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一瞬间,天地为之而惊。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是他们为国为民的誓言,从此马革裹尸,染血疆场,终究是无怨无悔。
只因为这是来自于大明的军马,每个人都是巍巍大国的铁血男儿,而此时他们身披盔甲,满眼都是坚定。他们是为国出征,同样是承载着举国上下的寄望。
如若西羌打破边防,那么他们的铁蹄将长驱直入,从此中原永无宁日。
他们将要担负的,是一整个家国。
李慕嵊看着朱翊钧遥遥举杯,然后将那杯酒一饮而尽,他的眼底终究是透出了些许笑意。
他利索起身,站直在骏马身侧,那白马轻轻刨着蹄子,是倨傲凌然的模样。
李慕嵊和众人对视一眼,然后一跃而上。
这一次他的声线带出了些许傲然笑意:“出发!”
马缰轻轻一扬,先遣队马蹄扬尘,开出了京城。
马车之中,叶孤城只觉得心底有什么东西被轻轻拨动了。
西门吹雪坐在他身旁,目光中似有深意,他看了叶孤城良久,最后默然开口道:“我以前认识你吗?”
叶孤城回首,两人四目相对,却是无言。
这算是什么问题?叶孤城在心底苦笑一声,半晌他方才淡漠道:“西门应是不记得了。”
他的语声沉静如斯,只因为那些尘缘纠葛,你尽是不记得了。
算来也是两相欠,却也只有一个人铭记于心,至死不渝。
☆、第十八章 一直就在一起!
西门吹雪看着叶孤城坐在旁边,羽睫微微垂下来却是安静无比的模样。
没来由地,他的心底微微一动,竟是忽然觉得眼前这个人有那么点熟悉的感觉,就好像初见的时候,一向不善言谈的他对叶孤城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或许正是因为他与叶孤城之间那种莫名的熟稔感,让他最终决定跟他一起去西域,一起坐在这辆马车里。
“西门……”叶孤城忽然道。
西门吹雪因着这称呼微微一怔,却还是应了。
叶孤城淡淡叹了口气,放下了手中的书卷:“罢了。”
只是因为他的目光,蓦然有些不能安心下而已,这样的话叶孤城是说不出口的。
外头的李慕嵊和叶予白却是自在得很,叶予白之前出城时还跟在李慕嵊身后,此番没了外人索性就跟了上去,和李慕嵊并肩御马而行。这却是个好季候,天气极好。
叶予白伸手在空中轻轻挥了挥,啧啧感叹道:“估计等我回来,就够了铸剑的资本。”
这是藏剑山庄的老本行,李慕嵊心底明镜。
他颔首道:“到时候我和你一起。”
叶予白有些讶然地睁大眼睛:“你要和我一起开庄?”
李慕嵊因着这语气有些莫名的不满:“怎么?”
叶予白笑眯眯地揉揉头:“嗯,没什么,就是有一定意外,”稍稍顿了顿,他说了下去:“不过啊,我本来想叫藏剑山庄来的,你要是一起的话,还要把天策府的名字加进去啊。”
李慕嵊仰着头想了想,加在一起的话,应该叫什么来的?
藏策山庄?
这绝对不成,无论如何都得叫策藏山庄。
再看看身旁没心没肺笑眯眯的叶予白,李慕嵊的心思稍稍定了定,他看了叶予白片刻,忽然问道:“你为何要和我一起去西域?”
叶予白有些意外,他看着神情肃然的李慕嵊,无奈道:“这问题不是问过了么?我就认识你一个人,不和你走和谁走,何况我也不希望这好端端的安生日子又被那帮蛮族给毁了。”
这答案没来由地让李慕嵊心底一暖,手上的马缰轻轻挥了挥,最后被他死死攥在手心。
和叶予白在一起,就好像永远没有什么烦心事。
他永远乐观而愉快,仿佛没有任何事情能够动摇他对这个世界的信心。
叶予白浑然未觉,他依旧笑着扬着他的马缰,却是根本没有任何一下抽到了自己的白马上。
过了半晌,他方才有些犹疑地看着旁边的李慕嵊:“诶?”
李慕嵊心底微微一动,心思还是没有定下来,他看了一眼叶予白问道:“怎么?”
“你有没有闻到血腥味?”叶予白问道。
李慕嵊蹙紧了眉头。
有没有血腥味?自然是有的。
在这里闻着都很明显,而他们走得又是官道,没道理走着走着都会碰上大案子。
叶予白忍不住蹙起眉来,他看着李慕嵊,最后幽幽叹道:“我觉得,你可能是衰神附体。”
李慕嵊抽抽眉头:“要是也是你是,之前那案子你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