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7.
向景行没料到两天后又和封思也碰上了,还是在拳馆。
他先是愣了愣,随后很快反应过来,漠然地锁上衣柜的门,侧身越过他,带好拳套往拳馆里走。
他练散打一年有余,每月逢单来拳馆。这两年受父母逼迫,导致他休学一年,独自承受着巨大压力。听人说运动可以解压,他报了拳馆,难得有两小时是属于自己的清静,又被阴魂不散地缠上,令他烦不胜烦。
8.
向景行两小时练下来浑身大汗淋漓,心中憋闷终得释放。
他摘了拳套,下场去浴间洗澡。县城发展不如城市,简陋的搏击拳馆场地有限,没有独立浴间,只设有十个双人间,中间隔了块板,有门但没锁。
主要人少,一般也不会挤在一块儿洗。
向景行没往里走,选了最近的一个推门进去,随后封思也也跟了进来。
潮湿浴室雾气缭绕,头顶上的灯壁覆了层水汽,降了亮度,显得室内昏暗。墙壁上始终挂着要坠不坠的水珠子,等它集满兜不住了,便会顺着直线坠落,余下的水汽立马又开始为凝结下一颗做准备。
9.
拳馆人杂,晚上封思也一直想和他搭话也没找着机会。
虽然封思也常年健身,每周至少有三天泡在健身房,但他没练过搏击,第一次来找了位私教带自己,没和向景行在一处练。
练搏击是假,接近是真,他一直在留意向景行,见向景行下场,他立马就跟了过来。
现在眼前这人正背对他,一丝不挂也能面不改色地洗自己的澡。
封思也说自己没带沐浴露,问他借。
向景行正闭着眼洗头,身侧突兀地感到一阵热源,带着不容忽略的侵略性,但很快又离开了他身边。
封思也拿到了沐浴露,却并不着急洗。劣质花洒似乎有些坏了,水出得不流畅,跟个水龙头似的,温水哗哗地浇在身上。
封思也在这间称不上好,但还算干净的浴室里打量起向景行。没有职业拳手夸张的肌肉,身材紧实匀称,生得宽肩窄腰,两条腿更是笔直修长。
还白。
这倒是真的,比他白两个度。
10.
洗完澡出来后,向景行背上背包和几个拳友出去吃宵夜。
大家经常聚,轮流请客。今晚多了位新来的,话题都围绕在封思也身上。封思也融入得很快,已经和他们开始称兄道弟了。
不同于白天车水马龙的喧哗,夜市排档有着自己的热闹。铁锅爆炒的声响,桌上划拳喝酒的嚷嚷,还有一群醉酒闹事,不肯安生的醉鬼。
向景行不喝酒也没怎么吃东西,盯着不远处的路灯出神,封思也踢了他一脚,“想什么呢?”
向景行断了思绪,回神道:“没。”
11.
散场时已经快十一点了,哥几个在分岔口道别。封思也看了眼时间,说:“我送你,我车就停在附近。”
向景行拒绝道:“不必了。”
“怎么,又想跑了?”封思也调侃道,“前天跑得可够快的。话都没说完,也不给个答案,我又不吃人,你怕什么?”
向景行正视了他一眼,封思也任他看,“话说回来,这两天考虑得怎么样了?”
“考虑什么?”
“揣着明白装糊涂呢?”封思也拆穿道,“大晚上的来这,你真当我是来锻炼身体呢?”
向景行若有所思,反问道:“你和褚琳是朋友?”
这不明知故问?“是啊。”
向景行点头,“怪不得。”
封思也没明白他话里意思。
“有病还是要看的。”向景行下了结论,“别讳疾忌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