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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喜欢夏天凉爽朦胧的感觉,立足于山涧小溪旁、丛林边,听泉水清澈流淌,嗅着从树林里透出的新鲜绿叶气息,暖阳照在肩背,周身吹起湿凉的风,温馨而清逸,眼前红花绿树,幸福滋味荡漾心田……
告诉我,你最爱的人是谁——
来,把手伸给我——
阳光与雾气呵护交融,在那朦胧而温暖的金色幻影构造出的甜蜜世界里,男人捧起女人纤柔的手,在那手心之上轻缓描画出了答案:“R——U——O”
溪流汩汩,情意绵绵,时间静止了,一对情人就此拥抱亲吻,咀嚼着那浮于手心的深深印记,让这美好的瞬间成为淀藏心底的感觉,一个久远的记忆……
“呼……”
美妙的晨光伴着清空鲜气翻开窗帘,唤醒了神奇的色彩之梦,樱缓动眉眼,长睫毛卷起一丝新鲜的温润,她面颊微红,香汗淋漓,一对吻抱身影仿佛还立在眼前:难以置信,梦中托起女人手掌写下三个清晰字符的人,竟然……没错,就是自己。
怀着些许诧异和罪恶感,樱心跳转身,脸红得不敢喘息,侧过头,另半边枕是空的,转面望去:若正坐在床尾,迎着窗前朝阳,她手里拿着一件深紫衣料,低头缝着、绣着,阳光抚慰着她认真的表情,若有点发痴,看得出她很用心。
樱轻咬嘴唇,缓慢爬起,想着赶快去卫生间来着,刚刚起身就被若给看到了,若半抬起头,闲适自在问候了一声:“哎,你醒啦?”
“唔……哦……我做梦了呢。”樱支吾其词,面红羞涩,背对着若,她掀开被子小心翼翼下了床。
“喂,等等啊!”若连忙跳下床,将她缝制的衣服展示到樱的面前:“怎么样,好看吗?”
一件男式长衣,面料精良,手工细致,款式高贵,尤其色泽是能令人迷醉的深紫。
“嗯……真好看。”樱速速打量了一遍,双臂朝前难为情遮住了身体。
“呵呵,我第一次学做衣服,可能不比仙做的好。”
“哦,若若是给谁做的呀?”
“这个啊……我不瞒你,是我喜欢的一个人。”
若又把樱拉到窗前,将衣服披挂在她身上:“来,帮我试试看!”
“我?”樱直摇头,“不行,这是男装哦。”
“没关系的,我看你们身材也差不多啦——”
若不由分说便给樱套穿起来,深紫外套像一件别致的风衣,穿在樱身上还真像那么回事,款式、尺寸都蛮合适的——真是帅呆了!若鼓掌叫好。
“好了么,若若?我还等着用呢——”邻屋传来了仙的召唤。
“噢噢,我知道了——”若连忙收拾起剪刀、针线一类的工具,出门前还不忘嘱咐樱:“先别脱!等我回来——”
晨风吹着樱柔面泛红,晨光洒落在鲜艳的紫风衣上,樱拂起袖子尴尬无语:还不错,挺合身的,衣料中散发着独特的香气,那是若的体香。
一般说来,做齐整套“衣服”则要包括衣、裤和鞋,还有漂亮的头饰,然后将它们打包赠人——这是包括仙在内的制衣高手的服装理念。因人而异,有的不用头饰,有人则喜欢漂亮的头饰配漂亮的衣服,甚至把头饰比衣服看得还重要。
离开仙的房间,若兴高采烈推开樱的卧室门,窗玻璃反射的阳光照得她睁不开眼,隐约站在窗前的樱听到动静转身遮住了阳光,若走近半步却突然惊住:那窗边紫裳之下的并不是樱!
