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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湖上。他说水里有条大鱼,我弯下腰去看,连条鱼影子都没瞧见,一转头,他丫的就躲在我后头,然后就……然后就……”那女生腼腆地笑了,笑容里的幸福欲说还休。
众人立刻“哦哦哦——”地起哄。
“下一个下一个。”
“我这个……嗯、没什么新意啦。就是……就是有一天晚上,看完电影出来,他给我戴围巾,顺手捧住了我的下巴,然后趁我不注意,突然就‘bia唧’了一口……对天发誓!如果我早知道他耍无赖,我肯定先踢死他,不会给他那个机会哒!”女孩信誓旦旦举着手。可谁都看得出来,真踢死了她的情郎,她可是要哭瞎的。
“那么,我们的大社长呢?”轮到魏光说了,他又一次成为了众人的焦点,“咱社长这么优秀,追他的女孩儿肯定排长队吧,大伙儿说是不是啊?”
“是啊是啊,快告诉我们,到底是哪家姑娘能获此殊荣?快,我耳屎都洗好了!”女孩们侧着头贴上耳来。
当说到“姑娘”两个字的时候,魏光的眼神不自觉瞟向了陆宣,陆宣想起那次失败的“索吻”,心里像卡着鱼刺。不过当魏光毫无波澜地说出“还没有”三个字的时候,众人皆在扫兴叹息,陆宣倒是放下了一颗心。
可紧接着,难题就甩到他头上了。
莎士比亚说:“To be, or not to be, it’s a question.”对于陆宣来说,To tell, or not to tell, both are suicides(交不交代,都是自杀)。要么老实交代,夺走他初吻的人,此刻正浑身滴着水、穿着吸睛的三角短裤,坐在旁边满脸期待;要么就避而不答,接受未知的惩罚,进行一次可能很棘手的“冒险”。
可这个游戏妙就妙在,在这样一种氛围下,每个人都被迫着把心敞开,如果别人以诚心交换了自己的谎言,会让人良心不安。因此说谎,并不构成第三种选项。
“我选择大冒险,”陆宣无奈地说。
“哈啊?才第一个问题就不敢说啊,小宣宣你也太害羞了吧!不过……”姑娘们面面相觑,对接下来的结论一致同意,“一定有故事!哈哈哈,咱们宣传部长肯定已经‘名嘴有主’啦!”
所有人几乎立即就悟出了背后的隐情,对着那养眼的一对,拼命挤眉弄眼,姑娘们的假睫毛都快要挤掉了。
珀西凝眸望着陆宣,陆宣则尴尬地清嗓望天,此情此景,让魏光的心里更不是滋味。
别急,两个人的“共谋犯罪”,可不止有一处逼供的机会。众人立即将八卦的眼神,探照到牙医小哥哥身上。
可置身于聚光灯下的珀西,不仅没有丝毫的为难,且交叠起双腿,绘声绘色地描绘起、只有浪漫偶像剧里才有的情节:“我和他的第一次,是在一间熄灯后的卧室里。当时只有银白的月光洒下窗棂,把他的小脸,照得像只剥壳的鸡蛋那般可爱。我蹑手蹑脚地走进去,他还在沉睡。我禁不住诱惑,低头亲吻了他的脸颊。可他的嘴唇就嘟在那里,像两片蜜饯等着我品尝。我怕吵醒他,只悄悄地碰了一碰,因此他并不知情——可那就是我的初吻。”
“哇啊——!”
“太甜了吧!犯规犯规!”
“神啊!这样的‘隐形初吻’,请给我来十打!”
女孩们闪着星星眼,捧着双颊赞叹。那种多到抑不住的羡慕,就像咕嘟咕嘟的泡沫,冒出了苏打杯——苏,太他妈苏了!
人群中,唯有一个人,在错愕发呆。
这个故事,为什么如此似曾相识?如果套用在自己与牙仙的故事里,为什么合适得好似量身定制!
