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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不见,汉终军,弱冠系虏请长缨;君不见,班定远,绝域轻骑催战云!”红脸的将军吊着睛,头上两根雉鸡翎扬得飒气,口中吐出的高音直冲霄汉,有着撼山震岳的英武魄力!
台上唱的是一段武戏,讲的是某朝某代、山河破碎,北方鞑虏倾巢来犯,忠将军虽受皇帝猜忌,却仍负伤披甲,自请带兵御敌,保家卫国的感人故事。
“好!唱得好啊!”台下喧彩声一浪高过一浪、喝个不停,皮黄锣鼓回荡在二层高的戏楼里。
这是祥云班的场子。这里有全京城最华丽的舞台,和最叫座的名角儿。而趴在廊围边、目中闪着晶亮光芒、一眨不眨注视着台上唱角儿的张三,无疑是这场子里最狂热的戏迷。
然而狂热粉张三,却无缘楼下人头攒动的热闹氛围。他是世子带来的人,只能与主人一道,被圈在最高贵、最私密、也最叫人无奈的二层楼VIP小包间里,隔着老远,以俯视的目光,去“仰视”那些他崇拜的偶像。他也无法跟着楼下众票友一起,因听到激动处,而激烈地扭摆身体;因听到豪迈处,而右臂破空高举;因听到伤心处,而互甩眼泪鼻涕。
慕容清雅闲靠在软垫之上,如水的墨发悠悠然倾了一榻。他的口里正细细咀嚼着一粒绿葡萄,他的脑里正盘算着一个坏主意。他那牙印未消的指尖,正缩在袖里,丝丝捻动着那条红布巾。
千年后的人们在家里寂寞追剧,那是一个人隔着屏幕的狂欢;千年前的人们在台下狂欢听戏,那是一群人置身其间的寂寞。然而慕容清雅可不寂寞,只要他的眼里始终能望见那两瓣诱人的大油桃,他就不会寂寞,而考虑如何将那屁股吃干抹净,就是他想要“置身其间”的狂欢。
可想来也气!临走前他随口问了一句:“上回本世子赏你的玉扳指呢?收好了没有?”随后便循着张三的目光望去,发现定情信物已经沦为了存放饲料的鸡食碗,嘹官儿正点着鸡头,一下下地朝里头啄取苞米粒。
这嘹官儿也是,自从提升了宠物待遇,就得了富贵病。作为一只世子钦点“不能亏待”的鸡,人随手撒在地上的“嗟来之食”,它当然是懒的食的。喂鸡者必须整整齐齐、给它码在一块儿,方便它啄食,它才勉为其难地将高贵的鸡头俯下,将鸡喙伸进碗里去。
可自从它发现了有那枚翠润通透的小东西,它高傲的凤爪总是将普通的瓷碗任性地掀翻,“喔喔喔”抗议着,非要张三把大扳指给它当碗不可。对于慕容清雅送的东西,张三本来就看作羞辱、厌恶至极,便乐得将它丢进了鸡窝里,再也没管过。那一看之下,自然伤了世子的心。
世子的指尖上还在隐隐疼着,好你个不识抬举的憨憨,你喜欢唱戏是吧?本世子就要在你听戏之时、当着所有人的面,强要了你!
可说是那样说,其实,这小包间还是颇为隐蔽的。旗楼的二层,每隔一丈,才会悬一个凌空的看台,两旁有大屏风挡着,前头有齐腰高的木栏杆围着,雕花镂空的地方,也有红红绿绿的绸缎布花团挡着。
在这里头行淫,暴露不了身体的任何部位。更何况呢,大家伙儿都忙着看戏呢,谁有空往高处张望啊?引用那句淫-荡的床间情话来形容:“你喊,你随便喊!你就是喊破了嗓子,别人只当你在喝彩!”
邪肆的笑容又回到了慕容清雅的脸上。想开点,得不到他的心,至少先采了他的菊!
如此想着,世子终于从慵懒的躺姿里起身,化作一片翩然而至的彩云,轻轻地贴到了张三的背后。玉手柔情地抚到人腰上,就开始把碍事的裤腰带,用力往下边儿扯。
“你干什么!”沉迷听戏中的张三,终于警惕地回过头来。他还以为“学戏”就只是学戏,没想到这种“庄重”的场合,慕容清雅也可以拿来玷污——这人果然没安啥好心,羞耻心落在了臭水沟里!
“乖,我干我的……你听你的……咱们呀,两不妨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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