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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劫第16部分阅读(1 / 2)

('\t\t\t美人劫_np文作者:沈醉天往事如梦

美人劫第16部分阅读

汇叮随即忙上前,走到我身旁,单膝着地?

我低头看了他一眼,他低着头没有看我。

许久,他终于抬起头来,“请上马。”看着我,他道,态度恭谨。

roushuwu.

“越国复国之日,便是寡人迎你回来之时。”耳边忽然响起那一日他如誓言一般的话语。

即使他能忍人所不能忍,即使他怀抱着复国的希望,只是此时此刻,他的nei心也该是有些彷徨的吧,因为此时的他,又岂能知道大业一定会成功?

在这个时代,让一个女人踩着自己的膝盖上马,该是一件十分屈辱的事情吧,这与韩信受胯下之辱估计也差不离了。

“上马吧。”低低地,他开口。

微微点头,我竟也对他生出一丝敬意来。

虽然历史上一直吹捧他的复国之计,他的卧薪尝胆,但其实我一直对于他不是很欣赏,只是此时此刻,我不得不佩服他的隐忍。

踩着他的膝,我翻身上马。

一众人等又浩浩荡荡返回吴宫。

幸福的定义

“美人累了?”夫差侧身勒住马缰,回头看我。

微微眯了眯眼,抬头看向夫差,我感觉额前微微有冷汗渗出,心跳似乎也快得有些异常,真的有些不大舒服呢。

呃?是我看错了吗?夫差似乎微微皱了皱眉呢。

“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勒着马缰,转身走到我身旁,夫差抬手拭去我额前渗出的汗珠。

呵呵,看来那一夜虽然没有堕崖而死,但到底我的身体是大不如前了呢,若是以前,骑个马也不至于累得如此半死不活的吧。

忍不抬手微微按住胸口,想止住那剧烈跳动的心脏,天哪,再那么跳下去我快休克了。

“美人?”夫差凑近了我,盯着我的眼睛。

身体渐渐有些缓和下来,我忙微笑摇头,表示自己无碍。

“嗯,郑旦华眉,你们先送美人回醉月阁。”夫差回头吩咐。

“是。”华眉应了一声,忙上前来扶住我。

郑旦也应言走上前来,只是看着我的眼睛似乎要将我生吞活剥了似的。

“美人先回醉月阁,记得今天有晚宴。”夫差凑近了我,弯唇笑道,顺便又在我面颊上偷香一口,完全不在乎众人的眼光。

我微微汗颜,“荒滛”这个词语该不会就是因此而得来的吧,那我岂不真成了红颜祸水?

没有再费神多想,我便匆匆地行礼退下了。

远远地,便见醉月阁门口似是蹲着个小小的身影,是那个小鬼?!

“西施,送到这里可还认得回去的路?”冷不丁地,郑旦的声音冷冷地在身后扬起,“西施”两个字刻意加重了语气。

我微微扬眉,不明白她怎么可以如此的理直气壮,唉。

不想再费神理会她,我没有回头,径直走向醉月阁门口。

“你!”见我不理会她,郑旦气得上前一步,拦住了我的去路。

“郑旦,别这样。”华眉上前一步,想要拉住她。

我暗叹一口气,不想与她争执,只是忽然看到那小家伙已经抬起头来,看着我。

“你说话啊!……你这……”郑旦气得大叫,“啊!”随后一声痛呼,未完的恶语塞在喉咙里出不来。

我微微一愣,随即有些好笑又有些感动地看向站在郑旦身后的小鬼。

“可恶,谁家的野孩子!”郑旦回头,见到一手拿着土块,满面不善的小男孩,怒道。

刚刚他便是用那样的土块扔到郑旦的脑袋的吧。

“恶奴,滚!”冷冷地磨牙,他低低地吐出三个字,小小的身板竟也颇有气势。

郑旦微微一愣,竟是没有再开口,转身闷闷地离开,她也不是笨人,能够在后宫如此嚣张的小孩,到底还是少惹为妙。

“我也先走了。”华眉说着,也转身离开了去。

我放缓了面部线条,微笑着伸手轻轻捏了捏他执着得近乎可爱的小脸。

“会保护你的,孩儿会保护好娘的……”低着头,他轻轻地念叨。

心头微微有些泛酸,我伸手从袖中掏出一块拇指般大小,漂亮得五彩斑斓的小石头放在他小小的手掌之中。

“礼……物……”缓缓张口,我比了个无声的唇形给他。那石头是那一日从伍封的剑下劫后余生从小溪中发现,拿来做个死里逃生的记念的,现在拿来哄他,再合适不过了。呵呵,我还真是没有诚意呢。

