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皆有兵刃,在月光下闪着寒光,偷偷摸摸的向窑口而来,一看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李毅往里屋看了一眼,顾不得叫醒云娘,一把抓过长枪和短矛,悄悄的藏在门后。
他紧盯着房门,全身肌肉紧绷,长枪牢牢握在手里,压抑着身体里的兴奋和残忍。
两世为人的他,还是第一次碰到厮杀的时候。
不仅没有害怕,相反这一刻他身体里好勇斗狠的基因慢慢激活,冷静思索应对的方法,眼神凌厉且疯狂。
插木被刀尖轻轻撬开,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
一个头戴毡帽的贼人悄悄将头伸进来,刚要观察屋内情况。
李毅突然一脚踢出,狠狠踹在他的头上。
毡帽贼人的脑袋诡异的偏转,身体像是破麻袋一样重重撞破房门,摔在墙壁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紧跟在后面的贼人看见同伴口鼻鲜血淋漓,像是死狗一样躺在地上,吓的连忙躲避。
而李毅没有丝毫迟疑,扭转腰身,枪出如龙,直接洞穿他的肩膀。
贼人一声惨叫,捂着肩膀倒在地上,刺眼的血水喷涌。
后面警戒的两个贼人吓了一大跳,不明所以的他们飞快的后退。
“既然来了,就留下吧。”
李毅声音冰冷,短矛脱手射出。
没想到那名肩膀受伤的贼人十分凶悍,忍着剧痛左手拼命抱住李毅的手臂,合身缠上,右手从怀中掏出匕首,向着李毅胸口刺来。
被这么一干扰,短矛擦着一个贼人的脖子飞入黑暗。
李毅顾不得细看,右手枪杆一震挡住匕首,左手猛然抓住受伤贼人的衣领,身子微沉,手臂骤然高举。
贼人还想再刺,但一股巨力将他猛然拽起来,只觉的腾云驾雾般还未反应过来,就被重重掼在地上。
受伤贼人摔得脊骨断裂,五脏破裂,口鼻喷出鲜血,软绵绵的躺在地上,连手都抬不起来。
这么生猛残暴的手段,让退到院子里的两个贼人眼皮一跳,心中胆寒。
好在他们都是上过战场的悍卒,其中一人大喝道:“就他一个小崽子,怕个鸟,并肩子上。”
说完极为敏捷的在地上一翻,顺势靠近李毅,一把腰刀无比狠辣的砍向李毅的小腿。
“找死。”
李毅怒喝一声,枪尾向上一撩,拍在了刀身上。
贼人只觉的手臂一麻,身形忍不住后退,腰刀差点脱手而出。
另一贼人大喝一声,同时举刀便砍,李毅右手握住枪身,枪尖一扫,挑开他的刀刃,脚步回旋,直刺而出。
对方腰刀横劈而过,只感觉眼前寒光一闪,枪尖直接刺穿了他的喉咙。
“噗嗤……”
在贼人惊愕的目光中,枪尖拔出,血水喷溅,他无力的捂住喉咙,软绵绵的倒在地上,无力的抽搐着。
剩下的贼人被这一幕吓了一跳,还未反应过来,就被李毅用枪尖抵着胸口,立刻将腰刀扔了,不敢有任何动作。
刀枪相碰的声响,加上几人的呼喊声并不小,云娘已经被吵醒,匆匆走了出来。
“毅哥儿,这是怎么了?”
云娘看了一眼门旁的贼人,脑袋软绵绵的耷拉着,竟然被李毅一脚踹死了。
这年头死人并不少见,云娘也不害怕,只是担忧的望着李毅。
李自敬家有灯火点燃,门扉响动,明显是听到了动静出来查看。
李毅枪尖进上几分,让贼人不敢妄动,温柔的笑了笑。
“几个小毛贼而已,我没受伤,你先去里屋等着,兄长会来帮忙的。”
果然,话音刚落。
李自敬就带着李过慌张的跑过来,看着地上躺着的贼人,其中还有一个正捂着肩膀哀嚎,不由吓了一跳。
李过顾不得置气,跑上来道:“师父,你没事吧?”
“我没事,去找根绳子把他捆了。”
李过找来绳子,走进一看,失声道:“刘麻子,这不是艾万华身边的随从吗?”
李毅眼睛一眯,“你确定?”
李过点点头,又看了看其他贼人,语气肯定的道:“都是艾万华的随从,当初你就是被他们打伤的。”
刘麻子见被认出来,瞅着李毅嘿嘿一笑。
“你小子倒是命大,当时我们可都下了死手。”
“天杀的贼种,小爷我宰了你。”
李过捡起腰刀抵在刘麻子胸口,一双眼睛恶狠狠的抵着刘麻子。
但刘麻子丝毫不怕,撇撇嘴笑盈盈的瞪着李过,“毛小子小心点,我身上的羊皮大袄金贵着呢。”
李过喘着粗气,脸庞通红的盯着刘麻子的眼睛,手臂颤抖,双腿居然有些发软。
刘麻子哈哈一笑,“到底是毛都没长全的娃娃,这年头杀人居然还打颤。”
李毅拍拍李过的肩膀,接过腰刀。
刚刚还发笑的刘麻子眼睛一凝,缩了缩脑袋,不敢再嚣张。
他们四个可都当过边军,手里有不少人命。
结果夜里偷袭,转眼间被杀了两个,伤了一个,自己也被活捉了。
这李家的窝囊废,啥时候出手那么狠辣?
竟然有了些英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