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2 / 2)

他们,是她一生最甜蜜的负担。

***

九月一日,开学日,她送了孩子上学,如常在九时四十五分来到了以昱家楼下,按了电梯,等候期间不禁又拿手机出来检查一番,怎麽还没有过帐,h太太一向很准时的付薪资给她的,可是这次却迟了三天,她还没有收到薪资。

电梯到二十八楼打开了门,她收起手机,还没有步出电梯,就听到一阵人声,她感到奇怪,这里是一梯两户,平时都很安静的。步出电梯,她就看到B室的棕sE木门大开,人声是由里面传来的,不知道为何,她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她走进二十八楼B室,看到电视、梳化都贴上了白sE的封条,约三、四名穿着黑sE西装的男人面无表情的继续在各家俬上贴上白sE的封条,有两名军装警员在场,以昱则头发凌乱,穿着白sET恤黑sE短K,脚踏着黑sE拖鞋,不停的在拨电话。

晓晨放下环保袋在玄关,上前拍一拍以昱的肩膀,他弹了一下回转过身来,样子慌张无惜。

「发生什麽事了?」晓晨问。

「我不知道,今日他们按了钟进来,就说法庭要回收这间房子,所有的东西都不准拿走。」以昱拨了一下凌乱的头发,满脸焦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那你找到你爸妈没有?」晓晨续问。

「我正在打,可是接不通。」以昱摇了摇手机,晓晨看见他的手在发抖。

这时晓晨的电话也响起,话筒传来张太太焦急的声音:「晓晨,你现在在以昱家吗?他怎麽了?」

「什麽怎麽了?」晓晨瞥了一眼以昱,走远几步压低声音说。

「我那好姊妹和他老公涉入了一宗几百亿的诈骗案,他们两人卷款逃到国外去了,现在法庭要没收他们所有的财物。」

「你怎麽知道的?」

「今早新闻说的,有很多受害者呢。你快上网看看,以昱怎麽了?」张太太问。

「他??」晓晨回头望向以昱的刚才站立的位置,人早已不在了。「他、他不见了,先不说了,再见。」

也不等张太太回应,她挂断电话,四处的寻找,最後发现他坐在门外的走廊,头埋在膝盖,一只手拿着手机,手机屏幕正是一篇有关他父母诈骗案的新闻报导。

「晓晨姐,为什麽会这样?是假的吧?」他抬起头,双颊有泪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晓晨蹲下拍拍他的肩膀,身同感受,三年前,当正涛去世,她接到法庭电话时,也是一脸的不能置信。

这是一下子由天堂掉到地狱的感受,这是被最亲的人遗弃的感受。

「你有地方落脚吗?」晓晨轻声问。

以昱沉点了许久,似是在想有谁可以投靠,最後微不可见的摇了下头。看在晓晨眼里,以昱现在就像一个脆弱的小孩,一个被父母遗弃的孩子,她握住他冰凉宽阔的手掌说:「如果不嫌我家窄小,你先过来暂住吧。」

最後,在执达吏酌情下,以昱得以拿回几件衣服,背着背包就来了她家,他就坐在半旧的双人彷皮黑sE沙发上,一直的滑着手机。

晓晨煮了面放在桌上,叮咛他记得要吃,然後又再出门工作了。下午,她特地去学校接逸凡和逸菲,将以昱发生的事简略地说了一次,并叮嘱他们要好好的T谅昱哥哥的心情,不要烦着他。

「就像我们以前那样吗?」逸凡问。

晓晨嘴一抿,严肃的点点头。

「明白。」两兄妹异口同声的说。

逸凡、逸菲的眼里均透着与年龄不相符的成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她一直都知道,他们很懂事。

正要离开校门时,方老师叫住了他们,并请她到教职员室,而孩子就坐在雨天C场的桌椅上做着功课。

「姚太太,你上次说自己家境不好,所以无法让逸凡参加舞蹈团,我将这情况转达了给乐欢舞蹈团,他们每年有两个名额是可以学费全免的,我已经帮你申请了,刚刚今天获批了。」方老师笑着递了一份文件给她。

