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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慕嵊看都没看,就放到了一旁,微微颔首道:“很好,你先在这儿歇着就是。”
田元茫茫然地应了一声,然后跟着小兵走了。
他刚一走,李慕嵊神情便冷淡下来,他转头看向陆小凤和花满楼,然后认真道:“眼下能够信任的,似乎也只有二位兄台了。”
陆小凤微微一笑:“我们知道要做什么。”
“那就好,”李慕嵊道:“我们会将二位的帐篷安排到他的隔壁,请一定要注意他在和什么人用什么方式联系。”
这种事一直都是陆小凤的心头好,两人微笑应了,便去帐篷那边了。
剩下一个叶予白摸着下巴问道:“这件事你为什么怀疑他?”
“之前我问过曹将军,”李慕嵊神色笃定:“在凌阳了解全数暗卫布防的,只有几个人,其中除了几员老将,也就只剩下一个田元。”
他将那副田元的布防图展开,上面示意暗卫的几个点尽数都没有画。
李慕嵊的神情一点点冷峻下去。
叶予白眨眨眼,真心实意地夸赞道:“我怎么没看出来,你好厉害。”
李慕嵊的唇角微微一挑,这一次温和多了,他伸手在叶予白头顶轻轻揉了揉便是笑道:“我能看出来就够了。”
刚刚想来找两个师父的西门吹雪和叶孤城见了,有些无奈地一转身,回帐篷了。
☆、第二十八章 联想力给点赞
“那么现在我们要做什么?”叶予白躺在帐篷里,继续望着帐篷顶,望了一会便转过头来有一下没一下地扯着李慕嵊的袖子,眼底微微含笑。
李慕嵊被他弄得没辙,只好顺着躺下:“如果能够抓到田元的马脚最好,现在他被我们逼在这里,估计会忍不住和西羌族联系,单看那边是否回应了。”
叶予白想了想便是摇头:“如果我是西羌族,我就不会回应,”翻了个身,他和李慕嵊的距离愈发近了:“你想啊,现在田元明显是被控制在军营里头,没道理就能和他们联系了,最大的可能就是被我们控制了,西羌族要是联系他,也就明摆着是往圈套里面跳。”
这距离实在是太过微妙,竟是让李慕嵊不自觉地有些不舒服起来,他盯着近在咫尺的叶予白看了半晌,方才有些焦躁地别开头去:“你整天都在想这个?”
叶予白眨眨眼:“前几天……有点无聊么。”
李慕嵊的眉心微微蹙起来,语气有些凶恶:“你中毒初愈应该好好养病。”
他的语气实在是有些凶悍,没来由地让叶予白都被他吓了一跳,怔了半天方才有些犹豫地伸出手,轻轻碰了碰李慕嵊的头。
李慕嵊无奈地挑眉:“干什么?”
“哦,”叶予白眨眼:“我以为你发烧了。”
李慕嵊看人,目光瞪成一条线。
叶予白言笑晏晏地缩回手:“我告诉你啊,”他伸手轻飘飘地扯着李慕嵊的袖子,微微笑着:“你不要担心,等过几天西羌族肯定会露出马脚。”
这人……怎么能这么不自知?
李慕嵊无奈地瞪大眼睛,袖子被人轻轻拉着,就好像有个小猫爪子在挠他的手心一样,轻轻的,带着一点让人心里发颤的感觉。
叶予白却是丝毫没意识到自己在无声无息地勾引,他依然极为淡定地说着:“嗯,大军压境,西羌族若是跑,大抵也跑不了几天了。”
李慕嵊已经不打算说话了,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去念一个清心诀什么的,养心静气。
然而叶予白却是接着海阔天空说了下去:“说起来啊,你说那蓝衣人和白衣人,究竟是为什么来到这里呢?如果他们也能够来军中,想必定是一大助力……”
“睡觉。”李慕嵊直截了当地吹熄了灯火,将被子往上一拉,差点把叶予白给闷死。
叶予白努力挣扎出来,认真瞪眼:“我还没说完……唔……”
“你刚刚好,不要劳神。”李慕嵊非常冠冕堂皇地说着。
叶予白努力将唇上掩着的东西拿下去,发现那是一条软帕子,他无奈地抬起头来:“你就不能换个招数!”
李慕嵊默然看了他半晌,最终还是克制地偏过头去,眼神很是深邃:“换个东西堵住你的嘴?”
叶予白眨眨眼,看到李慕嵊的笑意愈发深了:“很好,这个建议我一定考虑。”
怎么觉得好像有一丢丢不对劲……叶予白默然转身,闷闷道:“睡觉。”
李慕嵊望天半晌,唇角溢出一丝笑意——
好像,也不是那么呆。
第二天一大早,就听陆小凤和花满楼过来了。
陆小凤神色肃然道:“昨晚截下了一只信鸽。”
李慕嵊挑眉,似乎是有些狐疑:“我没有想过他会动作这么快,这不大合理。”
花满楼温温蹙眉道:“确实……田元应当知道他现在的状况,没道理就会自乱阵脚。”
李慕嵊将那封信接了过来,隔着帕子轻轻一抖甩开,发觉那里面不过是一封写给曹炎烈的信。
他看向陆小凤,陆小凤默然道:“他看着信鸽飞走的,我是之后拿到。”
李慕嵊呼出一口气来:“陆兄此举,或许正好消除了他的戒心。”
“如果说没有错的话,他应当会继续试探,直到确定了这种方法没有任何问题,才会开始和西羌族人联系。”叶予白接下去说着,极有默契。
陆小凤看了他们两一眼,然后默默克制地转过头去。
简直不能更瞎眼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