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羡南,他早就不在盛京了。”他看着贺峥蠕动的嘴唇,读懂了其中的意思,毫不在意的道:“他生怕我对大哥他们一家下手,早早就带人跑了,也是,咱们这贺家,也就只有大哥待他好,虽然也不过是利用罢了,可他自己乐在其中,一个演的好,一个当了真,如此结局也算圆满,他永远不会知道,自己只不过是一枚棋子罢了。”贺韫之幽幽的道:“也怪你这执棋之人不行,连哄哄棋子的表面功夫都懒得做。”
周檀掀开帘子走了进来,手上抱了个四四方方的盒子,盒子上面雕刻着一条长龙,盒身上也是长龙盘绕。
“殿下,找到了。”他将东西呈上前,贺韫之也不在管床上的人,目光激动又贪婪的盯着盒子,双手颤抖的将盒子打开,露出里面的玉玺,他小心翼翼的将玉玺捧出来,放在掌心端详,身后传来一声响动,重物坠地的声音,却没有人在意。
“周檀,你立大功了,待本太子坐上那个位置,你便是最大的功臣,想要什么赏赐尽管说,金银财富还是美人美酒,应有尽有。”他还未坐上那个位置,便已经开始了幻想,已经开始为周檀铺了一条锦绣大道。
“臣别无所求,只求回到雾寻镇,再开一家私塾。”周檀直挺挺的跪了下去,坚毅的眼神望着贺韫之。
贺韫之那正热血滚烫的心在这一霎那竟突然就冰了下来,他俯身看着周檀,一字一句的道:“周檀,是孤哪里对不住你吗?若是连你都走了,这个位置坐着还有什么意思?”
虽然他们不过认识短短一年半载的,可自从认识了他后,招他做了幕僚,一切都顺风顺水起来了。
“非也,殿下应当知晓,臣志不在朝堂,若非是疫症屠城,想为父老乡亲讨个公道,周檀断不会入这盛京的,只愿乡野闲云野鹤一辈子。”周檀言辞恳切,不禁让他想起刚见周檀的第一眼,在城墙边的铺子里,他脏兮兮的穿得破破烂烂,可背上背着的书却保管的异常好,就那一眼,他便知道,他定然能中三甲的。
他叹息道:“我知你心不在此,如今正逢多事之秋,万望一切尘埃落定再走,孤绝不阻拦。”他生怕周檀不同意,还特意举起手指做发誓状。
他似妥协了,轻叹了一声,指着一旁守着的宫人道:“还愣着做什么,去看看圣上如何了?”
两个宫人如同得了大赦一般,急急小跑着上前,在塌边看着已经滚落在地,面朝地的圣上,两人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人胆子稍大,将人翻了过来,另一人伸了一根手指颤颤巍巍探向他鼻息。
“没……没气了!”声音磕磕跘跘,但屋子里太过安静,他们还是都听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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