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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什么清高?
卡上也就不到三百块了!
你以为你是谁?
镜中的少年死死地盯着周白,幽怨而愁苦,连带着他的美貌,似乎都暗淡了不少。
不对,确实暗淡了。
原本琉璃质感的闪亮发丝,现在仅仅显得比常人更为柔顺光泽,而那原本无瑕的面孔,如今像是蒙上了一层灰败的纱,显得有些干燥、憔悴,那双原本晶亮的、紫宝石般的魔性双眼,此时也显得有些昏暗。
那种超凡的,无与伦比的完美,又在衰退了。
周白死死地抓着洗手池的边缘,镜中的少年仍然是美貌的,却不复餍足时的光彩。
这才过去多久?一天不到!难道他今晚又要出门去,勾引、吸食陌生男人的精气?
他盯着镜中的美丽面孔,那是一种让人心碎的,仿佛随时凋零的美。
可是,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镜中的美少年像是有些气愤,然而这气愤,很快地,转为了一种柔情。
这样的美貌,只要你愿意,任何人都无法拒绝你。
只需要明白,你,是猎人。
他与周白同时微笑了起来,甜美、纯真。
然而周白却又摇了摇头,打开水龙头,洗了把脸,便径直回房,坐在了书桌前。
午后的阳光,从飘窗照进这个狭小的出租房,照在这个小小的书桌上。
一只小小的木质麋鹿像,被摆在书桌边缘,它睁着大大的眼睛,眺望着窗外的世界。
周白轻轻地拿出日记本,指尖默默滑过被人胡乱扯过的页面,滑过一段段痛苦、悲伤、怨恨的文字。
也滑过一段段憧憬、爱恋、祝愿的文字。
他翻回了第一页,那是开学的第一天,那里被珍重地,写上了一句话。
“胜利是不会自己向我走来的,我必须自己走向胜利。”
周白一字一字地念着,指尖感受着那笔触的坚定、期许和希望。
人的一生,怎样算是胜利?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解释,但对于周白来说,胜利就是,有一个彼此珍爱的人,相伴一生。
无关财富,也无关权势,所有的所有,都是为了通向幸福。
所有的忍耐,努力,憧憬,自我约束,都是为了这段向往。
即使在被转化为魅魔之前,他心中的恶念、欲望、嫉恨,也没有少过。
他不是真的多么纯善,只是他有更畏惧的东西。
...
曾经,在爷爷的葬礼上,所有人谈笑自如,唯有他对着遗体痛哭流涕。
爷爷,是村里远近闻名的酒鬼,夜夜醉酒,一醉就打砸吵闹,没有人不讨厌他。
而周白,恨他。
从小被父母丢在爷爷奶奶身边的周白,每到夜晚都是胆战心惊的。
9岁的一天晚上,他入神地看着电视,以为爷爷终于不在家,可以好好看一集动画。
电视里,懒羊羊趴在悬崖边,紧紧抓住喜羊羊的手,“喜羊羊,别松手!”年幼的周白跟着喊道。
一道巨力打断了他所有的思绪,他趴在了地上,被一只脚死死地踩住。
他勉强地抬头,剧痛从胸腔袭来,但,他看到了。
懒羊羊擦着眼泪,对着平安却困惑的喜羊羊,悲伤地说,“我怕,怕没有了你这个朋友。”
那时的他,松了一口气,他多么为喜羊羊高兴,又多么羡慕喜羊羊啊...
没有人,愿意为这样的爷爷掉眼泪,周白也不愿意。
然而,当他站在爷爷的遗体前,看到的是,孤独。
这个苍老的男人,静静地躺在保温柜中,没有了往日的暴戾,和混乱。
只是安静地、无害地、孤单地、毫无保留地,陷入了冰冷与死寂的沉眠中。
他的一生,已经结束了。
他被人记住的,只有谎言,酒精还有暴力。
没有人爱他,也没有人爱过他。
一种深深的悲伤,就这样,攥住了当时的周白。
他站在那里,无法抑制地痛哭了起来。
没有人爱他,也没有人爱过他。
即使是奶奶,也终会离他而去。
...
在这个世界上,怎样才能做一个能被人爱,也能爱别人的人?
对于周白来说,他只能拼尽全力,让自己变好,变得,“善良”、“体贴”、“勤劳”、“上进”,甚至是,“纯洁”。
“胜利是不会自己向我走来的,我必须自己走向胜利。”
周白充满希冀地念着,他轻轻地合上了,这本曾被人无情撕扯的日记本,藏好,接着拿出了这周的作业。
无论怎样,即使成了魅魔,他也不能受本能和欲望摆布。
过几天再去当淫娃,也没关系。但作业还不写,就再也写不完了。
...