“啊?凤大人……”若紧张垂首,脸角挂着一丝红晕:“这衣服刚刚完成,大人穿着正合适……”
“谢谢你。”凤俊逸的身姿披戴朝晖,如同一个安详的神,那深紫着装承载着若的惊喜,不加修饰地刺激着若的心跳。
“唔……大人怎知这是我送给你的呢?”若惊讶抬头。
凤并未回答而是转身面向窗台。若喃喃自语,撒娇似的撅起嘴: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衣服怎会穿在他身上呢?若百思不得其解,寻视屋子的每一个角落也不见樱,若心里迷茫又有一丝庆幸。
窗台上的百合花衬托着凤的紫裳分外和美,凤出神远眺的姿态勾起了若的好奇心。窗口斜对着湖边草地,清风拂面,水声响起,原来是春蹲在那里捧着湖水洗脸呢。
春每天起床都比较晚,是只小懒猫,看她洗脸的样子,憨态可爱,多像一只猫啊……凤双目凝视,他忘乎所以的神情中透出一份惬意,若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他们的关系应当不错吧,春那样可爱的女孩显然是会比较吸引冷漠男子的眼光。
春霞湖是以春的名字命名的,清甜冰爽的湖水滋润着绿谷青山,不是春天也更胜春色明媚,广袤的森林、碧绿的草地、明净的湖水、清雅的瀑布在和煦暖风中连缀成一片,孕育而出的雪仙小屋成为一个童话世界。
清澈的湖水捧在脸上,轻揉浇洒,春露出双臂,丝袖随风飘扬,白嫩肌肤渐显温红活润而富有弹性,一身绿装与碧水融为一色,她半蹲着身,丰形显溢成熟,乖巧的姿态又浸透了可爱,她尽情玩水嬉戏,平静的湖面荡起波纹,不一会儿,深水里接连喷起几道水柱,飞溅的水花洒湿了春的裙衣和鬓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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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缩回双手莫名打个冷颤,浅水中猛然钻出几只黑影,湖水飞泻扑腾落开,袭面击来,春甩起湿漉漉的马尾辫,仰坐倒地:“啊呀——”
视线随着水幕落尽而清晰,五名黑衣彪形大汉站成一排伫立在春的身前,他们似乎早已藏匿在湖中,专门等此一刻来猎艳,春惊出一身汗来:“你们……你们干什么!”
五名壮汉撑开蛮力,踢溅起水雾,一双双大手迅猛朝春扑了过来,春身疲力软、失声惊呼,眼前水气激爆,一束冷光从她与袭击者之间横穿而过,湖水激流澎湃,光流冷冽旋转,一片绽放的紫花光影护住了春,紫流之中,凤脱颖而出,华贵的紫裳还透着新衣的清香。
“保镖!”
“特产猫,你没事吧——”
凤把春护在怀里,确认春安然无恙便叫她退回雪仙小屋,五名不速之客在遭遇紫光迎击之后并无半点怯意,他们拉开距离,既不推进也不撤退,形成包围圈将凤锁定为目标。
“凤大人——”“怎么回事啊!”
若追至屋外迎住浑身湿透的春,仙也紧跟着出了门,一伙来路不明的黑衣人正试图与凤交手,他们的动机是什么?
“别怕!有凤大人在,他一定会保护我们的!”若壮着胆甚至有些按捺不住兴奋,趁春和仙不注意,她锐利的目光瞬间从黑衣人眼前划过,发出了下一步指令。
五个僵立的身躯似融化一般立刻开动,他们以鬼神般的速度从不同方向对凤展开闪电攻击,拳脚碰撞,呼声喝喊,凤与那五人身影全无,在一片极快移动着的黑紫光团中进行着最为激烈的肉搏战。魁梧的身材、强健的肌肉、雄壮的体魄、野蛮的神经——五个强身悍躯似受过魔鬼训练,在他们面前,凤充其量只算是一个拥有男人精神的女人。
哗嚓——光团撕裂散开,身影静滞对立,破损的黑衣暴露出五个结实的肌体,凤的紫衣上也留下不少拳脚的印记,黑衣人漠然的神色中依旧隐藏着不可告人的企图,凤的眼神里却多了几分疲惫和堪忧,想不到敌人这么强,雪仙小屋前的女孩们都紧张了起来。
短暂的平息意味着下一轮的猛攻,站在凤正面的二人突然左右挥拳砸击过来,烈气阵阵,音爆炸响,凤挥臂挡拳,还要留心兼顾身后三人,可谁知那三人并不出手,却是趁凤不备,转身奔向了小屋!
