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美人计:棋子王妃完结作者:未知
美人计:棋子王妃完结第46部分阅读
美人计:棋子王妃完结作者:未知
美人计:棋子王妃完结第46部分阅读
酒释兵权,想卸了李将军。
也是,李家军是南轩军队中除了禁卫军以外,最大的一支力量,历朝历代,哪个天子允许身边有这么大的一个威胁在?
可是也没道理啊,李将军一门忠烈,几代人都以效忠南轩皇帝为己任,对南轩忠心耿耿。
应该不会是后者。
这般想着,众人更加疑惑,齐齐朝冷祁宿看过去,可是他始终唇角微扬、似笑非笑,看不出任何意味。
席间的李将军缓缓站起,对着冷祁宿一鞠,“臣惶恐,臣之军队之所以称之为李家军,那也是皇恩浩荡、厚待李家。这军队原本就是南轩的军队、皇上的军队,对于自己的东西,皇上何需用借字?”
一番不卑不亢的陈词,李将军将腰间的白玉令牌掏出。
“李将军客气!”冷祁宿笑笑,示意边上的李全盛,李全盛连忙上前取过,回来交到他的手上。
“来,众爱卿随朕一起敬李将军一杯!”冷祁宿端起酒盏,神采飞扬。
众人亦是举杯,连一直静坐的玲珑和莫霜也端起酒盏。
只是玲珑唇角的笑意更浓,莫霜依旧面无表情。
边上的十一微微拧着眉,端着酒盏,从侧面看着冷祁宿刀凿一般的俊颜,不知在想什么。
“谢皇上,谢诸位!”李将军笑笑,端起酒盏一口饮尽。
众人也皆是饮尽杯中酒。
玲珑缓缓将酒盏送至唇边,刚准备喝,眼角的虚光骤然看到坐在百官后面不起眼的地方,一抹熟悉的白衣身影,而那人的视线也正盘旋在殿上她们这边。
他怎么来了?
她的心,一颤。
手中的金盏一个没拿稳,就掉了下去,里面的酒水尽数撒泼了出来,濡湿了她一大片衣衫。
“啊~”她轻呼了一声。
“怎么了?”边上的冷祁宿转过头,看了看她的衣衫,又看了看滚落在地上的金盏,微微拧了拧眉,便示意李全盛将金盏拾走,再拿个新的来。
玲珑脸色有些发白,惶恐地起身,对着冷祁宿一鞠,“臣妾并非有意的,请皇上恕罪!”
冷祁宿倒也没跟她计较,只是朝她挥了挥手,示意她坐下。
“请皇上恩准臣妾先去换身衣服!”
冷祁宿愣了愣,淡看了她一眼,方才点头应允。
也是,贵为后宫之首,大庭广众之下、文武百官面前,胸前一大片濡湿,确实甚是不雅。
玲珑谢恩,从偏门疾步而出。
冷祁宿似乎今夜心情极好,带着十一下殿,来到殿中,一个一个地和群臣敬酒。
众人哪见过这般屈尊降贵的帝王,更是受宠若惊,高呼万岁。
一时间,真真是君非君、臣非臣,君臣同乐。
谁也没有注意到,殿上方原本还有一个淡紫色的身影是什么时候不见了。
玲珑一人走在宫道上,一阵凉风吹来,有些冷,她紧了紧衣衫。
因为大部分宫女太监侍卫都拨去了长门殿,所以宫道上有些冷清,她也没让婢女跟着,她想一个人静一静。
因为她心神不宁。
“玲珑”身后传来一声男子的轻唤。
那般熟悉。
她的脚步一滞,没有回头,她亦知道是谁。
她更知道,他会跟出来。
“你怎么来了?”掩饰住心里的慌乱,她冷冷地开口。
“怎么?不欢迎吗?”说话间,来人已经走至她的面前,正是殿上她看到的那白衣身影。
赫然是楚寻漠。
他浅浅地笑着,妖孽绝艳,“影贵妃能回宫,影贵妃的哥哥就不能进宫讨杯酒喝?”
玲珑怔了怔,抿着唇,静默了片刻,脸色慢慢缓和了下来,抬起头看着他,“哥,如果你真为我好,你就走吧!不要再来宫里。”
就像没有听到她的话一般,楚寻漠敛了脸上的笑容,一本正经地问道,“冷祁宿怎么会同意你和她一起回宫的?他又如何会原谅了你?”
“怎么?”玲珑微微苦笑,一瞬不瞬地凝进他的瞳,“你不希望他原谅我吗?你不希望我得到幸福吗?”
“你明知道不是!”楚寻漠皱眉,冷声打断她的话,“我只是很奇怪,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何冷祁宿会轻易就原谅了这个伤害莫霜的女人?
