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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沐的事情没有闹大,但警方却备受不小的压力。可现场采集不到任何指纹与体液,案情陷入胶着。
唯一见过凶手长相的柳沐成了最关键的证人,但小少爷不会画画,罪犯画像师画出的男人却怎麽样都不是他想像中的样子:“不对,眼睛要再锐利一点,可是他没有这麽凶狠,他很帅,不像个……恶徒。”
最後画像师画出来的男人根本不像个罪犯,而像是大明星。一个男人要是真的好看成这个模样,光靠脸吃饭就行了,何必当什麽罪犯。
侦查此案的刑警这时也察觉有点不对了,这个柳家小少爷怎麽感觉好像爱上了罪犯。刑警悄悄地派心理医生去对小少爷做谘询,结果并不乐观,心理医师初步评估柳沐是患了斯德哥尔摩症候群。要真是这样的话,画像师画出来的罪犯长相就不一定准确了,因为柳沐会在心中把罪犯给美化,甚至有可能为了不让罪犯被抓,混淆警方的办案方向。
柳家在当地是有钱有势的家庭,刑侦队长亲自上门去说明状况,当然是避开柳沐进行的。柳沐的父亲本来就对警方办案不利而有怨言,又多次把自己的儿子叫去问案,现在听见这样的话,自然是勃然大怒:“我儿子是受害人,难道你们也想指责这都是他的错。连一个凶手都抓不到,现在这一切反倒成为我儿子的错了。”
刑侦队长有苦说不出,这完完全全是个悬案,凡是犯罪必会留下痕迹,心思再谨慎细密的人也一定会有破绽。可不只是柳沐这个案子,其他多起类似的性侵案也有同样的疑点,他怀疑犯案者都是同一个人,且目标都是双性。
刑侦队长被柳父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灰溜溜地走了。但柳父也不是没有听进警方的意见,他之後果然带着柳沐去看心理医生了。
总之,线索至此又断了。画像师画出来的罪犯只能当作是参考而已。
刑侦队长正在烦恼该怎麽找出这个罪犯,队里刚进来两年的年轻小刑警却找上了他:“队长,我有办法。我……我能去引那个罪犯出来。”
“你在胡说什麽……”钓鱼执法一向颇有争议,刑侦队长也不会愿意自己的警员冒这个风险。但他话说出口之後突然一顿,明白这个小年轻刑警是什麽意思了:“你、你是……”
年轻小刑警低着头,脸上有点红:“我也是双性。”
年轻小刑警名叫周竹,确实长得眉清目秀的,刑侦队长还记得第一次见到这个队员时,还以为他走错单位了,这样细皮嫩肉的小孩,就该是坐在办公室做内勤的,跟他们这种大老粗不一样。
刑侦队长眉头一皱,尽管他也很想尽快破案,但还是拒绝道:“不行。”
何重生是罪犯,自然也知道了这阵子警方大张旗鼓要抓他的消息,但他并没有人类的心理,简直可以说是无所畏惧了。
这一日,他在街上晃荡寻找目标的时候,竟然又遇到了盲眼男孩。
他现在的住处与当按摩师时不同,每换一个身分,他就离开原本的地方,到下一座城市去重新开始。要不是他知道男孩眼瞎、贫穷,他都会怀疑男孩是不是刻意在跟着自己了。而一次、两次是巧合,第三次就真的只能算是缘分了。
只不过这次,男孩的脸上及手臂上有伤痕,看起来像是被人打的,男孩身上甚至还有非常浓重的、其他男人的味道,是昨晚留下的。
何重生一开始对男孩并不感兴趣,现在自然也一样,只不过遇见了这麽多次之後,他也难免感到好奇。
他朝盲眼男孩走近,男孩这次不卖花了,改卖私菸。卖私菸的利润很高,但被查获是要坐牢的,更不用说男孩双眼不便,万一警察追上来根本来不及跑。男孩似乎也知道这一点,显得战战兢兢的,脸上的伤痕把他衬托得可怜兮兮的,警惕地听着周遭的动静。
何重生实在是很想知道男孩会不会像上次一样只凭着声音就认出他来,便往男孩的方向走。
男孩一开始像是注意到了,脸朝何重生的方向转过来。他一开始还是有些警惕的,紧接着睁大眼愣了一下,也不知道是不是听出来了。
何重生站在他的面前,也不出声。
男孩便主动开口道:“先生,您怎麽会来这儿?”
何重生笑了笑,果然是认出来了。他随便找了一个藉口:“来工作的,你呢?搬家?”
盲眼男孩有些窘迫地道:“算是……”
两人相对无话,何重生不知道为什麽男孩上回见到他好像还挺高兴的,这回突然就有些冷淡了。他开口问:“这些私菸怎麽卖?”
“一包五十,一条五百。”
“嗯。”何重生看了一下男孩面前的数量,“收一收吧,我全包了。”
男孩讶异地张大眼:“您这……”
何重生从前当大明星跟医生时也赚了不少钱,唯独冒充关锋时的钱不敢动用。他或许早就料到自己会以人类的身分重来好几次,所以把财产都放进银行保险箱里,够他用好几辈子了:“怎麽,觉得我付不起?”
“不是……”
', ' ')('“那快收一收吧,免得被看见了。”
男孩回过神来,明白男人这是在帮他。第一次见面买了他的花,第二次替他解围,这次又……
男孩的眼眶有些红:“先生,您人真好。”
何重生顿了一下,他是作奸犯科的歹徒,也是欺骗人类感情的掠夺者,更是想要在人类体内繁衍子嗣的外来生物,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说他好。
男孩连忙又说:“您买这麽多……我、我给您打折吧。”
“不必。”
“要、要的,您帮我这麽多次……”男孩算出一个金额。
何重生笑道:“这麽卖你亏了吧。”
“不亏的,已经赚很多了……”盲眼男孩很不好意思地说,甚至因为还多赚了很多而感到羞愧。
何重生第一次遇到男孩这种的,明明单纯得一眼就可以看透,但在他身上又有很多其他男人的味道。
男孩把私菸收拾好之後,问道:“您住哪?我帮您送去吧……不知道方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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