“凤大人!”若惊慌失措抱紧了仙和春,如雨无影的钢肘铁拳死缠着凤,焦虑的心情就像沸水在翻腾,若的致命呼救更像邪魔点爆凤的心态:“凤大人!救我——”
一阵刺耳的咝咝声,湖边屋前突然静止了下来,三名黑衣人在接近女孩们的一刹那停步鼎立,汗气炙热如火焰,凤之手缠动五根紫火光线,正将这五名黑衣人无一例外捆绑牵制,凤的双手紧拉强拽,紫线射出的并非是愤怒,而是每一根被牵挂撼动的神经!
黑衣人四面转体,彪壮的肌肉一齐朝反方向撕拽,巨力沿光线从不同方位锁住了凤的双手,本是凤的防御钳制却递转为敌人的绝佳反击,力量悬殊,稍有不慎便是五马分尸!
“凤大人……”若觉得情形不对,生怕凤真的出事,可事到如今她已无从收手了。
紫线在阳光照耀下明滑刺眼,凤双拳紧握、臂颤身抖,他神情僵滞不见丝毫怯色,不觉间,凤周身浮溢紫光,就像是阳光晒化了那身紫裳,据说紫光充盈空间的一刻将会降下粉红花絮,那是凤的本能反应,也是灭杀之力的轰华显现,若所期待的正是那一刻。
五根生死之线在光耀切割中暴力拉扯,湖边忽然亮起点点粉红荧光,却非花絮,而是从后山吹来的香色暖流,粉荧围绕着凤之身盘旋直上,温暖流淌出一段柔暖话音:
“又是新的一天呢,哥哥你还好么,保重身体,可可一切都好,请你放心哦——”
荧光簇拥着凤凝滞的神情,柔声湿暖却凄长,如冷霜一般催缠人心,凤沉静呼吸,直到那声光飘拂隐逝、融于碧水蓝天再也没了回音,温柔的问候夹杂着的不是妹妹的平安快乐,而是最深重的孤单无助。
“大人……”若的计划似乎被打乱了,那些温热的红荧附着在冰冷的紫线上熔化、消散,凤焦灼的目光也随着稀疏的荧气聚向雪仙小屋后的高山。
粉红荧光跳过山脊,跃过幽深峡谷,沿着山坡收缩直上,云雾中透现出一座巍峨古堡,荧光攀附堡垒,沿花藤爬上那孤挺的最高层,最终汇流而入——
“哥哥……哥哥……”
粉红光晕笼罩着可可的床铺,她蜷缩在床,泪水浸红了双眼,面容却极力浮现着温馨的笑颜……
湖水激起波澜,被扯拽的紫线绷弹作响,宛如五根死亡琴弦牵动着一场危险游戏,更震拨着凤的心弦,明明听到妹妹报平安,凤却再也沉不住气,霎时间,弦断力散,五人血碎喷炸,一团幽深紫光冲开血色绽耀而起——
“大人!凤大人……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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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凭若怎么呼唤,凤都不再眷恋,他撇下她们,抛弃一切,仅仅朝着一个瞬时传来讯息的方向义无返顾地去了!
“哥哥——”
城堡里的隐约泣声越发凄怆,可可的声影像一支无形箭穿透迷雾射中了凤的神经,紫火似流星掠过山峰,峰峦叠嶂映成紫海耀星天。
“哥哥!”
