚一个脆弱的、柔顺的、缺乏安全感的小动物,对于人类——尤其是有着经验的人类——来说,实在算不上什么困难的事。
但他更清楚,眼前的这个人想要的,并不是这个。
于是男人收敛了脸上的所有表情,低下头用那双暗沉的、看不见丝毫光亮的、仿佛能够吞噬一切的无底深渊的眼睛看向面前的人:“你想让我怎么做?”
“什、什么都行、吗?”夏清池吸了吸自己泛红的,小小声地试探。
“不,”男人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冷漠得像是不包含任何情感,却又仿佛融入了世间所有能够找寻到的情绪,“我会进行判断。”
夏清池闻言扁了扁嘴,似乎觉得有点委屈——却又同时因为看到了这个“人”最真实的一面,而有那么一点小小的开心。
“那、你……”夏清池稍稍松开了拽着男人衣服的手,略显羞赧地放轻了声音,“你、用……你最真实的、样子,操……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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