晓晨喜出望外的抖着手接过文件。

方老师托了下金丝眼镜,温和的笑说:「里面有上课的时间地点,记得准时去上课。」

晓晨将文件如珍宝般,小心翼翼的收进背包,然後站起来向方老师深深的躹躬。「方老师,谢谢你。」

方老师吓了一跳,连忙站起来,虚扶她的肩膀说:「别客气,逸凡是真的有天分,我相信不论贫贱,任何人也有追梦的权利。」

晓晨怔怔的望着方老师半响,咀嚼着他这句说话的意味。

方老师续笑道:「如果你生活上有困难,也可以找我商量,你一个人带两个孩子,真是辛苦了。」

暖意又一次在她心间流淌,她扬起真诚的笑脸:「真的非常谢谢你,我们一家一辈子也不会忘记你的恩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好的,那就叫他用心的学跳舞来报答我吧。」方老师笑说。

她回到雨天C场接两名孩子,逸凡担忧的问:「方老师和你谈什麽?」

晓晨微微弯身与儿子平视,摇了摇手上的公文袋,双目闪亮的望着儿子说:「方老师替你申请了助学金,那样你便可以参加舞蹈团了。」

十二岁的儿子已经到长到她的肩膀,眼里总是带点忧郁。

「真的吗?」他既小心又兴奋的问。

晓晨感到一阵鼻酸,泪水都涌到眼眶了,在斜yAn照耀下,闪着莹光,她用力的点头:「是的。」

「不会加重你负担吗?」他仍然有点疑虑。

「不会。」她眨了下眼,一颗泪水滑落。

然後,儿子的眼泪也潸潸落下。

「别哭,是好事。」她以手背拭去儿子泪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你们怎麽了?」十岁的逸菲看到母亲和哥哥都在哭,她也不知所惜的哽咽起来。

晓晨连忙蹲下搂着两个孩子,笑中带泪的说:「好了,别哭了。」

「我太高兴了。」他以手背大力的抺掉眼泪鼻涕,破涕为笑。

「回家吧。」她一手牵一个,三人在秋日的斜yAn下慢慢的散步回家。

逸凡六岁便开始便学跳街舞,直到家中剧变,才没有再学,她虽很无奈,却也无计可施,现在可以再学,真的太好了。

「我相信不论贫贱,任何人也有追梦的权利。」

方老师温柔的话语,在她的耳际悠悠的响起。她觉得心中有一道锁解开了,一扇门正慢慢的敞开。

虽然能够去乐欢上舞蹈班,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但是晓晨与孩子都很T谅以昱的心情,回家时仍然很安静。

晓晨一开门就看到以昱睡在沙发上,两脚伸了出沙发外,他太高了,沙发根本睡不下,桌上的那碗面未曾动过,一早已经糊掉。

孩子已经做完功课,抬了两张小櫈子坐在电视机前看电视,并将音量调到很小,以免吵到沙发上熟睡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晓晨进去狭小的厨房准备晚餐,洋葱J翼、蕃茄炒蛋还灼了一碟生菜,便准备吃饭。

她过去摇了摇以昱的肩膀说:「阿昱,起来吃饭吧。」

以昱手臂挡着眼睛,闷闷的说了句不想吃,便又转身睡了。

「这是我家的锁匙,如果你要出门便带上吧。」她将门匙放在以昱的背包上。

三人互望了一眼,静静的在客厅吃了饭,两兄妹吃饱後,便躲进房里看书,然後就洗澡睡觉了。

这二百尺的小套房,只有一间睡房,里面放了一张双层床,逸凡睡上层,逸菲和母亲睡下层,而以昱就仍然睡在厅中的沙发上,一动不动。

第二天晓晨一早起来,以昱已经不在了,她给他的锁匙则放在玄关的木柜上。

晓晨盯着锁匙,很担心以昱,可是拨了几通电话,他都没有接,唯有发了个讯息给他,告诉他可以随时来找她。送了两名孩子上学,之前早上都是到以昱家帮佣,现在早上她无事可做,便又开始找新的工作。

以昱就这样消失了四天,而晓晨也找到新的家务助理工作,在乐安街,离光甫里颇近,只需乘搭一程巴士就可以到达,一星期工作五天,客人是一位新手母亲,婴儿刚满一个月,她上去就是清洁和煮饭给母亲吃。这位母亲也很有礼貌,而且和她同龄,刚知道她有一对上了小学的儿nV时,也是吓了一跳。

总算找到了新的工作,她也吁了一口气。她一直找着以昱,可是他都不回覆她。而张太太也问过以昱的情况,她并没有透露自己曾经收留过以昱,只说那天上去已经不见他了,之後再没有联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毕竟他父母是诈骗逃走,不知会不会有债主找上来,以昱的行踪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在以昱消失的第六天,她担忧的望着手机,回想着自己当初是怎麽挺过来的?她印象模糊,只记得心里总想着还有孩子要照顾,然後就走过来了。