流紫荧粉纠织化作心电感应,可可泪眼婆娑,紧抱湿枕。城堡底层大厅内,高座之上的雷猛按茶碗,惊抬起头。
闪耀在峡谷上空的紫火拨开云雾冲向古堡,突然之间,一束白光缠旋出堡迎击而上,紫白空中对碰溅起星火,朝雾散尽,光华褪去,来者一身素白——
“雷!”
“凤!请回吧!”
雷的白衣在初阳辉映下显得更加肃净,一副圣贤模样,言辞凿凿并不似在开玩笑:“可可她会平安无事,我以人格担保。”
妹妹的哭泣就在耳边萦绕,凤哪能就此罢休,山谷的潮冷气流令他愈发心狂,他根本无视雷的警告,一把紫剑幻化在手,烈烈怒气引向前进。
“凤!”
雷被逼无奈唤出炙阳剑火,亮白、深紫再度燃撞,烧遍山气,遮卷阳光,吞吐万千景象,这是强者与强者的对抗!山色瞬白瞬紫,一个猛烈对砍之后,双剑碰离弹开,二人背对静立:雷的一缕头发被削落,而凤的右臂被砍伤。
鲜血浸透了紫裳,凤神情迷惘,坠身沉入山谷,随着落花飘进密草之中,隐隐响起了哭声。雷俯首观望,山涧野花丛里不见紫光剑影,只有一个跪坐哭泣的粉红少女——樱。
“哥哥……哥哥——”
凝望窗外空廓的山野,可可颤抖的双手抚于胸前,隐泣渐变嘶哑,听见“咚咚”的敲门声,可可慌忙擦掉眼泪,转身露出浅淡的微笑。
一盘丰盛的早点摆在桌上,小天带来了私藏的零食,司徒切开了新鲜的水果:“呼呼,您该吃早餐了。”
冷暗的古堡大厅静垂着一叶黑纱帐,天使、刹那和雪紫帐外恭候。雷喝口热茶,沉靠在高座上:“从今天起,我要你们善待可可,不许有半点刁难。”
“是!谨遵大人指令——”天使应声。
“这……这又是为什么啊?”雪紫闷闷不乐。
“哼,这是大人的缓兵之计,也是不太体面的作风哦。”刹那冷笑。
荆棘簇拥的古堡沐浴在正午火热的阳光中,乱石嶙峋的峡谷却阴暗又潮湿。樱伤感独行,一向识途的她竟然迷路了,找不到雪仙小屋的方向,她走进了一条狭窄山路,两侧山石陡坡,脚下颠簸泥泞,景色凄凉。
空寂的山谷传来清脆悠扬的笛声,心慌乏力的樱只能寻着笛声前行,沿着蜿蜒山道,笛声越来越清晰,樱挥汗望去,一块巨石上面坐着个身穿礼服的清秀男子,他侧着身优雅吹笛,仿佛正在等待樱的到来。
“真好听啊……”
樱愁容渐展,如同饥饿至极时觅见美食,一曲奏罢,男子起身跳下巨石,旋握玉笛向樱致意。樱回敬有礼,又轻皱倦眉继续赶路,她垂落的右臂隐现血伤,粉衣红袖格外醒目,她却丝毫未有照顾自己的意识。
待到樱姗姗行至巨石下,那支玉笛便横在狭窄山道拦住了她,樱不明何意,神秘男子眉目间流露着焦虑,他轻柔而又迅疾地托起了樱的伤臂,樱顿时疼得往后退——
“你做什么!”
