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井冤魂的召唤(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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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孕事惊魂·第三回】亡命井

(古井冤魂的召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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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家的独子方少爷,并非方老夫人亲生,而是出自她口中、某个“贱婢”的肚子。否则,三余月前才丧子的她,哪儿有闲情逸致,同白芍在这儿暗暗地较劲?

方夫人是名门闺秀,可偏偏肚皮不争气,自打嫁进方府以来,是一颗果儿都未结出,转眼就到了落叶凋花的年纪。

碍于夫人娘家的势力,方老爷子明面儿上不敢休妻,可暗地里就管不住那根肉棍儿喽!见了年轻貌美的侍女,自然是憋不住,要塞进人下头胡捣乱杵。这一杵啊,就杵出了一位庶出的方少爷。

方少爷生前,那真叫堂堂的一表人才,相貌玉树临风不说,头脑还聪慧机敏。据说他把手伸进自家莲池、摘一朵花的功夫,就能作出一首诗来,平仄韵律皆是巧妙,怪不得讨方老爷的欢喜。

最难得的是,他还识得时务,这么多年来,一直管方夫人叫“娘”,叫得恭敬得体。至于是不是真心实意,除了方少爷肚里的蛔虫,旁人就不得而知喽。

有传言说,方少爷的生母,是少爷一周岁断奶那天,被方夫人亲口下令,抛进大宅北角那口古井里头淹死的!

他与方夫人之间,究竟是杀母之仇,还是养育之恩?全看方少爷如何想。

反正不将那婢女处置掉,方夫人在正房的位子上,无法坐得踏踏实实。除掉了心腹大患,才能心安理得地受下那一声“娘”。

故而方少爷的死,是方老夫人挂在心头的一道暗影,底下人种种议论的闲言碎语,无疑是在那暗影上头一笔笔地添墨,她只是佯装听不见罢了。

有的猜,是方少爷终于知晓了真相,想自己“认贼作母”了这么些年,悔恨难当,而起了轻生的念头。他含着泪跳进深井里,去认回生身的娘亲了。

若真是这样,那这故事的悲凉之中,还算透着一点温情,可比旁的猜想可要好听得多。

但也有人怀疑,是方夫人杀心再起,怕“野儿子”对自己的恭顺,不过是卧薪尝胆的权宜之计,待有朝一日他执掌了方家,定然要将自己也扔进古井里去,为他的娘亲报仇。

眼瞅着老爷子年事越来越高,身子骨一日虚过一日,方夫人决意先下手为强,趁着老爷子尚在人世,方家暂时变不了天,便寻了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命令下人将方少爷骗到古井边上,一把——将他推了下去!

这一猜测彻底透出了人心的寒凉,却也并不是最叫人毛骨悚然的。而最后的一种猜想啊,可就渗得人汗毛倒竖了。

有传言说,在方少爷溺死当晚,古井底下飘来了一阵阵唤魂的诡音。那声音好像是在幽幽地念:“把我的儿子还给我……把我的好儿子还给我啊……我一个人在井底下好冷……好冷……让我的好儿子下来陪陪娘呀……”

那妖异的鬼声,把好端端躺在床上酣眠的少爷给唤醒了——不,是似醒未醒,光会挪着两只脚走路,眼皮却一眨不眨,直勾勾地望着虚空。

在漆黑的夜色中,方少爷一直无声无息地往前走,往前走……竟然没有踩到一物。直走到古井边上,他也丝毫未有犹豫,像块木板一样,挺直了身子纵下去,一头栽进了井里——一命呜呼!

不过么,凡此种种猜测,不过是下人口里传的流言蜚语,兴许是因为对老夫人多年强威的敢怒不敢言,信口杜撰的而已。不用问,问就是毫不知情,老夫人岂可能承认?