为何冷祁宿会突然收回李将军的兵权?
为何坐在殿上的莫霜看起来那般萎靡不振、那般落寞?
到底发生了什么?
“发生了什么?”玲珑扬了扬头,轻轻笑开,“什么也没有发生,是我知道错了,我在他面前忏悔了,我求他原谅我,他看在多年的情分上便给了我最后一次机会。不可以吗?”
“不是不可以!”
只是蹊跷。
这些年,他了解那个男人。
“那你跑到宫里来质问我又是为了什么?是担心我吗?”玲珑红着眼睛看着他,目光灼灼,见他不语,忽而就笑了,“是担心我对你心爱的人不利吧?”
楚寻漠抿了唇,轻轻叹出一口气。
“我在你的眼里就是这样的女人?”玲珑依旧是笑着,笑得苦涩黯然,“你放心,我不会再伤害她了,除非我不想活。”
说完,她就径直越过他,往前走去。
楚寻漠站在原地没有动,看着她的背影片刻,骤然开口,“玲珑,在我心里,我感激你,感谢当年你为了我,为了风家心甘情愿地去做了风清影,我也亏欠你,如果不是因为我,也不会有你和冷祁宿的纠葛,你也不会变成今日这个样子,我是真心地希望你放下,希望你重新来过。”
玲珑顿了顿,依旧没有回头。
半响,才听到她清冷的声音传来,“我出来很久了,再不回去皇上会不高兴的。”
楚寻漠望着沉沉夜色下那抹渐行渐远的背影,再次低低地叹息。
正文火舌289寸:是一条狗
玲珑走得极快,泪难以抑制地流了出来,又被冷冷的夜风吹干。
放下?重新来过?
她苦笑着摇头。
如何放下?如何重新来过?
她回不去了!
她必须往前走!
反正那个男人马上就属于她了,属于她一个人!
吸吸鼻子,她敛了敛心神,才发现竟已经走到了自己的寝宫青霞宫的门口。
屋里亮着烛火,是她走的时候就留着的,但是,出乎意料的是,屋里竟然还有两个人的人影,被摇曳的烛火拉长,投在窗纸上,鬼鬼祟祟,如同暗夜里的幽灵。
她的心,一颤,是谁?
自从初夏死了,她暂时就一个婢女嫣红,现在还在长门殿,屋里如何会有人?
而且屋外竟然也没有守门的太监侍卫,显然,不是被支走,就是被击晕藏了起来。
她环顾了一下四周,骤然眸光一敛,脚尖点地,翩然跃上了房顶,轻轻移开一片琉璃瓦,凝眸看了进去。
是两个看着眼生的太监,一人正打开一纸包什么东西倒进桌案上的茶壶,另一人却手执一个手帕轻轻擦拭着杯盏的杯口,似乎也是在涂抹什么东西。
“你说,用得着茶水里下了毒,还要将杯口抹上毒药吗?”
“你懂什么?皇上这是心思缜密,双重保险。假设影贵妃见茶壶里的水已经凉了,换掉了呢!抹在杯子上才安全。”
“也是,只是我搞不懂了,他不是皇上吗?一个皇上想赐死一个妃子那还不是一道圣旨、一杯鸩酒、一丈白绫的事,至于让我们偷偷摸摸下毒吗?搞得像杀人灭口似的。”
“嘘——小声点!皇家的事岂是你我能妄自揣测的?我们做奴才的,主子怎么吩咐,我们便怎么做就是,哪有那么多的问题!你好了没?快点!等会儿有人来了,就完了!”
一阵细小的开门关门声之后,屋里又恢复了一片静谧。
玲珑一屁股坐在琉璃瓦上,久久回不过神来。
天!
要不是她不小心将酒水撒泼在衣服上,要不是她不早不晚正好这个时候回来换衣衫,那她是不是就看不到明天早上的太阳了?
龙吟宫
两个宫女垂眸颔首地立在门口。
骤然,空气中一阵异香飘过,两个宫女还没反应过来,就眼前一黑,软软地倒在地上。
一个人影翩然跃进龙吟宫。
龙吟宫里宫灯通明,照在人影的脸上,眉眼清晰,赫然是玲珑。
她将怀中的茶壶和杯盏拿出,将原本桌案上的茶壶杯盏换掉,然后,就伸手取下墙壁上的一副巨龙图,再拔出其中一块活动的方砖。
骤然,一声“哗啦”巨响,墙壁赫然出现一个大洞,竟然是一条地道。
她执起一枚宫灯,猫腰走了进去。
是的,她要逃!
幸亏她知道这个地道,这个在历代帝王寝宫里为紧急情况下帝王逃生的地道。
那个男人居然想秘密除掉她!