男子沉默不答,“嘶啦”一声从自己礼服上撕下一束布条为樱裹缠起了伤口,樱受宠若惊,体伤消隐了,迟钝的心却微跳起来。包扎完毕,神秘男子的俊颜露出舒展的笑容,他捂住破损的上衣,礼貌把路让开。
“谢……谢谢……”
樱转过羞面,拖着疲惫的步子继续前行,细细感知着那默立在她身后的神秘身影,不一会儿,山谷里又回荡起美妙笛声,像止痛药一般抚慰着樱的身心。
转过几道弯,一侧山顶响起异动,樱抬首张望,细沙卷着碎石正沿着山坡沟壑汩汩下落,尘土很快变泥流,乱石滚滚成飞瀑,巨岩坍塌如天崩地裂!洪水般的石流从头顶奔腾而下,惊慌失措的樱不知该往哪里跑,困在这狭长谷底已无路可逃,危机之时,一道飞影奔行到了她身边,手握玉笛的神秘男子抢在滑坡土石抵达之前抱住了樱——
来不及了!石雨疯砸过来,玉笛带着樱跌向一旁,陷入山体凹陷的岩层之间,山石奔袭,神秘男子顺势转身,他双手支撑以身抵挡,将樱推进了岩壁浅坑里。
“呜啊——”
巨石接连倾灌猛砸,哀嚎与骨裂之声震耳欲聋,樱浑身颤抖,她不敢睁眼,冰凉的玉笛护着她的心脉,她却透见了一颗神秘莫测、火热痴情的心跳,到底是什么力量让一个男人所能承受之痛达到如此极限。
山崩停息,石流渐止,神秘男子终于力竭而倒,他口吐鲜血、四肢打颤跪在樱面前,一支轻沾浮尘的玉笛在迷乱的风沙中刮响温柔的音符,樱目惊唇颤,她受不起如此呵护,她该如何面对这布满灰土的血色礼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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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你怎么样……”
樱微抬起手,她不知该怎么做,她不想随意触碰男人的身体,即便眼前之人已为她付出了一切,她不能,她不该轻易心动。就在樱犹豫不决之时,神秘男子用尽全力倾身而动迅速靠近,一双血手捧住了她的娇脸,樱屏息惊呆,她被紧跟而上的冰唇深吻了一下。
“什么……你!”
樱弹起身来,推开僵硬的礼服,钻出弥漫的尘烟,她像只惊伤失神的兔子立刻飞逃而走。山色渐暗,痴目远眺,直到那粉红娇影没了痕迹,隐藏在山谷一侧的黑衣人纷纷仓皇赶奔过来,神秘男子叹了口气,累倒在了石穴旁。
“迹大人……”
惶恐不安的黑衣人合力搬开石堆,神秘男子摆手表示自己没事,陆续聚集在山谷的黑衣军团人数越来越多,就像山体滑坡之后裸露在外的新草一样。
“迹大人,这么玩命,值得吗?”
“当然……”
“可不能对她动真情啊,若是女王怪罪下来,恐怕……”
“我明白。”
神秘男子咳声慨叹,轻吹一声玉笛,抬起右手,指缝间、手心里还存有从樱伤口沾落的血迹,他举起这只手,深情动容又悲戚:“谁说马甲就不可以拥有自己的感情……”
深夜的雪仙小屋沉浸在山谷幽暗的平静里,春的卧室还亮着灯,温热的水盆里漂着花瓣、泡着一双秀气白净的脚,无心睡眠的樱过来给春洗脚,历经伤愁,樱试着让自己学会淡忘。
“特产猫,舒服么。”
“嗯哈,有保镖给我洗脚,真是享受啊。”
“特产猫”是春的昵称,或者叫特产小懒猫,在樱的眼里,春可爱得就像酣睡之中的小猫那样令她怜爱不已,而春也把樱当作自己唯一的“保镖”、最体贴她的人。
“哎,伤怎么样了,还疼么?”
