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芙蓉跟着沈蜜回宫,心下却有些替林于风担心:平日不见君后与沐侍卫有何交集,但也相安无事,大家关系算是和睦,一路以来挺和谐的。更何况沐侍卫虽职责所在也算救了君后一次,君后怎会突然发难。
只是往常芙蓉并不会去多问沈蜜这些事,在他心中最重要的还是沈蜜,因此今日也没多说什么,闭了嘴。
隔日。
凤栖宫本就比较冷清,往常爱说话逗趣的芙蓉今日恹恹的。
沈蜜心中有事,无心寻些乐子,最擅长的刺绣今日也总扎着手指,又气又委屈。明明自己要罚,又如此担心,打坏了可如何是好啊。逼迫自己不再想又怎么都无法驱散脑子里血肉模糊的图像。
将宫人遣出殿,卧于小榻休息,沈蜜不知何时也胡乱睡过去了。
“君后怎么了,这个时辰入寝,夜里又该失眠了吧。”
“你先关心关心你自己吧。平日那么多话,今日明知君后心情不佳,却一个字不冒出来。”
“哎,还不是担心沐侍卫。君后是不是不喜欢沐侍卫啊,怎么老是找她的茬儿。沐侍卫不会什么时候得罪了君后吧。”
绿荷闻言,忍住笑轻拍芙蓉一下:“仗着君后宠你,越发无礼了。胡乱编排起君后。”又暗自沉吟,君后昨日也不是故意要罚沐侍卫的,哪晓得阴差阳错,可别坏了两人的感情。绿荷激了芙蓉一下:
“你既担心沐侍卫,不如托人去外宫看看,打探个情况,再送几瓶宫里最好的伤药去。”
“啊?君后知道不会责怪于我吧!”
“放心!君后肯定也不是刻意要罚沐侍卫的,只是路上受了委屈,想泄泄火。心里有些歉意,又不好直说。对了,你托人送药时就嘱咐是凤栖宫的意思。”
芙蓉听绿荷这么一分析,豁然开朗,把沐侍卫被罚这怪事相通了,刚静下来一天不到,又活跃起来:
“行!我这就去!”
“你慢点儿!”
晚膳,绿荷边劝边帮沈蜜布着菜,见他今日虽无笑颜,饭量却没有减太多,倒也悄悄松了口气,起了话头:
“芙蓉,木侍卫如何了。”
“你,你,你,怎么把我供出来了!”芙蓉又悄悄撇了一眼沈蜜,见他没有生气的意思,偷偷抚了抚胸口,心想果然如绿荷所说,君后不是刻意罚沐侍卫的。
“我去跟李侍卫打听了一下。那李侍卫本来语气还有些冲,直到我将伤药拿给她,她才好好与我说道。沐侍卫毕竟是个武人,三十军棍还将将能受,只是…沐侍卫的肩上的伤当时没太处理好,一直没好全,这一打又裂开了。听说后半夜里还发了烧…”
“啪”!沈蜜本来差不多吃饱了,有意无意用汤匙搅着碗里的鸡汤,听芙蓉讲那“沐侍卫”的情况。
她的伤,还是自己缝的。后来看她的精神模样,作恶时的灵活,早已忘了她受过伤,流了那么多血。还发着烧…她现在如何了。汤匙从手中落下,与汤碗碰撞出声。
“你…你们退下吧!本宫今天实在有些累!不必进来服侍。”
“诶,君后…!君后近日好生奇怪,是吧绿荷。你最聪明了,可知道为何?”