正当
', ' ')('周白冥思苦想一道题的解法时,手机响了起来,是老板娘的来电。
周白想了想,调整了一下声线,让自己听起来显得有些疲惫,干瘪。
“周白啊,身体还好吗?”老板娘的声音,还是那么温柔。
“咳咳,好多啦,谢谢关心...”周白用诚惶诚恐的语气说着。
“你今天让你的表弟周明来顶班了,对吗?”周白嗯了一声。
“周明真是个好孩子,不过按照规定,你这样没有事先请假和通知,是要扣除一定的保证金的。”老板娘听起来有些困扰。
“可是...可是周明说他很好地完成了我的工作...”果然,逃不掉的扣钱套路。周白有些难过地辩解着。
“是的,所以我特地感谢了他,结算了他当日的薪酬。不过,你毕竟旷工了,对吧?如果大家都这样,店里生意会很难做的。”老板娘轻声细语地说着,“不过周白啊,你工作的努力认真我都看在眼里,这次就算了,你也不要告诉别人这件事,好嘛?”
“嗯...”周白松了口气。好歹没打白工。
“但是呢,你也知道,最近是特殊时期,而你又生病了。”老板娘用一种非常温柔的语气说着,“这个月你先好好休息吧。工资会在下个月,按照你的上班时间照常发给你的。”
“我只是有一点咳嗽...我很快就会好起来的。”周白接着说道,“我真的很需要这份兼职,拜托了...”不开玩笑,他一个月零花钱只有1000,在魔都,这根本不够,而且,大学城附近的正经兼职其实也没那么好找。
“姐姐是不介意你的咳嗽,可是客人都会被吓跑的...”老板娘用一种非常苦恼的语气说着,仿佛陷入了思考。而周白默默地忍受着一种冰冷却如火焰般无情灼烧的感受。
“不过说起来,你家表弟真的很适合给我们店里招徕客人...你知道他有多迷人吗?”老板娘听起来很愉悦,“他应该去当明星、网红,现在的女生就喜欢这样的美少年...”她话锋一转,轻柔地说道,“而我希望,你可以鼓励你的表弟,给我们店里拍一段广告。”
“只要你表弟答应了,我就奖励你1000块,并提升你为储备店长,享有我们店正式员工的待遇。”她说着,“对了,你这号码加起来怎么是你表弟的微信?算了,你到时候就带小明来店里谈,好吗?”
周白张了张口,好半会儿,终于在老板娘的疑问声中,干涩地回了句,“好的,我会跟周明好好聊聊的。”电话挂断了。
混蛋...贱人!贱!人!!
不,不可以这样想,不,可,以!
周白握着笔,死死地握住。
过了一阵子,他终于又微笑起来,投入到作业和笔记中去。
...
等他终于补完作业,天色,已黑了下来。
周白一边吃着泡面,一边把上周的学习进度又检查了一遍。
没有什么遗漏的。他想着,这才放松下来,拿出手机,打开弹幕网刷了刷各类萌宠视频。
尤其是老虎,周白的最爱。没有丑老虎,只有呆老虎,长得又凶又可爱,还会发出哞哞的牛叫声...
还有各种美食的视频。一个美丽的韩国小姐姐,对着一大只堪比她整个腮帮子的烤鸡腿,优雅地张开了她的樱桃小嘴,然后,那只被酱汁裹满、体积巨大的烤鸡腿就这样消失在了她的面前...
泡面很快就吃完了,身体却仍然是不满足的,一种寒冷从周白身体内部不断升腾,连带着他的皮肤都仿佛在颤栗,在紧缩。
出门,出门去啊!随便找个男人,或者,是人就行,吸取他们的精气!生命...
不要!不能再变回去了,你甘心再变弱,变丑吗??
你这个废物!成为魅魔之前是废物,成为魅魔之后,你还是个废物!!虚伪的废物!
一种声音在周白心中呐喊着,挣扎着,尖叫着,诅咒着。
然而周白只是默默地把多余的面汤倒掉,收拾好垃圾,刷牙,洗脸...
他擦着脸,看向了镜子。
镜中的人影,更加憔悴了,发丝枯燥,而苍白的肌肤上没有多余的光彩,仿佛大病初愈一般。
原本美丽无瑕的五官,此时也显出了平凡,眼睛有些无神,面庞也显得有些浮肿。
如果说,下午的状态还算是,让人心碎的随时凋零的美,而现在,则只能算颓败式的清秀了。
那镜中的少年望着周白,嘴角紧紧地抿着,眼睛睁大,显出倔强而悲伤的模样。
周白摸了摸自己的嘴,和眼睛,那镜中的人影也同时做着这个动作。
确实是这样的。他在抿着嘴,睁大了双眼。
可他并不悲伤。
他只感到,那种渴求,多少个夜晚都在催促、撕扯着他的渴求。
然而,他不能放任这一切,不可以。
他必须是,欲望的主人。
镜中憔悴的少年,摸
', ' ')('着自己的脸,满意地笑了。
该睡觉了。
...