“呣,多亏仙亲,已经没事了。”
“来,一起泡吧,亲爱的——”
春揉抚樱的脸颊、耳发,樱欣慰点头,清泉泡脚,温热舒畅,芳脚香趾在热水花瓣里揉搓撩动,樱趴在春的腿上,春将她暖暖拥抱,樱在慵懒的热气里睡着了。
迷夜之中,幻梦彷徨,樱又做了那个相同的梦。
告诉我,你最爱的人是谁——
来,把手伸给我——
重重叠叠的幻影里,男人提起女人的手,写下一行清晰铭刻于心的字符:“R——U——O”
他们拥吻疯狂无度,绿树红花是见证,风声溪流为纪念,陶醉于甜蜜一刻,女人突然痛吼一声,朦胧中血色震爆,血腥倾泻灌满口鼻,支离破碎的呼喊震摇回荡,梦境终融入一片血幕之中……
天亮了,曙光照进雪仙小屋,客厅茶几上摆满了早点,春和仙在沙发上坐等,樱昏沉沉走出了卧室。
“怎么还是没睡好的样子啊,亲爱的?”
“伤口还疼不?樱亲,吃点东西就有精神了,待会儿我给你换药。”
樱应了一声,左拥右抱躺进了春和仙的怀里,三姐妹相互捉弄一番玩得不亦乐乎,牛奶洒湿了茶几和沙发,抹茶蛋糕屑沾得浑身都是,娇美的脸庞印满了唇膏,真不愧是亲爱的三人组呀。
“咦,若若呢,怎么没跟你一起过来?”
“我起床的时候她就不见了,可能是出去散步了吧。”
“那就趁她不在,我们继续——”
甜湿的闺蜜像丝滑的巧克力粘在一起,香脆美妙简直就要融化了。晨风吹得满屋飞花鸟语,碧湖泛浪惊起成群野鸭,湖畔风起云涌,屋外渐渐传来声声惨叫。
“听,什么声音?”
三位姑娘停止了嬉闹,她们寻声来到湖边,春霞湖对岸连接着一望无际的原始森林,那里深幽隐秘,是雪仙小屋通往外界的官方路径。
“这惨叫声……若若……是若若在呼救!”
“怎么回事,最近森林里果然不太平,我们得赶快发出救援召集令。”
“不,来不及了,我现在去救她!”
“樱亲!”
幽暗森林像无尽的迷宫,既是屏蔽尘世喧嚣的天堑,也暗藏着数不尽迷途者的心。传遍森林的吼声越来越凄厉,被一群黑衣人挟持的若正跪倒在湿冷的泥浆里,她浑身挂满了血水、泥巴混合的伤迹,被撕扯掉的头发在冷风中飘坠,她的四肢被猛重的手劲生拉硬拽——
“呃呃——呜呜啊——”
看若的面色惨白,她冰凉的躯体猛烈抽搐,听她的哀嚎声渐变嘶哑,黑衣人的手纷纷颤抖起来,松开若的血身,他们惊恐万状俯首退散:“陛下恕罪……”
似紧绷的弓弦舒缓松弛,若猛然喘了一口气,挣扎着咳嗽着直起瘫软的腰身,血泪流过表情痛苦的脸颊,虚汗浸透了凌乱的长发,肩膀的伤痕仍在溢血,若却发出一声满意的赞叹:“很好……你们做的很逼真,非但无罪,反而有功,待会儿也要这样,明白了吗。”
“女王陛下!”
黑衣人不约而同惶恐下跪,他们的双手因玷污过若的高贵之躯而剧烈震抖,因犯下这不可饶恕的忤逆大罪而深深恐惧,在他们看来,这件差事无疑比杀了他们还要苦重,谁都清楚,既然做了,即便是女王授意,他们也绝无活路可有,反倒要多加承受极度恐慌的煎熬,恐怖如斯,简直是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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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让我来吧——”
阴霾笼罩的森林深处闪现阿熊的魁形,他被若的呼喊吸引而来,在遭到若三番五次的驱赶之后,他并未离去,而是一直隐藏在暗林中蛰伏待机,就算若一度下达了追杀令,阿熊也无怨无悔,奈何若的心中从来就没有他的位置,一条贱命虽不足以打动若的芳心,他对若的痴情却日月可表、天地可鉴。
“你?”