“可能旅途劳累,让君后好好歇息吧!我们在外面守着。”绿荷帮沈蜜掩饰,心里盘算还是快快让沐侍卫来一趟才好。
内殿的沈蜜满是担心,她伤的多重,有人照顾她吗,听说她父母双亡,旁人照顾不好怎么办,便…便是她有个温柔娴静的夫郎守在身边也…是好的。
沈蜜想夺门而出,不顾礼教,不顾身份冲到心上人床前,摸摸她看看她,守着她,却也只能想想,一个人孤独凄凉地坐在宫室冰冷的大理石地上,惩罚着自己一般,不知道那人有多痛。
———
李侍卫回了侍卫所,见昨日还有些半死不活的同寝姐妹,已经披着外衣坐在床上津津有味地看话本儿了。
“哟,姐妹,这就醒了。我还从宫里带了上药给你。”
“李姐关心。昨日也多亏了你照顾,我今日才好的这么快。”
“可不是我关心你。是那凤栖宫的芙蓉公子关心!男儿家不好意思,非说是君后赏的。哈哈,这芙蓉公子虽说长了你几岁,也算是君后身边的红人,你就不考虑考虑?”
林于风无奈道:“与芙蓉公子只是之前接触多了些,经常陪他说说话而已。”
“哈哈,说笑说笑。话说你这面子也真够大,被打了几板子,养春宫,凤栖宫都把最好的伤药送了过来,我们这小小的侍卫所都伤药成灾了。”
“索性我也用不着那么多的伤药,这些药就放所里,大家有什么磕碰自用了便是。”
“沐姐妹爽快人,姐姐先替众姐妹谢过了!”又悄声到“那帝君这次也不知中了什么邪,居然一上来罚你那么重,况且听说你还救了他。往常他虽嚣张些,也不会这般无端罚人啊。”
林于风心中一动,这次自己受伤他肯定很担心吧。想起那人满脸是泪的样子,没有梨花带雨的美感,
', ' ')('有些滑稽好笑。心中躁动起来,罢,过几日大好了,再去欺负回来,立立妻纲。面对李侍卫的疑惑,也只用个“不知”带过。
身体好些了,林于风先是去了养春宫,先被姑父逼着喝了几碗大补汤,又被清姐揶揄了一番。说到正事,这沈相益有野心,还是分的清大是大非。这次与那朝中守旧派联手,给她找了不少麻烦,于自己这边很是有利。
可现在与沈蜜这一番纠葛,将来若是能说服沈相倒是两全其美。而且也快到日子袭爵了,这身份着实得好好和他解释解释,不然那个老男人又该想些有的没的。
另一边凤栖宫。
绿荷听说林于风伤差不多好了,甚至还去养春宫请过安,竟不曾踏足凤栖宫一步,问芙蓉也只摇头说没见过沐侍卫。
那日之后,沈蜜就病了,也忍着什么都没问过。
沈蜜体质阴寒,又怕苦,宁愿疼着也不肯服药。沈相一向惯着他,却急坏了绿荷。看着只能躺在榻上微微呻吟,又倔着不吃药的君后,绿荷无计可施。
“芙蓉哥哥,宫里有谁人病了吗?”今日木风白班,巡逻顺道路过凤栖宫。
“呀!木侍卫,你伤好了,都不来我凤栖宫,枉我那么关心你呢!”
还不是还想先晾几天你家君后。木风心里嘀咕着,干笑两下:“伤刚好,又请了这么久病假,事多事多,芙蓉哥哥海涵。过几日出门给哥哥带点水粉进宫,据说最近城里来了一批西域商人,都是好货呢!”
“这还差不多!”
“那宫里…?”
“还不是君后生病了,不吃药…哎,不聊了,绿荷一会儿又骂我了,你以后常来凤栖宫啊,君后也念着你呢!”
“行,下回来。”
芙蓉进了宫,留林于风一人盘桓在门外:不会是这几日吓着他了吧,他是误会我生气了?因何不吃药呢。原想让他缓缓过几日再去找他,可…
晚间的凤栖宫,沈蜜又是一整日都恹恹的,将将用了些饭食,沐完浴,一个人躺在床上。绿荷也被谴去了外屋。
梆,梆,梆
临河的窗沿被敲击出声,很熟悉很柔和。
沈蜜一惊,想来这宫里也没人会那么大胆来敲这扇窗洗耍,顿时眼上眉梢都带了喜。
他裹着外衣下了床,赤脚疾步走到窗前,那人看到窗前印出黑影也不再敲了。
“何人?”沈蜜声音颤抖。
回话是一声哼笑:“你可知你对我说我的第一句话也是这何人?”
