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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澜清到刘家给刘父看过之后,发现这病比自己预料中还要严重,怪不得那么多郎中都束手无策。
“沈大夫,我爹他怎么样?”哪怕满阳邑城的大夫都说他爹没得治了,但刘奕衡还是抱着一丝希望,只要能让他爹恢复健康,纵使是散尽家财,他也绝无怨言。
沈澜清见这刘公子丝毫没有因为自己年轻而轻视自己,又见他一片孝心,也是坦然道:“令尊的病情是有些严重,但也不是没有救治的办法,且看刘公子和令尊愿不愿意一试。”
沈澜清出自医学世家,他的曾祖、祖父以及父亲都是祁国有名的名医,经他们救治过的病人数不胜数,也是因为如此,沈家不仅有大量可以翻阅的名医着作,还有祖父等人从医生涯中如实的救治经过,里面不乏一些疑难杂症,也刚好有类似刘父这样病情的记录,沈澜清仔细研读过,大体知道这救治的方法,同时也清楚有一定的风险在里头。
“令尊的症状虽然类似肺痨,但不是痨症,而且另一种肺部疾病,更为罕见,也更为凶险,我需要将令尊的胸口剖开,查看具体情况,并且需要在肺部上直接进行救治。”
沈澜清说的方法,刘奕衡是闻所未闻,但他也是头一个,将他爹的症状说得如此吻合的,所以刘奕衡相信他,也愿意冒险一试,“沈大夫说的奕衡已经知悉,就拜托沈大夫了!”
“可需和令尊再商议一下?”
“沈大夫也知道我爹的情况了,我也就不瞒您了,我爹自从患了这个病以后,一直是生不如死,要不是我和我娘时时劝解,他早已有求死之心,如今不管是什么法子,只能能减轻他的痛苦,他都愿意一试,我娘也是一样,就算真的没有办法了,我们也不会责怪沈大夫,更何况沈大夫如今还有法子,我同他商量后,他也一定会同意,沈大夫尽管放心!”
“好,既然你们信得过我,我也自当尽全力”
沈澜清去准备要用到的一应器物,刘奕衡也将沈澜清要救治刘父的方法同他说明了,刘父果然同意。
宜早不宜迟,沈澜清确认刘父身体可以承受得,便为刘父开始救治了。
因整个过程耗时极长,除了刘奕衡被他叫过来当帮手以外,其他人都不能打扰。
沈澜清为刘父将胸口剖开,查看了肺部,就知道自己的预判不假,拿起已经消毒好的刀具,便将那肿物切了下来,刘奕衡在一边看得是惊心动魄,几乎不忍直视,可想到事关父亲生死,还是照沈澜清说的不断为他将那些刀具消毒,同时密切关注着父亲的状态,以防有任何不测。
这刘老爷子也是个相当硬气的,虽然沈澜清给他喂了些镇痛的草药,可到底不能让他全无知觉,整个过程中相当于忍受着割肉锥心之痛,却一直在坚持,因为他知道妻儿为他付出的一切,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在,就不想撂下他们母子。
直到沈澜清为他将胸腔缝合,刘父才昏迷过去,连沈澜清都忍不住佩服,见刘奕衡面带忧色,安慰他道:“你不用担心,令尊的身体底子好,毅力更是惊人,挺过这一关,兴许…”又怕给他太大希望,还是止住了话头,叮嘱道:“接下来这段时间,切记不能让他乱动,也不能沾水,以防伤口感染,我也会每日过来为令尊换药。”
刘奕衡连忙抱拳道:“多谢沈大夫,沈大夫的大恩,奕衡没齿难忘!”
“刘公子不必多礼,这都是沈某该做的。”不管是因着公主的命令,还是这别具挑战的病症,他都会尽全力。
边将切下的那肿物收起,边朝刘奕衡道:“令尊之所以会一直咳嗽,喘不过气来,就是受这肿块压迫,理论上只要把这肿块切了,令尊就无碍了,只是这肿块非常顽固,哪怕瞧着切干净了,也有可能重新再长起来,甚至可能不是长在同一个地方,可下次再想这种方法救治,难度就大了很多,病人的情况也相差很大,肿块再生长的部位也可能因人而异。”
刘奕衡表示受教,连连点头。
沈澜清又道:“令尊的病情被耽搁了些时日,所以这肿块有些大了,好在他身体底子非常好,想必是你们照顾得十分周到,以后也不能掉以轻心,要是令尊有什么其他难受的地方,记得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奕衡记住了,沈大夫尽管放心。”
“那今日沈某的任务也完成了,这便告辞了!”
“多谢沈大夫,”刘奕衡再三感谢,又亲自将他送出门去,才回去继续服侍刘父。
调养一段时间后,刘父的情况果然明显好转,刘奕衡不光对沈澜清心怀感激,更是对介绍沈澜清来为父亲救治的祁妘感激不尽,又从萧沐那得知祁妘才是那赏识他的人,刘奕衡也是个聪明人,猜到她应该是想让自己做些什么,但她不仅对自己有知遇之恩,又救了自己父亲,对自己恩同再造,只要不是违背良心之事,无论让他做什么,他都愿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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