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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这样会疼吗?”
“不疼的,快一点。”
……
“这里?”他小心试探。
“不是,要直着来,别到处乱捅。”
……
“您现在感觉如何?怕弄疼您,这里怎么这么软。”他戳了戳。
“还是不要戴了。”楚乐仪耐心失去。
……
“不~既然应承了差事,哪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瑥羽捏着孔雀翎宝石耳坠不放,另一手的指尖还在她的耳垂后面试探。
楚乐仪无言以对,明明是他要的这差事,怎么变成他应承的了?
她心中暗自叹气,一个耳坠还没戴好,已经捣鼓了一盏茶的时间了。
偏偏她的耳朵稍微有点敏感,有经验的找准了就戴上,是没什么事的。
可他是个新手,拿的又是弯钩形的坠子,比直耳钉更难捅进去。
这样小心翼翼的试探,还不如随便戳过去,来的好受些。
忽然楚乐仪打了个颤,轻柔的触感如同电流一般,瞬间传遍全身,让她感到一阵酥意。
身体微微一震,耳根瞬间热了起来。
瑥羽撤了手,目光中闪过一丝惊讶,心中愧疚。
“殿下恕罪!疼了?”
他仔细观察着她的表情,再也不敢动了。
懊悔自己突发的想法,还没完全准备好就要试着给她戴耳坠,实在不够周全。
糊涂了。
他又仔细去瞧那耳垂,已经红了,但没有流血。
他先前哪知道是这样的难,耳垂的肉软的不行,耳洞又那么小一个。
常常是进到一半,或许没有一半,耳坠的钩子就进不动了,找不到出口。
隔着耳垂后的那层薄肉,微微凸出,却不出来。
简直惊心动魄。
“殿下,瑥羽不知轻重,让您受苦了,瑥羽有罪。”
“殿下我给您吹吹就不疼了。”
楚乐仪还没缓过来,就感觉一阵风撩过她刚刚刹不住的位置。
突然不安,“唔……嗯。”
她有些尴尬,“不……不了……”
瑥羽愣住了,眼前的女子玉颜飞霞,似晨露滋润的花瓣。
眸光微闪,声音软糯的过分。
平日里她的一举一动都是明艳的、自信的、坚定的、如同光芒万丈的暖阳。
对任何事情都游刃有余,好像天生就是无坚不摧的样子,甚少为什么而动摇。
除了她初醒时会有短暂的迷糊,在她清醒时,瑥羽还未曾见过她有这副柔软的情状。
瑥羽的心尖上突然极酸极胀,放缓了语调,鬼使神差的胡作非为,
“殿下,还可以……戴吗?”
楚乐仪的胳膊缩了缩,紧簇了一双黛色的眉,为难的看着他,
“改天……我今天……累了……坐的久了,腰酸。”
明知道不该失望的,可瑥羽就是有些小小的失望。
好像再碰她一下,还会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
她不给碰了。
“我给您按一按腰吧。”
“你起来我躺会就好了。”
“殿下也曾在我疲累的时候帮我按颈呢,瑥羽想投桃报李。”
“大可不……”
“殿下……您的耳垂好红啊,我给您涂药吧。”
瑥羽说着话,拇指和食指已经自顾自的在上面轻轻的揉捏。
剩下的指尖还在耳下的皮肤轻微扫着,“这里像是有淤血了一样,我有散瘀的药膏,挖点在指腹上化开,前后都给您涂满,应是会好的快一些。”
瑥羽语速极慢,手也极慢,楚乐仪身子一侧都麻了,又打了个颤。
手又不能乱动,否则就推开他了。
她胳膊捣了捣他,心如死灰,“你在这里我很热,没什么事了,你去忙你的吧。”
他才得了一点好处,在她看不见的一侧,目光幽深痴恋。
他怎舍得走,“还没给您洗了手指上的花泥呢,瑥羽不走。”
楚乐仪险些忘了,还有丹蔻。
哪次涂也没有这么漫长的,这次尤其拘谨。
今天这一下午,彻底把她的激素调节器给干废了。
忽上忽下,忽强忽弱,刚刚消减,又涌上心头。
她闭了闭眼,又睁开。
无奈道,“快洗了吧。”
瑥羽不舍的收回手,指腹还在回味着方才的温软和轻颤。
眉眼间尽是清俊之色,声调细腻,带着几分撒娇,“不,还要一会呢。”
她瞪了瑥羽一下,瑥羽轻声又说了个“不”。
“那你把这案几从我前面挪开,我觉得闷热。”
“您是在嫌弃我坐在一旁吗,案几怎么会闷。我离开就是了。”
楚乐仪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也好。”
瑥羽满眼的受伤和不可置信,“殿下,您嫌弃我。”
“是你自己说要离开的呀,我要歇着,我腰酸,快起来。”
瑥羽,“赶我也不让我给您按按,您好狠心。”
“你走不走?”楚乐仪神情警告。
他开始胡编乱造了,“不走,我冷,要在殿下身旁取暖。”
“冷就去找个火炉,找个汤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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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语气越发的绵软,像是用丝线缠着她,“不~还要给殿下洗花泥,丹蔻还没好呢。”
楚乐仪:……
为什么又绕回来了?
“我给您按按吧……您是不是害羞了?”瑥羽已经侧过身,准备贴贴。
楚乐仪,“什么害羞,跟害羞无关,你别离我这么近了。”
“为何?”
“你是弟弟。”
“您是妹妹都可以跟您哥哥离得很近。”
楚乐仪惊讶,他怎么知道这么细致的事情?语气重了,“你在说什么话呢?你从何处得知?”
瑥羽因此而憋闷,没来由的委屈。
“您身上都有他的气味了,还不近吗?为何我就不能?”瑥羽红了眼眶,“也对,我这等贱民怎么与皇亲贵胄相比,您嫌弃也是常理,我离开就是。”
他说着就把红木盒子合上,连着眼身前的案几一同搬走。
“瑥羽,我没有那个意思,回来。”
瑥羽身影潇潇,回转过身来,像是谁家的白玉郎,十分无害的,并不看她。
“你就让我这样待着?”楚乐仪伸出她的一只手,上面有五个指帽。
并不用费什么口舌,公主两句话和一点略微沉下的表情,瑥羽就乖乖的回去坐在矮凳上。
拿了铜盆取温水,帮她洗掉了花泥,现出深红明丽的丹蔻。
就像在试探底线,瑥羽总想知道公主能有多少纵容可以给他。
可一旦察觉她真的有一点牵动情绪,他就不敢再放肆。
他心里想着,为什么于公子在公主面前可以那样肆意泼辣?
自己就一点都辣不起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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