若心中不适却无力拒绝,阿熊嗅着心爱女人的血气,快速冲开黑衣人的阻拦来到若的背后,肃立片刻,阿熊抡起铁锤般的拳头,竟在众目睽睽之下突然朝若的背砸了下去!一声猛重的骨裂之响,若剧痛哀嚎,还未等她反应过来,阿熊又一记闪电肘击怼中她的脑门,若顿时觉得天旋地转,一口鲜血激喷而出,惊呆了众人。
“陛下!”
愤怒的黑衣人纷纷拔刀出剑将阿熊团团围住,这大逆不道之徒竟敢对尊贵的女王下此重手!这个精神失常的野蛮人,简直像头野兽一般死缠烂打,面对女王亲卫队的围攻竟还没有丝毫胆怯停手之意,他这是疯了吗!
“非常好……”若擦掉嘴边的血渍,阿熊的心思她岂会不知,她颤颤巍巍抬起头挺直了腰:“就这样,再来,示范给他们看吧,阿熊!”
“什么!女王陛下!”
黑衣人惊怒的刀剑抵着阿熊全身要害,他们却不敢抗命行事只得任由他继续胡来,这蛮横的暴徒并无半点收敛,在如此严密监视之下依然我行我素,他用粗重的臂力紧锁女王的身体,笨拙的手竟也不规矩起来,直到将女王拉进怀中,阿熊终于如愿以偿付出了他渴望已久的吻——
“陛下!”
群情激奋,刀剑齐刺,阿熊贱恶的躯身、不干净的手脚立刻爆浆血喷,这不知死活的混账东西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可恶,他竟呆如磐石不肯罢休,还死咬着女王的唇不放,简直是痴心妄想!
“唔哇!”刀剑拔血而起,众人合力支开了阿熊,若惊捂血唇仓惶逃脱——啪!转身一记响亮的巴掌赏给了阿熊:“带他走!”
茫茫幽林,乱风吹拂,落叶狂舞,依稀残冷的光线映照着樱穿梭飞奔的疾影,温热的粉红化进了阴凉的墨绿,飘溢的绛紫盈闪激爆,深不可测的丛林里刮起了星河般璀璨夺目的炫光风暴——
“站住!什么人!”
急刀快剑拦路而出,隐匿在密林中的两名黑衣人突然现身,奉女王之命在此放哨,他们却不知所候的究竟是何方神圣,充盈森林的漫天樱雨浸湿了他们的黑衣,紫雾里出现了一隐一闪的人形兵器——
“是那个女人?”“是……不、不对,好像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情况不妙!”
樱花雨雾渐变粉红飞雪,冰气风暴凝结成了紫水晶,鬼影神行一瞬推进突破了黑衣人防线,霎时间密林炸裂、暴血纷飞——“哆呜哇!”
一人当场毙命,另一人被冰掌寒力卡住脖子奄奄一息:“你……你是谁的马甲……”
凤从碎冰紫晶里幻化成身:“真正的高手是不需要用马甲来变换身份的——”
浮游林海的罪魔孽神啊,莫须有的屠戮何时休,背叛光阴的灵魂还不俯首忏悔,累累罪行终须供认不讳,罪恶的审判将昭告天下,谁才是命中注定的真正王者——
若从混沌迷雾里挣扎翻身,顿感凄冷,通体已被弥漫而来的荧光紫露遍染,她不禁打起冷颤,酸疼的四肢、惨不忍睹的伤体忽然被一个冰凉却又安适的怀抱裹拥而起,那是若亲手缝制的紫风衣,她擦亮眼睛顿时欣喜若狂:“你终于来了,凤——”
“跟我走吧。”凤卷起紫衣,抱紧了若发抖的虚体。若趁势投怀送抱,虽如愿惊喜却又迟疑:“不……噢不,我的意思是有点晕,我走不动了……”
凤冷目激闪,环视四周,闻风而动的黑衣军团已填满暗林的幽空深隙,剑光魔影奔涌汇集,终于到了激动人心的收网时刻,不论何等厉害的猎物都将成为献祭女王的供品,为此虔诚的效忠者们都抱定必死之决心——
“一起上!杀了他!”