他想要的东西都到手了,利用完了她,就想将她杀人灭口!
那他的承诺呢?
他答应她的事呢?
终究是她错信了这个j诈小人!
广袖中的手紧紧攥成拳状,她生生将自己的下唇咬出血来。
她不甘心啊!真的不甘心!
但是,她还不想死!
所谓自作孽不可活大概就是她的写照吧?她苦笑。
地道很宽,她疾步往前走着,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心中纷乱不堪。
直到不知走了多久,骤然,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一阵声响,她才一惊,回过神来。
她猛地转过身,光影偏逆,只看到身后一个人影,不远不近地跟着她。
“谁?”她的呼吸一滞,举起手中的宫灯,借着亮光、凝眸看向那人。
待看清来人面貌,她又是一震,“莫霜?!”
来人没有反应。
“你跟踪我?”她眯眸,眸中寒芒一闪,“是不是那个男人让你来的?是不是他让你来杀了我?”
来人依旧不语,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似乎在看着她,又似乎没有,眼波没有一丝起伏。
她愣了愣,骤然想起什么,便低低冷笑了起来,“对哦,我都差点忘了,你现在不过是一条狗,一条被人控制,没有灵魂、没有思想的狗!”
“哈哈哈~~”
此时的长门殿,一片静谧。
众人都是一副瞠目结舌、见了鬼的表情,一个一个如同石化一般僵在那里,一动不动。
因为发生了一件怪事!
竟然在墙壁的里面传出了女人的声音。
而且,那女人的声音竟很像是影贵妃。
女人的声音还在继续。
“莫霜,你也有今天啊!你不是很有能耐吗?你不是让几个男人为了你要死要活的吗?你不是很会耍手腕吗?你不是还会诈死吗?你再诈啊!”
素子囧里格囧,也不知道亲们看懂了没?哎,如果没有看懂也不要紧,看了后面就明白鸟~
各种出乎意料~
正文火舌290寸:我不够狠
“莫霜,你也有今天啊?你不是很有能耐吗?你不是让几个男人为了你要死要活的吗?你不是很会耍手腕吗?你不是还会诈死吗?你诈啊!”
“你知道我红拂这辈子做得最后悔的一件事是什么吗?就是替你去做风清影!我为你承受风家的女儿所要承受的一切,你却最终跑来抢了我的男人!我有今天也是你一人造成的!你说我应不应该恨你?我应不应该恨你啊?”
密道里,玲珑咬牙切齿,执灯的手有些颤抖,晃动的灯光照在脸上,竟显得有些狰狞。
长门殿中依旧静得出奇,这时倘若是一枚绣花针掉在地上怕是都能听得出。
冷祁宿面露震惊,楚寻漠脸色发白,众人一片骇然。
皆是忘了动。
“老天真的很不公平,将所有好的东西都给了你!相貌、天下最尊贵男人的爱、还让你每次都能死里逃生!哦,不,有两次你可以死的,你完全可以死的,只是我心慈手软救了你!你知道是哪两次吗?”
玲珑冷佞地笑着,举着宫灯走到莫霜的身边,水眸中染上血丝,“反正你也要死了,我就让你死得瞑目。还记得冷祁宿赐你鸩酒那次吗?明明他赐的是假死药,为何你喝了却差点吐血而死?那是因为,因为我下了毒,我用百合父母的性命威胁她,让她在你的芙蓉糕里下了毒,哦,不,也不算毒,是只有跟假死药碰在一起才是毒的东西。我如此处心积虑,却最终因为见不得那个男人为你培植噬毒蛊而受苦,所以又拿出解药救了你!”
“还有一次就是在观梅亭,云潮汐让侍卫杖你一百杖那次,那也是我导的一出戏,我、初夏,以及新入宫的秦昭仪三人导的一出戏,我如果不喊停,我如果让侍卫再多杖你十杖,冷祁宿过来,你也活不了,可是我喊停了,我为了那个男人喊停了,因为当我看到你血肉模糊的那一刻,我的第一反应就是他会难过的,我怕他难过,我不敢想他如果知道死的汝婕妤其实是你时该是怎样的痛苦,所以我罢手了。”
“想想我终究是不够狠的!”玲珑咧着嘴苦笑,原本羸弱的小脸扭曲着,那样子比哭还要难看,“如果我再狠心一点,如果我少爱那个男人一点,我也不会落到今日的这个下场,我也不至于要跟那个小人为伍……”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骤然身边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她一惊,怎么回事?
