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今上怎么会清楚汉王的所作所为?你喜欢世子,不可拿这些当借口”,道衍素来偏心,她都习惯了。
“师父可真是火眼金睛”,妙锦顺势承认了对有炖的感情。
道衍没好气地瞥了她一眼,这劣徒的脸皮真是越来越厚。
也许,是真的不想再回皇宫,罢了,今上也不想勉强,权且为她劝劝今上。
会面出奇地顺利,道衍不再理会妙锦,开始和有炖谈天说地,论及佛法。
妙锦插不上嘴,守在旁边端茶倒水。
临走时,道衍拿出一枚玉观音,“你我师徒缘尽,这个留着,当个念想”。
“师父”,妙锦没想到道衍是来将她逐出师门的,瞬间泪水汹涌。
“人活一世,有些委屈要受得”,道衍拍拍妙锦的衣袖,告辞离去。
“也许,今上会把你在后宫的生活痕迹全部抹去”,有炖望着道衍的背影道,“他会劝说今上做出决断”。
妙锦伸出手,与有炖十指交缠。
既然做出了选择,就义无反顾,一往无前吧。
也许,她从此只是一滴雨水,落地的一瞬即消失不见,汇入江河湖海。
忽听得天空一阵咆哮,狂风如野兽席卷着暴雨重重地砸下来,地上生灵无处可躲,以微弱之躯默默承受着,枝残叶败。
有炖拉着妙锦跑到廊檐下,皱眉道,“听说开封也在下雨”。
“严重吗?”妙锦见有炖神色凝重,不由得问道。
“堤坝可能被冲溃,得回去一趟”,有炖眉头紧锁,回到书房,“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可能会决堤,得提前准备”。
“我跟你回去”,妙锦语气坚决。
“不,你留下来,照顾小胖子”,有炖在纸上飞快写着,“父王和玉姗跟我回去,我带走一千人,今上可能会让马顺带人过来”。
“救灾事宜得立即着手准备,我得进宫一趟,跟今上请旨,明天一早就走”,有炖把纸装入怀中,走到廊子里穿上蓑衣。
妙锦亦步亦趋跟着,不知能帮上什么忙。
有炖在她面前站定,“别怕,开封是咱们的封地,这是我的责任”。
他说完冲入雨中,向景瑞打了个手势,一行人齐刷刷向外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