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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天色暗沉,看不见星星和月亮。
周白蜷缩在床上,两手摆弄着手机,飞快地划拉着一贯爱看的小黄文,主角是万人迷,作者炖肉炖得活色生香,放往常他绝对已经开始手冲了,现在却难以集中精神。片刻后,他叹了口气,扭头看向床边的相片框。
照片上一青年侧着身子,面朝篮筐,一手握着篮球,一副作势投篮的样子。胳膊上满是小麦色的光滑肌肉,线条好似山峦般起伏,胸肌和腹肌的轮廓在被汗水浸湿的球服背心上清晰可见,红白相间的短裤上隐约能看到粗大的性器轮廓,似乎是龟头的位置,汗津津的,那股雄性的味道仿佛能透出来。
“请不要躲着我..”周白打开维信,对着一个聊天框一点点输入,紧接着却又快速删除。他不想让对方觉得自己太幽怨。周白叹了一口气,抿着嘴继续打字。
“我开玩笑的,我知道你是直男,我也是...”不行,太假了!他刚打完字,就捂着脸删除了。
“...在吗?”这么来回过了好阵子,聊天框里才终于成功发送出了一个孤零零的问候。
好几分钟没消息,不过周白也知道,就这一句话对方很可能不想回。
想到一个月前订购的演唱会门票,真的很贵,但是青年唯一喜欢的音乐偶像就是烟鬼组合。周白作为大学生,平时的收入来源除了母亲给的一点生活费就是空闲时去奶茶店兼职挣的一点零花钱了。但是为了能和青年多相处,周白还是咬着牙从黄牛手里高价买了两张。
“我买了烟鬼的门票,一起去不?”
现在大家都唾弃舔狗,但是如果不是真的喜欢,又真的没办法,谁会这么费心去当舔狗呢?周白没把自己当舔狗,他知道自己没机会,现在也只是想挽回一段友情而已。是的,明知道自己不能拥有,还是那么渴望接近对方。
“对方开启了好友验证,你还不是他好友,请先发送好友验证请求…”
周白脸色倏地一下惨白了,他点开青年的头像,朋友圈里确实只有一条横杠了。什么都看不见了。头像上青年笑容灿烂,而朋友圈背景图里能看到他和一个女孩并肩坐着,英俊的面孔上满是柔情。
周白抿着嘴,默默地看着,惨白的脸上诡异地泛起潮红,连带着眼眶也红了。明明是夏天,他却在这个没有光亮的夜晚感觉到了刺骨的寒冷,冷得他想要尖叫,想要燃烧,想要一把火烧了一切。
然而,他最终也只是默默删去了青年的聊天框。周白望向床边的照片,青年依旧那么专注,那么俊朗,手上筋络透出无比的力量感,周白亲了亲照片中青年脸颊的位置,把照片轻轻地放倒了,自己紧紧地裹着被子,在漆黑又寂静的出租屋里一点声响也发不出来。
被子裹得很紧,但是裹得还不够紧,他只想把自己裹进被子里,裹进另一个世界,另一个人生。
这辈子,太难了。
前两天,班上的同学擅自翻了他的东西,看他写在日记里的对青年的告白,竟然直接拍照发到了班级群,现在谁都觉得他是恶心的同性恋怪物。辅导员直接打电话给了家长,继父在电话里咬牙切齿地说,白养了他这么久,只知道丢人给别人看笑话。但是这一切都比不上刚刚聊天框里那一句,“你还不是他好友...”
被子死死地裹着他,他感觉眼泪真的忍不住了,也不需要再忍。但他并不想哭。
他的心已经被刺破了,就像是一只廉价的一次性气球,随手就被人扎破了。气球终究只是气球,不管这个气球曾经是多么努力地让自己从干瘪的状态一点点变得饱满。
他现在只想发泄,想像一个被刺破的气球一样绝望又迫不及待地泄掉全部。他想被男人干,被狠狠操烂,被男人用宽广的胸膛紧紧贴着,用强壮的臂膀把他抱起来操,用大龟头死死地磨他还没被人开垦过的小穴,用那龟头的热度把他烫到叫出来,咬他耳朵,然后毫不留情地捅进去,就像他的心被毫不留情地戳开一道口子一样。
他知道自己长得一般,但是屁股很翘,皮肤白又嫩滑,是会有男人想操他的。可他只想过被一个人操,日思夜想,可那个人偏偏永远不可能喜欢上他,更不会爱他。
现在就要,随便来个男人操死他吧!贼老天!
周白在被子里疯狂扭动着,他脑海里恶念和欲念不断地冒出来,把痛苦的感觉都稍稍挤到了一边。谁会他妈的想当舔狗?当被随手戳破的气球?当只会躲在被子里哭的蠢0?要是可以选择的话谁会想?周白知道自己现在很不像话,但他又能怎么办呢?