一阵地动山摇后,密道的墙壁竟然破出了一个大洞,强烈的光线刺了进来。
可还没来得及等她反应,又是一股强大的外力袭来,将她和始终木然站在那里的莫霜卷起。
一阵天旋地转,她背上一痛,等她明白过来是有人用内力击破了墙、将她们卷出来的时候,她已经重重摔在了长门殿的地上。
同样摔在地上的还有莫霜,只是她似乎感觉不到痛一般,依旧毫无反应地躺在那里。
到底是怎么回事?
玲珑环顾了一下四周,一张一张脸跃入她的眼帘。
目瞪口呆的文武百官、剑眉深蹙的楚寻漠、以及怒气满盈的冷祁宿,他的手正滴滴答答地往下淌着血滴,是方才击破墙壁时所致……
目光在触及到长门殿墙壁上的那个大洞时,她忽而就笑了,绝望地笑了。
原来竟是这样!
原来密道是从长门殿墙壁的夹层里面走的!
是天意吗?
是老天真的要亡她吗?
可是,她不甘心啊!
她缓缓地从地上爬起,颤巍巍地站起身来,就看到那头,冷祁宿已经上前将莫霜扶起、拥在怀里,一双黑眸正阴冷地看着她。
“影贵妃,你太令朕失望了,你这个妒妇!来人,赐毒酒!”
玲珑身子一晃,毒酒?朕?
她低低笑了起来,笑得摇摇欲坠,骤然,眸光一敛,直直指着冷祁宿,厉声说道,“你不要再演戏了,你这个骗子!冷祁……”
最后一个字还没有说完,眼前黄影一闪,她闷哼一声,身子如同一片残叶一般飞得老远,重重落在地上。
一股辛甜猛地窜入喉间,她张嘴,一口殷红的血沫喷了出来,溅在白玉石地面上,一点一点,触目惊心。
她呜咽着,却再也发不出一丝声响。
那个男人,那个男人竟然点了她的哑|岤。
人群中的楚寻漠脸色一变,也顾不上其他,快步上前,将她扶住,一双好看的眉头皱成了小山,“玲珑!”
众人又是一阵愕然。
也就是这时,冷祁宿才看到楚寻漠,也是为之一怔,不过旋即便恢复如常,冷冷地开口,“风宵尘,方才你妹妹影贵妃所讲的你也听得真切,她身为后宫之首,却如此丧心病狂,你说朕应不应该赐她毒酒?”
楚寻漠没有理他,依旧看着怀中的女子,眸色沉痛,“玲珑,这就是你要的结果吗?”
玲珑张着嘴,泪水无声地淌了满脸,她伸出双手紧紧地抓住楚寻漠的手,就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
这时,手端鸩酒的太监已经行至跟前
正文火舌291寸:你是假的
这时,手端鸩酒的太监已经行至跟前。
楚寻漠却骤然放开玲珑,起身,对着冷祁宿一鞠,“陛下可还曾记得答应过风某的事情?”
众人又是一怔,为他那一声陛下。
都是南轩子民,不应该称皇上的吗?
冷祁宿也是微微变了变脸色,眯了眯眸,“朕答应过你什么?”
楚寻漠几不可察地弯了弯唇角,缓声道,“陛下曾答应风某,无论玲珑犯了任何错误,都不予她追究,所谓君无戏言,为何今日又要赐她毒酒?”
冷祁宿愣了愣,静默了几秒,冷哼一声,“那时朕以为她贤良淑德,是个心善之人,却不想她竟是蛇蝎心肠,如果不杀她何以跟六宫交代?何以跟天下交代?为正六宫纪、以儆效尤,朕,做一回出尔反尔之人又何妨?”
楚寻漠唇边的微弧更浓了几分,凤眸中眸光微闪,“那如果用陛下曾经赐给风某的免死金牌,求陛下绕过玲珑呢?”
众人唏嘘。
冷祁宿微微拧了拧眉,半响,才道,“那也不行!免死金牌是朕赐给你的,他人如何能用?”
楚寻漠忽地就低低笑了起来。
众人莫名,正猜测着他如何这个时候还会发笑,却骤然见他笑容一敛,伸出手指直直指着冷祁宿,厉声说道,“你不是南轩皇上!你不是冷祁宿!你是假的!”
全场哗然!
众人大骇!
正不明所以,就闻见冷祁宿“哈哈”笑了起来,似乎听到这世上最好笑的笑话一般,眼梢微掠,斜斜地睨着他,“朕不是南轩皇上!难道你是不成?”
楚寻漠却也不急不恼,同样回之以笑,“因为冷祁宿从未答应过我无论玲珑犯何错都不追究的事,也从不曾赐予我什么免死金牌。”
他方才不过是试探而已。
其实他早就觉得蹊跷,只是说不出哪里不对,直到方才玲珑紧紧拽住他的手,一只手在他的手心偷偷画着,他心里将那笔画重新描绘了一遍,赫然是个“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