呃?他微微一愣,摊开手掌,看着掌心漂亮的小石头,随即小脸儿一板,收回小小的拳头,将那石子小心翼翼地收入怀中,“一块石头而已。”他摇头似是不屑地嗤道。

我失笑。

“胖丫头。”

身后忽然响起一个清脆的女声,我微微一愣,随即嘴角开始抽搐。

我回头,果然是越女!她总是执意随着卫琴叫我胖丫头,真是头疼呢,唉。

没有看我,越女伸手便捉起我的手腕,替我把脉。

“心口会疼吧?”半晌,她抬头看我。

我微微一愣,点头。的确,近几日只要稍稍劳累,便觉心口开始微微泛疼。

“心结不除,只怕那心病是永远也好不了了。”她定定地看着我,“心为谁疼呢?”

我没有再开口,转身回醉月阁,那一夜大雪覆山,那一夜悬崖之间,生死一线,无论我再怎么自我催眠,无论我再怎么无所谓,只是终究……我骗不了自己,我真的,有怨。

忽然想起卫琴,那一日看到他与越女二人在园中笑闹,见他似是十分开心的模样,那样孤独善良的孩子,他应该得到幸福的。只要一想起斗兽场,一想那个一脸执拗的孩子,我心里便是一片苦涩,可笑我懒人一个,只想舒舒服服地做我的大米虫,偏偏天不从人愿,我始终是麻烦缠身,跟我在一起,那个孩子,总是一身的伤痕累累,他该跟越女一起的,那样单纯的女孩,才能带给他最单纯的幸福吧,一如夕阳下那间围着木栅栏的小小农舍,一如院里子里的那张秋千,……一如,那枚小小的基蛋……

“卫琴,他去越国了,是吴王派他去监国的。”声后,越女忽然开口。

我微微一怔,去越国?那越女她为何?

“卫琴要我留下来照顾你的身体。”越女不紧不慢地道。

那个……傻孩子……

心下一片酸涩,我没有回头看越女,直直地回到了醉月阁。

昏昏沉沉地榻上躺了一个下午,快到傍晚的时候,忽然感觉房门被轻轻打开了。

“起来。”童稚,却一板一眼的声音。呵呵,是那个小古董。

我微微侧了个身,没有睁开眼。

“晚宴要开始了。”他催促。

呵,我有些无耐地睁开眼,他是倒定主意要鞭策我,帮着我争得他父王的宠爱吗?如果我告诉他,我其实对这个一点兴趣都没有,他会不会生气?

唉,晚宴……

不知夫差又会做出什么惊人之举呢。想想头都会痛。

夜宴

“西施。”一个声音突然想起。

是雅姬?!我睁开双眼,瞌睡虫立刻无影无踪。

不用猜,定是梓若放她进来,所以她才会如此有恃无恐,无需要通传便直闯醉月阁。

我披衣下床,嘴角含笑,来者不善,她不是为了伍封的事而来的吧,那一日伍封没有将误会解释清楚吗?

“你也在这儿?”见到那小古董,雅姬似是有些惊讶。

小古董却是不自觉地后退一步,随即又挺直了脊梁,站在我面前。

看着他以保护者的姿态自居,我微微有些感动,只是看他刚刚那不自觉地后退一步,想必雅姬与一般姬妾不同,否则小古董也不会如此不自觉地惧怕她。

见小古董如此挡在我面前,雅姬似是有些不可思议,“呵,真是稀奇事儿,听说你叫这个哑巴做娘,我原本还不大相信呢,现在看来,想必是真的了。”

听说?听谁说?我扬眉看向站在一旁的梓若,她有些心虚地低头。

“不准说她是哑巴!”小古董握了握小小的拳头,低吼。

“本来就是哑巴,还怕别人说不成?”雅姬轻斥,随即又笑了起来,“死了娘的孩子真是可怜呢,怎么随便就认了个娘呢,当初如果你肯认我做娘,就不用吃那么多苦头了,大王也不会几乎忘了有你这个儿子了啊。”

忘了有他这个儿子?我看到他小小的脸儿微微有些苍白了起来。

“就算是认毒蛇做娘,我也不会认你这毒妇!”苍白的嘴唇微微带着颤音,说出与其年龄完全不符合的话来。

“你!”雅姬微微一愣,气得说不出话来。

我微笑着看着眼前的一切,似乎隐隐有些明白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了。

“哼,跟着这个哑巴,你的下场不会比你亲娘好到哪儿去!”雅姬恶毒的诅咒。

“呵,父王不知道多疼我娘呢,你在嫉妒,对不对?”苍白的唇角倔强地弯出一抹微笑,他转身拉着我的手,示威一般。

雅姬的眼神似乎要冒出火来,随即冷哼,“哼,疼?据我所知,大王可从来没有在醉月阁过夜,从来没有宠幸过你这个哑巴娘呢!”

