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左并没有下命令,让手下兵士不让庄柔走出回鱼湾码头半步,那人管得严了可能还会发火,做出不理智的事来。
现在想想果然是考虑太多了,不管是软的还是硬的,那家伙都不吃!
早知这样,还不如绑起来扔上船,反正对她好也没好报。
庄柔是从回鱼湾码头大摇大摆走出来的,当兵士恭敬又客气的盘问她时,借口只给了一个,银霸要溜一溜,不然就会发狂。
见她没骑马也没带什么包袱,而且神色自如,守在外面伪装成叛军的兵士,便没有阻挡她。加上将军也没说看到她便要禀报,只是在周围转一圈和溜狗差不多,兵士便没有回去说。
等莫左气冲冲的出来问时,他们才知道自家的将军夫人又跑了。
上次便来来回回的找了几次,这回还不知道要去哪里寻,众人面面相觑,不懂将军怎么老出这样的事,难不成定下亲事的将军夫人并不愿意嫁给他?
这可就让人匪夷所思了,将军如此一表人材,家世好又英猛的美男子,竟然还有人不愿意嫁!
他们欲言又止的表情,看在莫左的眼中,他一点也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自己被个像女人的家伙抢了媳妇。
于是狠狠的瞪了兵士几大眼,让他们好好的守住大门,再发生这样的事就军法处置。威胁过后才转身回去,只觉得心力憔悴,这可比被敌军追杀三天三夜还累人。
莫左也不想去找庄柔了,一点也不矜持的人,还是眼不见心不烦的好。
反正她去的也不是别处,肯定是找那个讨厌的楚夏去了,眼瞎的女人就是不可理喻。
而庄柔站在回鱼湾码头和吉青县的三岔路口,寻思着自己要往哪里去才好。
她摸了摸怀中,为了不引起注意,都没多拿点干粮,身上带的食物最多能吃到晚上。银霸又能吃,有它来抢的话一顿就没了。
“银霸,我们还是先去找点吃的,然后再做打算吧。”她想起河安镇的房梁上还有点炒黍米,过去先拿走好了。
说罢她便选了去河安镇的那条路,领着银霸顺着官道离去。
有银霸如此显眼的存在,庄柔没有去伪装成叛军,而是直接在官道上行走,只要不像上次那样被人围剿,那都是叛军看到她就逃,而不是她逃。
她时不时的会出现在官道上,敌军来找时,人却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之前也是这样,叛军被她折腾的鸡犬不宁,才被逼无奈的出了赏金,让百姓出来寻找庄柔的行踪。
谁也不知道她回了河安镇,想在洪州城周围寻找一个人,就算有壮丁顶上人手也非常困难。
庄柔又翻墙进了李长亮的家,大门紧闭还落了一层灰,从他们离开后这院子便空置着再也没人来过。
李家有可能因为这事,已经把他俩从家族中除名了吧,毕竟只写了封信就自个逃难了。
她轻车熟路的翻上房梁,想把剩下的两包炒黍米带走,突然看到房顶上有光照下来。
抬头一瞧,原来是房顶的瓦片破了个拳头大的洞,庄柔还想在这里落脚,便伸手抽了一下旁边的瓦片,想把洞补上。
没想到哗啦一声,四周的瓦片全掉了下来,噼里啪啦的砸在了地上,把蹲在房梁上的庄柔和银霸吓了一大跳。
这时,院外传来人的说话声,“什么声音?从长亮那混小子住的地方传出来的。”
“走,我们进去看看。”
“这门上还落着锁,这混小子跑的倒是干净利落,偏偏家中那些有出息的都给当壮丁带走了。”
“我把锁砸了,说不定是他没能逃出去,没脸见族中的人,又悄悄回来了!”
两个嗓门响亮的妇人在外面喧嚷着,脚步凌乱似乎寻来了石块之类的东西,在一下下的砸着门上的锁。
庄柔对银霸招招手,一前一后的踩着随时会塌的瓦片,翻到了房顶上。她爬在结实些的地方,悄悄探头瞅了一眼院外,果然看到两个婆子正在砸门锁。
只不过是两个婆子,要放倒也是容易,但最好是没发现她更好。
哐!
两人终于把锁砸开,边骂边走进院中,推开了发出声响的屋子,就看到了满地的瓦砾。再抬头一瞧,房顶破了个两人来宽的大洞。
银霸此时在庄柔不停的比安静的动作下,也是趴在房顶一动也不动。但耐不住瓦片散落的太多,此时又哗的掉了七八片下去,差点砸到了那两名妇人。
“这破屋子,长亮平时也不好好修缮一下,就等着族中出银子,老爷怎么就得了这么个没用的儿子!”
“桌上的灰都这么厚,看来根本没人来过,不回来也好。这屋子最好再烂得厉害些,叫他回来也只能睡柴房!”
她俩诅咒着李长亮,根本没打算收拾一下屋子,嫌弃的离开了院子。
地上庄柔和银霸的脚印,被两人又踩又是裙摆拖的,给弄得不起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