唉,可惜啊可惜。尽管已故的方少爷并非嫡出,却依旧叫方老爷立为了家业继承人。原本将来,整个方家都是他的,包括那天下闻名的环环莲溪,现如今,他浮肿的沉尸,却只得抱着一口幽深狭窄的古井,在阴暗潮湿的井底下栖魂……

当白芍提及这桩丧事时,也怪不得方夫人要脸色瞬变。无论收走方少爷命的,是老天爷,还是怨气不散的阴魂女鬼,当年的刽子手方夫人,都脱不了干系。

哎呀,这大着肚子走几步路,就跟抬扁担似的喘——白芍长呼一口气,好不容易将屁股墩子搁到宽凳板上,便再也不想站起来。

臭鹧鸪哨!留在他肚里的小坏蛋,比那坏贼还会折腾人!就跟小铁球似的,一日沉过一日胀起来,拴住了白芍原本可以肆意溜达的脚丫子。

“白少爷,您先用口茶,解解乏吧。”侍女端着一个木盘子上来,放在白芍身旁的矮几上,又端起其中一个茶盅,欠低了腰捧到他面前来。

的确是渴了。白芍以点头谢过那丫鬟,遂缓缓捏起了瓷盖头,望见盅中暖荷色的茶汁里,就只漂浮着一粒小小的莲子,孤孤单单、冷清得很,也没有期待中四溢的茶香飘进鼻间来。

“嗯?”他觉得奇怪,抬头正想问问这是什么茶,就见端茶那侍女脸色微变。

“啊、对不起拿错了、拿错了……”她慌慌张张地把茶盅收回去,又诚惶诚恐地换上另一盅,端给白芍品用,“都是青萝的错,企望白少爷莫要见怪!这一盅,才是特意为少爷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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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风、泡的清荷露,白少爷请慢用……”

低眉顺首,连四目都不敢相对?手忙脚乱,一看就是心中有鬼!

白芍眯起了打量的眼睛,不忙接茶,却是伸出指头,指了指被替下的那一盅:“那是给谁喝的?不是端给我的么?”

“那个、那是要端给我家老爷喝的……等伺候完了白少爷这里,我还要去老爷房里伺候,为免再回厨房跑一趟,就顺道一块儿端过来了……方才是青萝粗枝大叶,摆错了两盅茶的位子,还望少爷宽宏大量,莫要责怪于奴婢!”

叫青萝的丫鬟似乎更慌了,双颊还没来由地泛起了两片红晕。

这就奇怪了。白芍心想:羞什么呀?我又没有轻薄于你……诶?难道是自己怀了身孕,更加的皮滑肉细,这位小姐姐是叫我这俊俏的容颜给看羞的?

他做梦也想变得同鹧鸪哨一样有女人缘,不禁摩挲着指腹,蹭起自己光滑的小脸蛋儿来,笑着问道:“我喝的这是你方家有名的清荷露,那你们老爷喝的,又是什么神仙水呀?”

这话像是问到了丫鬟最难启齿之处,她支支吾吾道:“这、这是给老爷专用的补身汤……白少爷您这个年纪无需用的……您就别问了……”

毕竟是险些去阎王殿里报过好几回名的人了,臭美归臭美,该有的机警,白芍可是一分不少。

他听了青萝的话,表面上和善地笑笑:“好我知道了。没事儿,赶紧给方老爷送去吧,一会儿该放凉了。”

实则他目送着侍女走远,又环顾一周,确信四下无人,便从发髻间摘下一根银针来,插进淡青色的茶水里速速一搅,再抽出来仔细一看——还好没毒。

适才江湖高手们踌躇着不肯离去,其实是有其道理的。

兰陵地底的叛乱据点虽然被毁,可是那帮子面具人却不知所踪。在官兵赶来前,他们早就撤得一个不剩,显然是事先得到了消息。

看来,除了勾结“仙境”的江湖势力外,六王爷的余孽,恐怕在朝廷里还有布局,而且藏得还不浅,连女皇陛下也颇感棘手,一时间揪不出来。

那些乱臣贼子一日不灭,白芍的处境,便不可说是万无一失的安全。“补天”虽成了一个笑话,反贼们深知翻身无望,再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来,可暗中潜伏在某处,将白芍抓起来报复,却是时时刻刻可能发生的危险。

因而白芍需要高手的贴身保护。如果鹧鸪哨迟迟不能与他会合,那么赶走忠心的江湖客,便是他自寻死路的最大错招。

可他还是遵循了那一点儿小小的私心……他不想让那么多人盯着烦着,他希望寸步不离守护在自己身边的,就只有他的夫君——鹧鸪哨一个人便好……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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