我微微一怔,过夜?呵,真是谢了,还是算了吧,真是想不到,在这后宫,这样的事情也可被拿来炫耀。

小古董抿了抿有些干涩的嘴唇,“你看着吧,我娘一定会独宠后宫,让你这毒妇尝尝被冷落的滋味!还有一日三餐,你最好都试过没有毒才吃!”一字一句,他眼中满是怨愤。

“好,我等着。”雅姬咬牙,气得拂袖而去。

我有些头疼地抬手抚额,天哪,他这是在帮我下战书吗?真的是嫌我的日子太清闲了不成?

忽然感觉我掌中的小手微微在颤抖,我低头看他,却见他脸色苍白,额前渗满了汗珠。

他,在害怕?

“我娘,是她下毒害死的……”他低下头,我看不清他面上的表情,只听到他微微带着哭泣的声音。

弯上腰,我有些怜惜地抬手拭去他额前的汗珠,和脸上的泪痕。

“娘,你一定会得到父王的欢心的,对不对?”他拉住我的手,看着我,眼中满是希望。

呃?我有些头疼地看了他半晌,却突然发现自己竟然狠不下心来拒绝他。

终于,我有些妥协地微微点头。有些时候,善意的谎言,还是有必要的,是吧?

晚宴的时间终于到了。

一踏进大厅,便见夫差高高坐在殿堂之上,依然一身明黄|色的长袍,长发却已是高高束起。

随华眉郑旦等众人一起行过礼后,我便低头默默地随众人一起坐在安排好的座位上,不想再惹人注目,加深大家对于我这红颜祸水的印象。

大殿之下安放着两排矮桌,地上都铺着柔软的坐垫,左边一排首位坐着的是伍子胥,右边一排首位坐的便是伯否。

果然是旗帜鲜明呢。

我四下张望着,却没有见到那小古董。他应该是夫差的儿子,也即是皇子,怎么没有出席宴会呢?这太不合情理了。

“司香见过父王。”说曹草,曹草便到,正想着呢,便听到耳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司香?我微笑,他叫司香啊。

司香一袭合身的小锦袍,贵气十足,他下跪行礼,一板一眼,都极为周到,真是不愧于我送给他的小古董之名呢。呵呵。

微微扬眉,我注意到行礼之时,他一直都在抬眼悄悄偷觑坐在大殿之上的夫差,眼中有的,是满满的崇敬之情,转而看夫差,却显得过于有些冷淡,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便挥手让他坐下了。

注意到他的眼中的失望,我不禁有些忿忿。

“孤王外出狩猎,收获匪浅,今晚与大家同乐如何?”缓缓举高手中的洒鼎,夫差眯着眼缓缓开口,虽然此时并不凌厉,只是眉目之间,尽是王者的威严。

“谢大王恩典!”众大臣一起举杯,谢恩。

我忙举起酒杯,一杯酒下肚,感觉脸孔微微有些热了起来,这是什么酒,竟是很烈的样子。

夫差挥了挥手,立刻有十几名舞姬翩然而来,轻轻起舞,大殿上一片丝竹之音。

我缓缓低头,有些不胜酒力。

逐鹿

轻轻啜饮着杯中的酒,竟然觉得异常的顺口。

微微侧头,朦胧之间,竟看到大门外的右侧守门侍卫竟是范蠡!

夫差他,是故意的吧。

啊,堂堂的越国大将,竟沦落至此,可是即使是守门,他也是如此处之泰然,大丈夫啊,果然是能屈能伸呢。

感觉到一道冰冷的目光正死死地盯着我,不容我忽视,我转眼看去,呃,左侧那守门的,是史连吧。

“美人,看什么呢?”一阵热气轻轻拂上的我耳垂。

我一愣,忙回头,电光火石之间,只觉得唇上一软,眼前一片朦胧,等那片薄雾好不容易散去的时候,却看到那张漂亮得近乎不真实的脸庞正与我面面相对,柔软微凉的嘴唇与我的轻轻相触。

“咳咳……”耳边隐隐有轻咳声响起。

啊?脑袋罢工了一下,我忙回过神来,后退一步,一下子半坐在地上。

“呀,小心哪。”夫差大惊小怪了一下,伸手将我拉入怀中。

“唉,红颜祸水……”一旁,伍子胥摇头轻叹。

啊?又是我的错?

