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不同外头,规矩自是森严。
可这规矩,放在魏怀川身上,就好似冰雪遇到了骄阳,一下融化。
按理说,任何人入宫,都得搜身。
可魏怀川径直往里走,却无一个人上前阻拦。
连带着孟允棠也是没有人过问。
孟允棠心道:若是带一把匕首进去,那刺杀岂不是容易极了?这般,真的合适吗?
魏怀川径直去了举办宫宴的迎贤殿。
迎贤殿地势开阔,三面环水,等到月上中天,凭栏赏月,天上水中,银盘皎皎,抬头低头都是月,意境便有了。
魏怀川到的时候,朝臣已经到了一大半。
多是坐在各自位置上等着,或是三三两两小声说话。
孟允棠紧跟着魏怀川,一直走到了最高位的下首处,魏怀川坐下,她便站在魏怀川身后。
她能感觉得到那些或是探寻,或是震惊,或是讥讽的目光。
孟允棠一个也没有回望。
直到陆云凤牵着陛下进殿,她才悄悄看了一眼。
几年过去,陆云凤身上也大变了模样。
从前的陆云凤,虽然也端庄大方,但没有这样的端庄大方,更没有现在这样的艳丽华贵。
不管是陆云凤头上的赤金凤冠,还是身上穿的锦绣凤袍,都衬得她雍容无双。
年轻的太后容貌姣好出众,就更让人挪不开目光。
而陛下今年六岁,虽然一脸严肃,但仍旧是腮帮子鼓鼓的,带着浓浓的孩子气,半点威严也无,反而有一种强装大人的紧绷感。
众人起身行礼。
母子二人也缓缓走到了正中高座上,安然坐下。
陛下被桌上花花绿绿的鲜果吸引,忍不住看了两眼,叫免礼的时候,都有点心不在焉。
陆云凤笑看群臣,威仪万千:“诸位爱卿免礼。今日只当是家宴,不必拘束。”
没人把这个话当真。
但众人纷纷应和。
魏怀川至始至终都没有动过一下。不行礼,不恭维,可没人觉得异样。
随后宫宴便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