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周寒之的第一次,是我主动的。
大概是在大三下学期末,他不声不响地搬出了寝室,在外面租了我现在住的那套房子。
而这个消息,我是从金融系系花嘴里得知的。
系花惦记周寒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左防右防,结果她还在周寒之搬家那天去帮了忙。
虽然系花没明说,但对于那时候把周寒之当成全部的我来说,等于是狠狠地打了我一巴掌。
我气不过,踹了瓶啤酒回寝室,偷偷地喝了起来。
本想借酒消愁,可是越喝越愁,好歹我们也是牵过手拥过抱,但他周寒之搬出学校,居然都没跟我说一声。
借着酒劲,我拿着系花给的地址,冒着雨冲到了周寒之面前。
时至今日,我还记得他看着浑身湿透的我那股子心疼劲,否则,又怎么会二话不说,抱着我进了洗手间,又吹头发又擦脸颊呢?
他给我擦头发时太温柔了,温柔到那股子皂香一丝丝、一簇簇地侵入我的鼻腔,连那双平日里看不到一点温度的眸,也更坠满星子一般,亮闪闪的。
禁欲又诱人。
所以那一秒,我也失控了。
细想一下,那一晚的一切,大概是从我的这个吻开始的。
所以当周寒之提及“醉酒”一事时,涌入我的脑海里的,是那一晚,男人凌乱的呼吸,意乱情迷的眼以及忘了遮掩的欲罢不能。
是的,连我自己也没想到,那一刻的周寒之,像是雪域里饥饿了许久的猎豹,而我,是他口中的美味,热烈到似要把我拆骨入腹。
欢好到极致时,他拥我入怀,用着我至今还能记得的温柔语调说,“絮絮,我该拿你怎么办?”
而此时此刻,这个男人,当着我的面,故意勾起我的不愿回顾的过往。
但周寒之怎么会明白呢?当一个女生愿意把身和心一并交给他的时候,是带着生死相依的决心啊。
心口像是被海水泡过,酸酸胀胀的,我定了定神,再次看向面前的男人,说,“没醉。”
周寒之眉头皱紧:“什么?”
“我说,”话说出口时,我才发现自己声音很轻,“那一晚,我根本没醉。”
声落,我能明显地感觉到男人脸上的肌肉僵了僵,继续道:“所以周寒之,为什么不忍一忍呢?为什么要那么迫不及待地,扯掉我的纽扣呢?”
你应该继续演你的清冷矜贵,应该继续做那高原上的雪莲花,而不是一次又一次的,贪婪的,拥我入怀。
好一会,周寒之都没再多说一个字,我默默地收回视线,转身离开。
走进洗手间,我忽然眼眶湿润,下一秒,两行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
挺没出息的。
其实吴凌说得对,男人啊,大多是下半身动物,在床上说的话,听听就罢了,当不了真的。
看吧,一旦撕破脸皮,他比谁都要无情无义。
不过这样也好,如此,我们之间,也就没那么难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