想到那夜情景,沈蜜深吸一口气下身忍不住翘起。虽然早已猜到外面是谁,得到回应的那一刻红晕染上了整片耳。
“亲蜜儿,秋夜寒凉,快开窗让我进去吧!”
“活该!”沈蜜嘟囔着,却还是颤着手拉开了床栓。
听到门拴抽出的声音,林于风迫不及待地将窗户拉开,对上眸都看到了对方的情意和思念。
“让开一些,我进来了。”
“嗯。”
退后两步还没站稳,那人已经矫健的钻了进来,将沈蜜抱了个满怀,还不忘锁好了窗。
“几日不见,可有想我。”
“…没有。”
“我可一直在想你…蜜儿好心狠,将我罚成那样,也不关心关心可怜的人儿。”
沈蜜见她这般高大却说着讨巧的话,一时被逗笑了。
“那你想我人老珠黄,年老色衰吗?”沈蜜半开玩笑半自虐的说着这些词。
“我可是想你的丰润浑圆,汁水淋漓呢!”说着林于风将沈蜜抱起,与她平视。
“木风,你!…啊!”
沈蜜刚才没来得及穿鞋,此刻一双白嫩的脚掌胡乱蹬动,最后踩到了一双大足上。
林于风知他病了脸色苍白,竟未穿鞋在这地上站了许久。就着这姿势,将沈蜜抱上了床。
“今日听芙蓉说你不吃药,我很是担心,这才来找你。因何不吃药?”林于风轻抚沈蜜苍白的脸颊,有些心疼,却不忍责问。
短短几步却沈蜜脸上多了些红丝,苦着脸说“我自小不爱吃药,家里也不逼我,忍忍就过去了。…嗯,若不是我不吃药,你竟不想入我凤栖宫吗?你是怪我打了你?还是回宫见了养春宫的旧人,心痒了?”
后半句带了黏腻的醋味。
林于风哼笑一声:“沈相真是将你宠坏了。哪有什么旧人。你将我打得那般惨,我还没找你,你倒是先怪起我来。你如今情况居然敢光脚下地,还不快快将脚伸出,让我给你捂捂。”
“你…你比我还小那么多,说我被宠坏了,真是没大没小。”
林于风一番严厉又带着俏皮的话说出,倒让沈蜜大胆了些,互相逗着趣儿,也乖乖伸出双脚。
沈蜜双脚自然也不是那么小巧,异常白嫩,泛着微红,上次未来得及好好把玩,今日到有些功夫。
林于风风将那双玉足托在手掌中,慢慢捂热,又不时轻挠那有些肥厚的足心,闹得沈蜜花枝乱
', ' ')('颤,一身白肉抖动,床也震动起来,整齐的被褥变得凌乱。
“如今大概亥时了,早些歇息吧。若不愿吃药便不吃罢,刚与你把脉,你忧思过重又生性喜寒,时常有虚汗,过几日我制药为你调理。只是你这作息可得好好调整一番,不然宫人又要传你是小懒猪了?”
“你才是小…小懒猪。”
林于风关心之语沈蜜心中甚是感动,却还是转过脸低哼一声算作答应,闭上眼,手上却紧紧攥着木风的黑衣布袍。
过了许久才慢慢陷入梦中。
林于风将衣角慢慢抽出,帮他掖了掖被子,才离开凤栖宫。
———
第二日沈蜜起床心情大好,那病气似乎也去了个感觉,也痛快喝了药。昨日那小冤家不知怎么弄的往自己身体里输了些热气,暖暖的,缓解了不少难受。
“今日君后心情甚好的模样,不知要梳个什么发髻?”
“平时长梳的侧髻有些老气,垂挂髻如何?”
“早就想说了君后是该改改发髻了,今日我就给君后盘个发,不输那李君,南君的。”
闻言,沈蜜见镜子里止不住嘴角上扬的自己,有些羞郝。
昨日两人动静虽不算太大,绿荷心知肚明,也不明说。
“今日倒是好了些许。你去寻些蓝色绸布来,我想做个荷包。”
“是,君后。”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