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担忧又着急,忍不住伸脚轻轻踢了周寒之一脚。
周寒之的反应挺快的,我刚踢完他,他就转头了,定定地看着我,眉梢微挑:“怎么了?”
怎么了?他还要问我怎么了?
他这么聪明的人,能不知道我为什么踢他吗?他原本就在病着,还这样干喝酒,身体肯定要撑不住的。
但他用疑问的眼神看着我,似乎真的不知道我为什么踢他,我皱了皱眉头,还是低声提醒了一句:“少喝点。”
我的声音很轻很小,确保周寒之能够听到,但是其他人不会注意到。
周寒之果然听到了,他的眼睛笑了,微微弯起,带着一点亮光,他没有说话,但他要说的话却从眼睛里流出来了。
“我就说嘛,絮絮不可能放下寒之的,你看,这不就心疼上了?”我的左手边突然传来沈华兰低低的一声调侃。
她说出来的,就是周寒之想说的话。
我一下子反应过来,脸上瞬间滚烫了一片,一种说不出的羞耻感涌上来,我难堪到无法直视周寒之的眼睛,立刻别过脸不去看他。
可我别过脸来,却又撞上沈华兰含着欢喜和戏谑的眸子,更是尴尬慌张。
最后,我被逼得正襟危坐,目视前方,眼观鼻鼻观心,可我的心里却满是后悔。
孟南絮,你糊涂啊!
昨晚周寒之已经明确表明他对你的态度了,刚才他更是明确说了,他与你只是投资人和项目负责人的工作关系,他所谓的爱惜,也只是对于摇钱树的爱惜。
你就是为他赚钱的牛马,是生产队疯狂拉磨的驴。
就连他能够关注到你的胃不好,也只是因为你先前在他面前晕倒住院过一次,他不是真的担心你的胃疼,他是担心你伤了身体就没有办法更好地为他拉磨了。
仅此而已。
你怎么可以把这个混淆成感情?你又为什么反过来关心他的身体?
他都把你当成可以无限压榨的牛马了,你为什么还要关心这万恶资本家的身体?
糊涂,真是糊涂,我为我刚才的行为深深后悔。
可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和时光机,我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硬着头皮度日如年地在餐桌上熬时间。
这顿饭仿佛吃了一个世纪,好在最后还是结束了,我松了一口气,第一时间离开座位,脑袋里都想着要怎么避开周寒之和沈华兰,离他们远点远点再远点。
好在,江茵似乎看透了我的窘迫和不安,立刻笑着说自己午饭吃得太饱了,想去走动走动消消食,然后就挽起了我的手臂。
有了江茵在我身边坐着,我总算不那么尴尬了,立刻顺势跟着她向外面走去。
这下,总算避开周寒之和沈华兰的目光了。
我和江茵原本是往后院去的,可我们刚刚走出去几步,周聘之的脚步就从后面追了上来:“阿茵,你们去哪儿转?后院这会儿太阳光有点重,会把人晒黑的,不如我带你去楼上玩吧?顺便带你参观参观我们家。”
这提议实在是太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