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在有了塔露拉的地图作为指标之后,盾卫们的速度虽然有所减缓,但却省去了一些走偏、修正路线的过程,因为这段时间她都已经将这一带探查熟悉了。
此外,孩子们的脚程实际上也没有想像中那般不济,在达里娅的带领下没多久,就已经可以勉强跟上游击队战士的脚程、不至于成为拖累了。
盾卫们见到此,不禁内心对这些孩子的评价提高了许多,从他们初次见面他们就对己方的重甲毫不畏惧杀将上来、能够忍受一路上急行军造成的劳累,从这种种迹象来看,是一整群成为游击队战士的好苗子。
而塔露拉与叶莲娜的谈话,他们则表示相当乐见,叶莲娜平时因为身上的寒气四散,再加上她一直很想要完美的成为「爱国者的女儿」角色,她平常表现得实在像个小大人,因此,他们很少有机会看到她能与同龄人有过这样长的交流。
「谈谈妳自己吧?如果可以,我也想听听妳的故事……」叶莲娜此时依然与塔露拉走在队伍中段,而这时,反倒是小白兔子向她发问了。
而这时,两人的话题已经讲到个人身世之上,叶莲娜已经和她吐露了自己与兄弟姊妹们在矿场上所经历的一切,她的亲生父母、祖母与「黑签」,塔露拉则开始斟酌要吐露出多少东西较为合适,虽然不同人之间的苦难是无法类比的,但自己从未有过如她这般的挣扎求存。
「与妳相比,我很幸运……应该说幸运得多。」相比于矿场上出生的叶莲娜,她无论是在龙门、或是被带到乌萨斯之后,都从未体验过食不果腹的感觉,而在逃离了城堡之后也有了西里尔的照拂,衣食无缺,甚至连矿石病的药品也不虞匮乏。
这让她有些自我怀疑,自己在这些人面前、若连受过的苦都不一致,她真可以与他们一同团结在一起吗?
「那很好。」叶莲娜的话语中隐隐有些羡慕,也许从塔露拉这一身打扮她便已经猜出一二,她由衷欣羡着对方至少有过身为正常人的时候。
叶莲娜虽然已经记不清自己亲生母亲的面孔,但母亲体内的源石结晶却已在她的血液之中流淌……
感染者与感染者的下一代是什么?仍然是感染者,这可不同于奴隶——至少,奴隶在外表上与常人无异,或许还有可逃脱的机会,可矿石病长出的源石结晶却是骗不了人的。
母亲血液中的源石结晶会随着脐带的血流而输送到胎儿体内,这些结晶会让胎儿在母体之内时就染上矿石病,这学术上称之为「母子垂直感染(ther-t-fantnbptrani)」,而这个过程几乎是难以阻断的,因此绝大多数的感染者……都不会愿意生小孩。
孩子是爱情的结晶,但在感染者身上,似乎就成了一种流毒无穷的途径……
「或许吧……我曾差点被教育成一个恶心的贵族小姐、一个乌萨斯的帮凶,和一个阴谋家,然后我从那种生活中逃走了……这多亏我手背上镶嵌着的源石结晶帮了我一把。」塔露拉抚摸着自己亲自在矿场上镶嵌的那块源石。
如今,她「必须」接受自己作为产生的后果。
「塔露拉……妳的遭遇并不普通,但这并不妨碍妳成为我的同胞……」叶莲娜对此很敏锐,她希望藉由这话给她一点支持,但似乎却让塔露拉的思绪更加混乱。
「感染了矿石病就是同胞吗?只有感染者算是同胞吗?」塔露拉她带着几分迷茫对此发问了。
她想到了在那座废城中……那些想要吃了自己孩子的大人,造成灭绝人性的惨案的始作俑者,他们是感染者。
而最近发生的只在数小时之前,将自己与达里娅他们抛下,带着所有人的水源和食物一走了之,那些叛徒依然是感染者。
「不……,还是有愿意与游击队交换物资,甚至主动提供物资或情报的普通人,他们——」叶莲娜说到这里也停了下来,她想到了自己思想上的误区。
因为感染者受过苦,所以感染者要互相扶持,即使痛楚使他们更加懂得珍惜,可又岂是感染了矿石病就会变成好人?
叶莲娜想到了在游击队据点被挂起来示众的一具具尸体,那些有些是违法乱纪的恶人、也有些是私自偷窃游击队仓库里储量的窃贼,但他们也大都是感染者。
「唉……比起身上有没有漆黑的病灶,我想更重要的、得先是个好人,而妳,我认为妳是个好人,所以妳是我的同胞。」叶莲娜微微叹息,并给出了自己的答案,当然,如何定义好人与坏人之间的模糊界线又是另一个无比宏大的命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