那个肆意传他日记内容的男同学,就是那个高他整整一个头,下巴和脸颊总是留着一点性感的胡茬,笑起来坏坏的人。周白现在真想用自己的屁股狠狠地坐上去,坐在那张脸上,让那人无法呼吸,只能张嘴拼命地舔他的小穴,舔到周白满意为止。
那个继父,该死的继父,周白想到一个男人的模样,雕塑一样的脸,琥珀色的眼睛,专注地看一个人的时候,几乎能让人相信那是他最深爱的人。35岁的年纪,周白看过的一部电
', ' ')('影,范海辛里的吸血鬼新娘说,这是男人最有魅力的年纪。
是的,全然成熟以至于下一刻就要走向衰落的年纪,不然也不会迷得他妈不惜跟他爸离婚也要跟这个男人在一起了。
当初也是让周白心里砰砰直跳,以为终于能得到哪怕一丝父爱。可是没有,完全没有,那个男人就像看垃圾一样看他。是的,这个男人看到他的第一眼,就知道他是个被操的料。
有一次他提前回家,不小心看到男人光着身子在客厅里站着,那布满筋络的,粗大的阴茎就这么随意裸露在外面,硕大如鸡卵般的龟头湿漉漉地贴着肚脐眼的位置,似乎是刚刚做完爱。就那一眼,周白就硬了,他不敢多看,直接退出门外。
但现在回想起来,他会想狠狠地抓起男人的鸡巴,趁着他刚做完爱时还很敏感的状态,继续套弄,用舌头死死地刮一圈那泛着情欲光泽的龟头,狠狠地吮吸那龟头上的小眼,吸出他未尽的阳精,吸得他难以承受,让他在快感中感受痛苦。
周白狠狠地咬着被子,口水都沾湿了那一块地方,另一只手胡乱地揉搓着自己饱满挺翘的臀部,又反复揉搓着自己的屁眼,试图用手指插入小穴。
想象中他已经坐在了继父坚实的腹部上,坐在了那根在想象中显得更为粗大狰狞的鸡巴上,用他的野菊牢牢地吸住,上下吞吐,吞吐,吞吐。两只手抓着男人的胸肌,用指甲刮男人坚挺的乳头,用他粗长的鸡巴把自己操射,射到男人的脸上,看着男人愉悦又痛苦,沉迷又屈辱的表情,最后再狠狠甩他一巴掌,操他妈的傻屌!
“你们这些该死的男人,凭什么可以这样羞辱我又让我这么想要拥有?”
周白喘息着,又狠狠地扭动了一下身子,仿佛在用臀部用力地吸允着什么。
“我操死你们全家!我为什么这么淫荡!下贱!要是给我绝世的容颜...如果我是魅魔、吸血鬼、仙娈,甚至富江,我会让所有人感受我内心燃烧的火焰!”
周白疯狂地扭动着,欲望和痛苦几乎淹没了他,然而内心的想象却越发狂野,想象中他甚至长出了阴道,成为了一个独特的,极致魅惑而能征服任何男人的生物。不管是谁,看他一眼,都要发誓用一辈子的精华浇灌他,宠爱他,甚至要毁灭他而仅仅因为太爱他太想要拥有他。
“我不甘心!!!啊!!”
周白尖叫着,嚎啕大哭,泪水混杂着被子上干涸了一半的口水,弄得他满脸都是。然而黑漆漆的房间里,在被窝下,在他放下一切羞耻和束缚的堕落世界,他不感到任何狼狈。
被窝外,黑漆漆的房间中忽地亮起两点红光,一个比黑夜更深沉的,极为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了周白的床边。然而周白却毫不知情,只是继续啜泣着,呻吟着,扭动着。那个身影有着极为强壮的雄性轮廓,而头顶像是长着一对扭曲的角。它低下头,看着被窝中的生物不断扭动着的形状,缓缓地俯下身子,仿佛雾气一样渗透了进去。
被子中的周白突然感觉到了一股炽热的气息,混杂着仿佛硫磺、燃烧的皮革和浓烈麝香的味道笼罩了他,在他和被子之间渐渐凝结,而被子一点点被撑开。在黑暗中他透过泪眼看到两点红光在他头顶亮了起来,周白倒吸一口凉气,几乎再度尖叫,然而空气仿佛被一种胶质所充满,他的声响仿佛在天外般模糊不清。
“周,白?”一个奇异的,雄浑而极富有磁性,带着极致的恶意却显得格外甜蜜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了起来。那声音所使用的语言是周白无法辨认的,却神奇地被周白所理解。伴随着声音被理解的同时,一条粗壮而又分叉的仿佛蛇芯般的炽热舌头舔了舔他的耳廓,甚至钻进了他的耳中,有力地进出了一下,几乎能让人感觉是在操他的头脑一样。
一个高大的,强壮的,极为火热的身影代替了被子,结结实实地笼罩住了周白。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爪从周白的胸膛处抚摸至他的喉咙,缓缓收紧,强壮臂膀上散发的气味几乎使他眩晕。而那巨大身影上,没有任何衣物阻隔的,带着熔岩般热度的粗大下体,有着恰到好处的毛发和粗糙感,就这样与他的大腿内侧摩擦。
这是仿佛在地狱中燃烧的情欲,永不熄灭的渴求。
他以为他要呻吟了。在最原始的直面死亡和痛楚的恐惧面前,呻吟,扭动。他完全搞不明白这是怎么了,是他疯了吗?还是真的在被魔鬼一样的生物禁锢着?但是他知道,他现在,要么就直接死了,要么就是被操个爽,操到死!
“操我,操!我啊!”周白双手死死地怀抱着这巨大的身影,像是初生的婴孩般无助,他紧紧闭着双眼,泪水滂沱,努力地说着。痛苦、悲哀、欲望、愉悦、卑微、恐惧、情欲,他无法言说,甚至有一种为何对方现在才来的,责怪与释然。
“周,白。”那身影叹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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