遭遇实力强悍的影子兵团的轮番围攻,凤在四面夹击之下依然能够攻守兼备、游刃有余,火烈紫气变化万千,聚能似蛟龙,光刃如游丝,血雨腥风席卷了密闭的时空,一批黑衣人倒下,又一波接踵而至,恐怖的恶嚎惨吼不绝于耳。若躲在紫风衣下,激烈的箭雨又一度将她剥离凤的庇护,她遭到袭击,她被撕扯被争抢,就像落入狂野兽群,被残暴的利爪和饥饿的獠牙分食!她快撑不住了,他们要置她于死地,而这正是她所要求的,她玩过火了,可难道这不就是她所期望的吗!
“——凤!救我!”
陷入疲劳战的疯狂漩涡,凤渐感力不从心,若的悲惨呼救声一遍又一遍摧枯拉朽般扯坏了凤疲惫的神经,爆裂怒火牵动着凤的毁灭意识,炽紫冷光狂暴奔腾在林海野火中形成万亿共振紫盾,至尊防御力瞬时熔化了视界内兵器,被湮灭的冷热粒子铺天盖地如飞花飘散落进了污泥里,一切反向攻击都宣告失效,黑衣军团集体失去了战力,负隅顽抗的万恶暴徒却仍不死心,他们竟不惜以血身加持来做垂死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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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凤——”
若淹没在血泊里,她似乎就要被撕烂吃掉了,仿佛就在那个晴朗夏日,至甜至美的吻犹在唇边,悲切呐喊却已撕裂耳膜,血与火铸就了刹那间的分离,直至心崩神溃,悲哀、恐惧填充了整个世界:“告诉我,你最爱的人是谁……”
濒死的哀嚎,凄惨的画面,倒映着凤潜意识的镜像,凤的思想在流血,森林里泥浆喷涌,断木连片坠落,阴云翻腾,轰雷瞬变大爆炸,滂沱血雨凝成红花,血红飞絮里爆闪紫电,集结毁天灭地之力全向输出——凤翔樱舞!
死吧!片甲不留!被索要的无差别侵袭!为什么一个都不想活!唔哇啊啊——
“我……以……RUO……的……名义……命你……忏……悔……”
一名声如死水、形如骸骨的黑衣人在凤的血手里断了气,凤僵立在尸堆骨山之巅对天长啸,他目火狂怒如血刃。
“陛下……”“我等誓死效忠陛下……”
最后的两名幸存者放开了若,他们选择以死明志,同时发力切断了对方的头颅,若吓傻了,她艰难爬到凤身边,用沾满腥血的肢体抱牢那件紫风衣:“好了,已经没事了……我知道你对我好,没事了,听话……”
“呼……呼……”
僵沉的喘息、阴森恐怖的脸面映射着凤的心魔,尸积如山的惨象召唤出了凤的梦魇,为了唤醒潜意识的共鸣,这一切对若来说都值得,这一刻她感受到了绝美的幸福——
她用尽了她所不擅长的温柔的拥抱之力,她能感觉到凤的震怒在平息,凤安静下来了,他镇定得就像着魔一般,渐淡渐离的紫雾温和敷在脸上,纷纷扬扬的花雨点缀在手心,被遮掩的血海竟落得如此浪漫,若睁开昏昏欲睡的醉眼,她正抱着一件红裳粉裙——
“噢……哦不,不……不!不!!”
若咳血起身,惶恐后退,她被漫无边际的红花粉絮迷晕了眼,繁花落不尽,朵朵盛开颜,樱从花雨里悠然转身露出矜持的微笑,万花丛跟随她翩翩起舞,芬芳花气飘溢着浮光紫霞,传说在绚烂樱色之间捕捉的瞬息华紫,这就是樱舞凤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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