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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之前,韩墨以为自己有生之年再也不会对外人道起心酸过往,结果今天在清苑以外引导下,亲自拨开那段鲜血淋漓不堪回首的过去。
而清苑完全没料到看似平平无奇的韩墨,身上居然背负着如此沉重的过去。
听着韩墨用娓娓道来的语气,阐述着过往的撕心裂肺,他的心都跟着揪到了一起,他轻轻环住韩墨的腰身将他搂在怀中,试图传递一些温暖。
在韩墨凝神思往的那一刻,他悄悄用脏兮兮的袖角轻轻替他拭去眼角的泪水。
韩墨被他惊醒,回过神来,垂眸咧了咧嘴不好意思道:“抱歉,情不自禁提起了伤心往事。”
“无妨,小僧很乐意当韩施主的忠实听众。”清苑说完对着他淡然一笑道:“小僧很开心,终于不用再叫你为哑儿施主了。”
韩墨渐渐平静下来“随你高兴,怎么称呼都好。”
“既然韩施主与羽寒有着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那你可曾想过报仇?”
“呵呵......报仇......”韩墨苦笑地垂眸望着自己的四肢,眼角再度泛起泪花,语气哽咽道:“我现在废人一个,谈何报仇?”
“我只是心疼小白,他还躺在御龙山庄,若是夜庄主真的前去赴战,那小白该怎么办?”
“羽寒想杀夜庄主之心由来已久,现在终于找到机会,若是夜庄主真的入套,定当有去无回。”
清苑听完他的话陷入沉思,最主要原因还是韩墨手脚被废,无法行走,他们也没有盘缠雇佣车夫,难道要眼睁睁看着夜沧海去送死吗?
而韩墨压根不知道,他是夜白默许的意中人,也是默认的将来御龙山庄的乘龙快婿,只要他愿意,雇佣车夫连夜加鞭赶去御龙山庄,盘缠由夜沧海来付,兴许还来得及。
最后清苑默默从怀中掏出一本秘籍“当天羽寒率魔教血洗我北少林之际,师傅临终前偷偷将易筋经交付于小僧,让小僧练成绝学再去南少林搬救兵找羽寒报仇雪恨。”
清苑说着又从怀中掏出一颗舍利子,放在易筋经上,叹息接着道:“这两样是师傅临终前留给小僧唯一信物,现在我们都被困于此无法离开,这舍利子我留着做个念想,易筋经就交给你吧,据说上面有恢复经脉的方法。”
“当你经脉恢复,武功复原,就前去御龙山庄为夜庄主说明一切吧,然后救夜白。”清苑无比郑重地将易筋经放在他身上。
“当真?”韩墨红着眼眶望着他。
至此,他的眼中重新燃起一丝希望。
旁边静卧的黑衣人自始至终都倾听着他们的对话,等着后续。
“是真是假小僧还未求证,之前在寺庙听师傅提过一二,貌似就是缺点什么东西。”清苑如实相告。
韩墨闻言催促道:“那你何不打开瞧瞧,看看是不是有复原我手脚的方法?”
原本身为少林弟子不得随意翻看易筋经,但清苑觉得韩墨的话有道理,当下顾不得繁文缛节,他拿起易筋经仔细翻看起来。
清苑作为方丈玄慈的大弟子,又是少林寺难得的武学奇才,还是二十罗汉候选人,一身武功自然也是不差的,奈何性子温柔又内敛,不知道的还以为只是张罗后厨的小和尚。
随着他渐渐翻找,连带易筋经的内容也一并记在脑海,那一招一式配合梵文讲解,对韩墨来讲有如天书,可他来讲实在简单不过。
韩墨看得直摇脑袋,不行看不懂不说,还看得头晕,只好目光朝向远方转移注意力。
短短半柱香的功夫,清苑便将易筋经的内容记得倒背如流,他放下易筋经失望叹息“师傅没有骗我,易筋经果然没有祥记恢复经脉之法。”
韩墨这才反应过来,当初玄慈明明有许诺过一定替他治好手脚,结果半年却杳无音讯,原来真的不行。
他佯装无所谓地安慰清苑“没事,没有就没有吧,反正现在已经这样了,我也不指望能有奇迹出现了。”
“对不起。”清苑郑重道歉。
韩墨摇了摇头,强颜欢笑道:“没什么,要是真能救治,也不至于等到你现在拿出来,你不要往心里去。”
“这本易筋经你还是留着吧,光复少林的任务任重道远,不要辜负玄慈方丈一片心。”
本来清苑是想安慰韩墨的,没想到到头来反被安慰,他默默收起易筋经,抱着韩墨不撒手。
正当二人满怀忧虑之际,黑衣人觉得自己再也无法坐视不理,慢慢坐起身,面对他们道:“小弟方才提及御龙山庄一事,可是真的?”
韩墨跟清苑双双抬眸打量黑衣人。
原来是位灰头土脸,须发皆白的老者。只见他一身黑袍从头罩到脚,宽大的帽檐遮挡几分眉眼,仅露出上了年纪的下半边脸,下颚角布满烟灰,粗糙的白发垂落胸前,由于半遮半掩,一时瞧不清本尊面貌。
韩墨不知对方来历,顿时警惕起来,面无表情道:“不是,还请前辈不要多虑。”
经过这次血淋淋的教训,韩墨学乖了不少,
', ' ')('再也不似从前那般口无遮拦,为人也变得小心谨慎起来。
“你瞒不了我,经过老夫多天暗中观察,确实发现你们已经穷途末路,不如对着老夫从实招来,兴许老夫还肯帮你们一把。”
韩墨跟清苑都没有回话。
老者为了证明接下来的话所言非虚,他慢慢摘下头上的帽檐,露出了真容,对着韩墨道:“若不是看在胞弟跟侄儿的份儿上,老夫也不愿现身相见。”
韩墨打量着他熟悉的眉眼,脑海中零星片段悄然组合,突然,脑海中灵光一闪,对着老者不可思议呼唤道:“青冥老前辈!!!”
难怪他见到对方有几分眼熟,身为夜沧海的胞兄跟夜白的叔父,自然是一脉相承的,现在听他如此关切御龙山庄的事情,又以自家人自称,他瞬间就明白过来了。
曾经他无意间听见夜沧海跟夜白提起过关于夜青冥的往事,据说御龙山庄这一届实则出了两个庄主,大庄主夜青冥,二庄主夜沧海。
由于夜青冥无心接手御龙山庄,常年游历四方,所以对外宣传只有一位庄主,那就是夜沧海。年轻时候,意气风发,快意江湖,有伏羲天罡卷的加持更是百事百顺。
原本夜青冥武艺高强,才华横溢,在有心人的引荐下入了朝堂,谁知平步青云扶摇直上,不光跟皇上称兄道弟,还被封为朝内绝无仅有的异姓王,封号逍遥王。
后来被有心人惦记,一把火烧了他的王府,妻儿命丧当场,连他自己也随着宝卷下落不明。
韩墨万万没想到会在不起眼的破土地庙里遇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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