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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周勤,十六岁,我是单亲家庭长大的,爸爸一人辛苦得扶养我长大,妈妈在生我时就难产去世了,虽然我是个不男不女的怪物,但爸爸很疼我,也很爱我,我觉得日子过得很幸福美满。
我七八岁时爸爸有带我去看过医生,医生说我的体质比较特殊,不像一般的双性人,有偏女性或男性,两性的生殖器官都发育的很好,既可以令女子受孕,也可以自己受精怀孕,爸爸那个时候摸摸我的头,告诉我,等十八岁以後可以动手术时让我自己决定想当女孩子还是男孩子。
小日子原本过的挺好的,可是最近爸爸都好晚回来,没办法陪我吃晚餐,就连等他回来以後爸爸都对我不太耐烦的样子,赶我回房间去睡觉,我甚至想过……爸爸该不会是因为讨厌我才故意晚回家的吧……。
「唉!好糟心,是我做错什麽了吗?」高大的帅气的周勤暴躁得扯自己的头发,像是在思考什麽天大的问题。
「可是真的做错了什麽爸爸可以直接跟我说啊!干嘛躲着我?」
「还是乾脆问爸爸,不然这样尴尬下去也不是办法。」
周勤这几天觉得寂寞得要死,每次放学回家後都没有人可以陪自己说话,还得忍受那种被人冷漠对待的痛苦……。
「但是问这种问题又好羞耻……多大年纪了……」周勤在偌大的客厅里来回踱步,终是无解。
喀啦一声,大门的锁头被打了开来,周勤赶紧装作没事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见到下班回家的周云天,他语气略怪异得说:「爸爸,欢迎回家。」
「恩,这麽晚了赶快回房睡觉去。」
说是「晚」,但其实也不过才十点而已,只有周云天自己晓得他是想找个理由把儿子赶离自己面前。
周勤闻言并没有和平常一样回到房间,反而走到周云天面前,「爸,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周云天皱眉,退了一步,与周勤维持一点距离,「什麽问题?功课上有不会的赶紧解决了去睡觉。」
见到周云天这样疏离自己,周勤原本欠缺的勇气一口气爆发了,压抑了几天的情绪一鼓作气对着周云天发作:「爸!你为什麽要这样?我哪里做不好你跟我说啊!你为什麽要赶我走?为什麽要不理我?」
「你知道吗?这几天我都只能一个人吃晚餐,等到你回来後又不理我……」周勤说着说着竟哭了起来,至於他後面说了些什麽也在呜噎中变得模糊,令人听不清。
纵使他外表是如何高大健壮,内心都不过是个不成熟的十六岁少年。
周云天看着这样难过的儿子,心里也是难过的不行,他放开公事包,揽过略比自己矮一点的周勤,任由鼻涕、眼泪沾到自己的衣服也不在意。
没有什麽事情,能比儿子重要了。
「小勤你别哭了,爸爸没有不理你,爸爸只是……最近公司比较忙所以要加班才晚点回来,忙了一天特别累所以比较没有耐心。」周云天解释:「小勤你没有做错事情,一切都是爸爸的问题,爸爸跟你道歉,你别哭了好不好?」
「真的吗?」周勤顶着刚哭过的一张脸问。
「真的,等一阵子就好了……等爸爸忙完就好了。」周云天用手指抹过儿子眼角的泪珠,耐着性子安慰。
「爸爸真的只是累了而已?」周勤似乎不相信,又问了一次。
「真的。」
「那……刚好今天作业比较多,我还没洗澡,等等我和爸爸一起洗,我替你刷背、按摩,让你放松一点好不好?」
周云天听到这个提议本想拒绝,但又觉得这麽做似乎不太好,苦笑着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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