陆宣缓缓地转过头去,对上珀西优雅的笑容——这个男人,似乎毫不意外陆宣的惊异,那大方耸眉的神情似乎在说:欢迎窥探我的秘密。
*
知道了洋人小哥哥,已与某个亲密的恋人同居,都到了随时随地,可以出入对方卧室的程度了,女孩们似乎一下失去了拉郎配的兴趣。
既然“神秘的同居恋人”不是陆宣,那么所谓的“基情”,大概也只是对于男生友谊的习惯性歪歪,腐女们无论开着“彩虹滤镜”照谁,哪对CP看起来都像有猫腻。谁都知道老外的思想开放,毕竟他与陆宣也没什么实锤。
腐女们有时霸道拉CP,但多数时候,还是善解人意的。她们认定陆宣的惊讶表情,一定是因为猛遭了“失恋”的重击。于是乎大伙儿一商量,就不为难他跳“肚皮舞”了,干脆就“发配”他,去为每个人准备晚上要睡的帐篷吧。
能有个独处的空间、让他好好地理清一下纷乱的思绪,陆宣求之不得。他一个人躲在帐篷里,将打好气的睡垫铺到屁股底下,然后一层一层,将柔软的毛毯展平。看起来他好像很忙,其实他心不在焉,光是塞一个毯角,就伸着指头压了半天。
帐帘被掀开,探进来一张脸:“陆宣?陆宣?”
“啊!啊?”陆宣正在走神,才一转头,就见魏光的身子
', ' ')('挤了进来。重又拉起的帐门拉链,像是一道暧昧的锁,将两个各怀心事的大男生,关在了呼吸相闻的狭小空间。
“你、你有什么事吗?”陆宣搔着后脑勺假作轻松地问。
是啊,有什么事不能开着门说,非要弄出这神神秘秘的气氛?不知道的,还真以为魏光想对他做什么呢……等等!魏光不会是真想对自己做什么吧……
果然,魏光急促的呼吸越靠越近,那两只喘气的鼻孔,让陆宣想到了呼呼作响的拉风箱。当两张嘴唇的距离,缩短至小于10厘米的时候,陆宣真正感到了不安,就像是舒适区被不速之客侵犯。而令他自己也不解的是:这不是过去,他求之不得的吗?
“魏、魏光……你不会、是想跟我开什么奇怪的玩笑吧哈、哈哈……”尬笑凝固住了,陆宣看到了魏光眼里的火。
一首张惠妹的《火》,作为BGM在陆宣心里飘了起来:“不要在意我是谁~ 不要以为我很遥远~ 不要怀疑我的嘴~ 我们已经来到对的时间对的位置~ 为什么不要做对的事~ 你喷着火~! Wo Baby~ 你的爱是火~ 我的心是火~ 这爱情是火……”
Stop!陆宣在心底大叫,本能地捂手,护住了自己的唇部。这些天来,他已在不知不觉间习惯了珀西的掠夺,那两片柔软,是为看不见的心上人而准备的蜜饯,即便是曾经无疾而终的“初恋”,也无权品尝它的甘甜。
“魏光你听我说、唔……”陆宣的两臂被重重一按,后背着地,后脑勺磕在了气垫子上,还好不算疼。
没想到众人眼里的乖乖男,此刻突然“野狼附体”,上身一倾,顺势将“快要到口的肉”,压在了身下面。
妒火中烧的魏光,已完全丧失了风度,说音里带着急躁的哭腔:“陆宣!陆宣你别动……上次是我不好,对不起、对不起……我后悔那天没亲你!不管你的初吻还在不在,我的一直都为你留着,我这就给你……”
陆宣怔住了。魏光的这番表白,就像“飞流直下三千尺”的瀑布,把他冲成了傻逼。
眼看着独属于珀西的嘴唇,就要被另外的雄性动物掠食了,如此千钧一发之际,拉链“哗啦”一开,一股肉香四溢的烤串味儿扑鼻而来!串着里脊肉掌中宝的木签,犹如一柄势不可挡的利剑,横亘在了魏光面前!
帐门掀开的一角,映出一片耀眼的灿金,珀西扞卫猎物的声音充满了挑衅:“魏社长,我给你烤了肉串儿,你快趁热尝尝吧!至于别人的东西,我建议你就别乱吃了。要是嫌味道不够好,我再给你洒点老陈醋,保证‘酸’得够味儿,让你好好地爽一爽!”
那一刻,陆宣觉得牙医小哥哥实在太帅了!就像、嗯……就像行侠仗义的罗宾汉!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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