画笔,“我”正拿着画笔。
所有人都在画画,除了,“我”。
“我”,在犹豫,“我”要,画些什么?
雪白的画纸上,一两滴金黄的液体正在滴落。
不,不对,颜色不对。
一个浅金色头发、梳着背头的人,正坐在前面,所有人的面前。
他是谁?他是,“我”的美术课老师,是的。
在阳光下,他的金发闪闪发光,仿佛有一圈光晕笼罩着他英俊的头颅。
是的,“我”,在室外,所有人都在室外。
他碧蓝色的双眼微笑着,看着所有人。
所有人都在专心地画画,除了,“我”。
“我”,很痛苦,不对,颜料不对!
“你,没有在画画。”那个老师,把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那是一双被浅金色毛发覆盖的手,强壮、有力。
所有人看了过来,“我”,很羞愧,他们,开始窃窃私语。
“我”低着头,悲伤地说,“颜料不对,我,我画不出来。”
老师蹲了下来,用他蔚蓝的双眼看向,“我”。他高挺的鼻梁下,薄唇微张,像是有一阵暖风徐徐吹来。
“那,该怎么办?”他的声音,低沉而如大理石般冰凉。
“我”看到了,他的西裤十分鼓胀,那里,拉链开了。
是的,白色的内裤,微微浸湿的顶部。
“我有办法了。”说着,“我”,脸红了,“老师,帮帮我。”画笔,“我”握着画笔,沾了沾那里。
他笑了,洁白整齐的牙齿在阳光下闪亮,连带着胡子都显得生机勃勃。
“老师当然,会帮你。”他解开了本就敞开的衬衫,大块的胸肌,彻底显露了出来,腹部的金色耻毛一路通向那绝径。
所有人,都在看着,他们,在窃窃私语。
“教我,教教我吧,老师...”他,牵着“我”,走到了前面,所有人的面前。“我”,十分渴望地说着。
“老师当然,会教你。”他看向,所有人,抓起我的手,放在了他挺立的乳头上,“所有人,都要看好,我是怎么教他的。”
“我”的手,感受到了,那乳头的坚挺,“我”,埋头在了他的怀中,吮吸着,如同婴孩般。
他颤栗着,喘息着。“我”,很困惑,那浅金色的体毛,柔软地拂过我的脸颊,“老师,我该怎么做?”
“你还需要,努力。”他微笑着,抚摸着我的头发,那双大手,是温暖的,却按住了“我”,往下用力。
“我”,跪倒在了地上。从他的鞋子,一路从他结实的、修长的小腿,摸向他健美的、强壮的大腿。
“我”渴望地凝视着,他蔚蓝的双眼,他,赞许地看着,“我”。
“我”扒下了,他的西裤。那洁白的内裤中,那蓬勃的巨物,已经沾湿了束缚它的布料,晕染出一种,淡黄的色彩。
所有人,都专注地看着,他们,只能看着。
“我”,用脸颊轻轻地蹭着,那凶猛的、仿佛有着无穷力量的伟物,它是巨大的,优美的。
“我”用牙齿,拉下了那块短布。它,猛地弹到了我的脸上,火热,而又猛烈。
“我”,脸红了,看向了那双如地狱烈火般,熊熊燃烧的赤红双眼。
是的,那双眼,有着深渊般的黑暗与鲜血燃烧的火焰。
他,深深地看着,“我”。
“我”微笑着,吞下了那巨大的,油润的,火热的龟头,用舌头舔舐着,吮吸着,拥吻着。
“我”感受着,那热度在我口中移动,感受着,他的宝贵之物,就在“我”口中颤栗。
“我”,深深地吸吮着,仿佛吸吮着生命,和爱。
是的,爱,和生命,在源源不断地从那小孔中,流出,而被“我”,转瞬吞噬。
“老师,给我...”所有人,都在看着。“我”,含糊不清地说着,慌张地,吞吐着。
他,深深地看着,“我”。那双烈焰似的眼中,是怜悯,还是审判?
“我”,难耐地扭动着,“给我,给我!”所有人,都脱去了衣服。
他们,围了上来,裸露着,挺立着。
“我”,微笑着,站了起来,怀抱住了他,吻住了,他的唇。他的巨物,浅浅地探入了,“我”的肚脐中。
他,开始枯萎了。发丝变得灰白,肌肉萎缩了下来,而那双眼,一直望着,“我”。
而那巨物,终于吐露了一阵阵火热的液体,那液体,从“我”的肚脐中,满溢出来。
“我”,惊喜地,抚摸着这些液体,“颜料,这就是我需要的颜料。”
“我”,终于又拿起了画笔,沾了沾这些乳白色的液体,画在了雪白的画布上。
“我”,赤身裸体,坐在洒满阳光
', ' ')('的草地上,专心地,画着梦想的画作,老师的尸体,倒在了地上。
“可是,不够...”这副画,还只有开头。
所有人,都在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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