哪有什麽可以支撑以昱恢复过来呢?想了想,她对以昱并不了解,所以也是一筹莫展。

今天下午没有工作,她去了菜巿场买了些菜。她住在光甫里的单栋旧楼五楼,没有电梯,正当她爬到五楼时,赫然看到以昱失神的坐在楼梯间,他还是穿着六天前的衣服,一条破洞牛仔K与蓝sET恤。

以昱目光空洞的转向她,似是喃喃自语,又似是对晓晨说:「我找不到我爸妈,他们真的丢下我走了,竟然什麽也不跟我说。」说话时眼泪流下来了,他用力的擦掉泪水,似是为此事而掉眼泪,是件很羞耻的事,还是在发泄对父母的愤懑?

不知为何,晓晨看到以昱哭泣的样子,心坎像被针扎了好几下,她很心痛,这种心痛似曾相识,就像她当年的感受。

他就这样丢下我走了??

那时她趁小孩上学,常常躲在一角哭泣,脑海里不停重覆着这一句说话。

望着曾经满脸笑容男子,她心里感叹,那个yAn光少年是否从此一去不复返了?心里不禁生出了怜惜与遗撼。

晓晨坐到他旁边,轻扫着他的背说:「哭吧。所有的事,慢慢的,都会成为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她说不出安慰的话语,因为她知道任何安慰,对於一个一夜之间失去所有东西的人来说,是完全没有作用的。

唯有时间,才能将一切的痛苦悲伤冲淡。

以昱将下颔抵在她的肩膀上,晓晨感到肩膀的衣服有点Sh,他全身抖得很厉害,可是却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不知为何,

她的心,

好痛??

晓晨已经分不清楚,她是在心痛自己,还是在心痛以昱,或许,心痛谁都是一样的,因为这些最亲近的人,都留了一堆烂摊子给那个被b留下来的人。

以昱父母的事已经传遍全国,他无颜再上学,便向学校提出休学,本来舞台剧演出後,他受到不少制片人青睐,有几份不错的剧本在手,都是演主角的,而且角sE很有发挥,但是因为现在丑闻缠身,所有的机会都拉上闸门。

这两个多月以来,以昱还是睡在沙发上,但是因为沙发太小,而且很也陈旧,坐位早已经陷下去了,晓晨知道他睡得不太好,於是储了些钱,买了一张摺床给他,可是快递送来後却说每上一层要收五十元,晓晨当然不愿付,最後就自己一阶一阶的搬上来,搬了大半个小时,才上到五楼,而在搬运过程中,还因为失平衡扭到了腰。

她边拖着摺床进来,边对以昱说:「阿昱,你晚上睡这张床吧。」她将摺床搁在玄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以昱望了她一眼,没有回应,翻个身继续睡觉。晓晨也没有多说什麽,自那天在楼梯间哭了一场,他一直如此頽废,沉默不语。

她想,或许他是不知前路该怎样走吧。或许再过几天,尝试和他好好谈一次。

晓晨扶着腰走进房,坐在床沿,眉头紧锁,样子颇为痛苦,她偷偷瞄了以昱一眼,他仍然以手臂遮眼在睡觉,心里松了一口气,关上房门,拿了一瓶药油r0u着腰部。

她的腰患是在刚做家务助理时弄伤的,记得有一次清洁浴缸时,不小心滑倒,回家r0u了几天药油便了事。可是,每天背着沉重的清洁剂,每天不停的扫地拖地,抹东抺西,再长期站着煮食,腰的位置并没有得到充分的休息,有时会隐隐作痛,今天将那摺床提上来时,又扭到了腰部,现在似是伤上加伤。

她边想边後悔,早知道就给那快递二百五十元算了,但是她就觉得那快递是坑她的,别家的才二十元一层,为什麽就收她五十元,所以她赌气的一毛钱也不让他赚,结果赌着自己的身T来。

心里暗骂着自己蠢,微微皱眉,怎麽越r0u越痛?

晚上,晓晨强忍着腰痛做了饭,饭後都是两兄妹轮流洗碗的,她特意早些ShAnG睡觉,希望休息够了,明天就不痛,她明天一整天都有工作,一定要好起来。

在腰背隐隐作痛之下,她终於皱着眉头的沉沉的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枕头底下的电话铃声响起,她醒来时是平躺在床上,正想转身拿出枕头下的手机,却不料一转身时,腰部剧痛,她惨叫了一声,脸容扭曲,她的腰到底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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