“来人,将鹿肉奉上。”忽然,夫差扬声开口。

不一会儿,便有一人托着一盘鹿肉踏上殿来。

那人,是勾践?我当真是无语了。

“美人,孤王答应你的。”修长的手指了指盘中看起来油滋滋的鹿肉,夫差轻声在我耳边道,虽然声音很轻,但经过大殿的回音,却足已让整个大殿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这鹿肉看来果然美味呢,难怪天下之人皆想逐鹿啊……越王,你说是吗?”

话音一转,夫差突然对勾践笑道。

闻言,勾践微微一愣,随即双膝跪倒于地,“大王逐鹿,不费吹灰之力,即可手到擒来,此乃天命。”高高举起手上装着鹿肉的盘子,勾践朗声道。

一字一句,大厅之nei,皆可闻回音。

“勾践果然是对大王忠心耿耿呢”伯否忙不失时机地开口。

“哼,处心积虑的小人。”伍子胥冷哼。

夫差却仿佛置若罔闻一般,兀自伸手自那高举的盘中取出一小块鹿肉,轻轻送到我的唇边。

唉,头疼啊,果然,酒是不能多喝的东西,闻到鼻下那诱人的香味,我张口便咬了下去。

“呀,美人轻些,孤王的手。”轻轻一声痛呼,我迷迷糊糊地仰头看着那美丽的五官轻轻皱到一起。

乖乖张口,我看他小心翼翼地将手指从我口中取出,微微咧唇轻笑。

“唉,美人在怀,美人哪,你可也有兴趣参加这逐鹿的游戏?”薄唇轻轻扬起,夫差似笑道。

见我只笑不答,夫差又轻叹,“是呢,美人想要的,孤王自会双手奉上,就如这鹿,美人想要,孤王拼了性命也在所不惜呢。”

呵,虽然脑中一片混沌,只是这夫差,他是在借题发挥吧,什么鹿,那鹿便是天下吧,他是在明明白白地告诉大家,美人计,他明知是场陷阱,也已经乖乖跳了下去吗?

“哼,像什么样子!”伍子胥冷哼一声,站起身来,拂袖而去。

夫差看着伍子胥气冲冲离去,眼中却是一片冰凉。

抬手轻轻抚了抚额,我努力想让自己清醒一点。

“美人累了?”夫差低头,似是关心道。

“父王……”一个怯怯的声音。

夫差有些狐疑地低头,是司香?

“娘……呃,她喝多了,看起来很不舒服……”司香一触到夫差的目光,便立刻垂下头去,有些结巴地开口。

“娘?呃……所以?”夫差充满兴味地看了我一眼,扬眉道。

“她……她常对儿臣说……说……”司香红了脸,愈发地结巴了起来。

“嗯?”夫差好整以暇地等他开口。

“说父王从不曾宠幸于她……”似是鼓了鼓勇气,司香一口气讲道。

啊?我有些张口结舌,这个小鬼,竟敢败坏本姑娘的声誉!而且……而且还是在这大厅,当着这么多人……是因为喝多了酒吧,我竟然感觉自己的整个脸颊都似火一般烧了起来……

“哦?”夫差低头看我,眼中满是幸味的笑。

天可怜见!我是哑巴耶!我能“说”吗?摆明了是那个小鬼在诬陷我嘛!我满是期盼地看着他的眼睛,希望他能够明白我的意思。

夫差却是看也没看我一眼,转过头去,伸手轻轻拍了拍司香的脑袋,“父王知道了。”他轻轻眨了眨眼,轻笑道,完全忽视我的抗议。

司香小脸儿一红,眼睛亮得跟小狗儿似的,仿佛他父王的这一拍,这一眨眼,他便得到了全世界一般……

这个小没良心的,枉我那么疼他,居然出卖我……嘴角微微抽搐,我暗自磨牙。

“大家继续,孤王送美人回醉月阁。”夫差唯恐天下不乱似的,拥着我道。

唉,我祸水的名声一定更加昭著了吧。

“臣等恭送大王。”众人齐声道。

经过大门的时候,我微微顿了一下。

“范将军,不进大殿去与众人同乐么?”夫差却是先开了口。

“多谢大王美意,主子落魄,范蠡自当陪同才是。”范蠡低头,没有看我。

“此时你若进去,孤王或许还能忍痛割爱……”夫差轻笑。

忍痛割爱?

范蠡沉默许久。

“多谢大王美意。”范蠡低头,再没出声。

“唉,将军果然忠心,只是过了今晚,怕是你想进去,里头都没有将军的位置了呢。”拥着我的手微微一紧,夫差笑道。

我头中一片混沌,怎么都理不出个所以然来。

夫差拥着我转身离去,最后一眼,我看到范蠡紧握的双拳。

……和握得微微发白的指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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