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士农工商,商本来排在最后,若是早几年,商人之子根本就没有考科举的资格,贺邙,一个八岁小儿,何来此天赋,何来此运道!
恶念驱使下,他们在一次外出春游时将贺邙推入了河中,河水急湍,还没等夫子看清,贺邙就没了影子。
看到的路人惊的脸都白了,可那河水融冰,此时春寒料峭,跳进去救人还容易把自己搭进去,一时竟没人敢下去救人。
发现贺邙落水的夫子年老体虚,不擅凫水,正急的满头大汗,一个瘦条条的乞儿就飞快的冲了过去,跳进了河里。
浪里浮沉了好几下,那浑身脏兮兮的,被河水冲刷过后露出冻成青白面色的乞儿,艰难托着一个小小的身影,将人推上了岸边。
闻讯而来的贺生铁青着一张脸,从街边的医馆里接走了情况不好的贺邙,以这辈子最快的速度召集了附近几个县里最好的大夫,然后又命护院把那几个犯事的学子看了起来,安抚好哭到昏厥的妻子,最后脑子空白的站在仍陷入昏迷的贺邙房外。
他不是不想把那几个恶童一杀了之,也不是忘了那个救了贺邙的乞丐小孩,但是一切的处置,都要等他的小宝醒过来再说。
两天后,一直发高烧的贺邙总算退了热,恢复了正常的体温。
等到贺邙咳了几声,恢复少许的意识,声音嘶哑但仍然吐字清楚的叫了贺生一声“爹”,两天来一直守在独子床边的贺生才算是放下了悬起的心,一边流着老泪把心尖尖上的儿子抱在怀里,一边痛骂自己。
贺邙静静的听着父亲语带哽咽的自责,只伸出一只小手,摸索着握住了父亲发颤的手,他一向聪明,知道这是父亲这几天来堆积的情绪爆发了。
贺生是一家之主,他的妻子妾室可以乱,可以哭,但他不能,如果全家的主心骨都露出慌乱无措的表情,那么这个家就真的乱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所以哪怕心里恨的滴血,面上他仍是有条不紊的安排好了一切,只有在夜深时才敢泄出痛苦的情绪,咽下涌到喉口的泪与酸意。
等到贺生的情绪稳定下来,站起来走到桌前,端过水来喂给儿子喝。
醒来后就有些困惑的贺邙才出了声,“爹,屋里、咳咳——没点灯吗?好黑。”
“啪——”
贺生手里一抖,瓷杯清脆的摔在了地上,釉质极清透的白瓷碎成了好几半,在明亮的烛光下显出几分玉似的莹润。
贺生嘴唇哆嗦着,一时竟觉得脚下有些不稳,他摇晃了几下,好不容易才压下了涌上眼前的黑,定睛朝贺邙眼里一看。
那双平日里漆黑明亮的星眸,已经失去了焦距,正了无神采的望向声响传来的地方。
如蒙尘的黑曜石,却又呈现出另一种破碎的美感。
他的小宝,失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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