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姜珏立刻追问:“谁?”
谢焰笑道:“还有谁,姜玺的事你还能不知道吗?”他把袋子放到茶几上,翻出了一个打包盒:“这家的咖喱鱼蛋是我吃过最好吃,都来尝尝看。”
姜珏看向姜玺,语气不善地问:“他在外面?”
姜玺把袋子里那堆食物饮料一一拿出来,无所谓道:“又没让他进来,别小题大做行吗?”
姜珏发火道:“之前我不是叫你——”
姜玺打断她:“我又没答应。”
“你!”姜珏气急,转身去拔掉电吉他的接线,收拾了东西就要走。
谢焰在她身后道:“哎,你不接着排练啦?”
“没心情!”
谢焰莫名其妙道:“什么人啊,一天天的跟吃了炮仗似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陈辩满意地点点头:“鱼蛋好吃。”
姜珏走出琴行,朝四周张望了一下,没看见陶渡的影子,也不知道他正躲在哪个角落里。还算那个混账识相,知道自己讨嫌,不敢来她面前寻晦气。
刚好肚子也饿了,她钻进附近一家面馆解决了晚饭,背着琴回家了。
直到夜里将近十二点,姜珏还是没见姜玺回来。她有些坐不住了,给她发了几条信息,没得到回复,又沉不住气打了电话过去。
电话刚一接通她就没好气道:“你在哪儿呢?什么时候回来?”
姜玺道:“还在外边玩呢,别催。”
“跟那个男的在一起吗?你赶紧回来!”
“不是说了让你少管我吗?”姜玺耐着性子道,“我都多大的人了,周末在外边玩晚一点都不行了?你以前也不是没有三更半夜才回来的,我管过你吗?”
“你明知道这个不一样!”姜玺激动道,“你今晚不会要跟他在外边过夜吧?快点给我回来!”
姜玺道:“我已经是个大人了,你能不能稍微尊重一下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姜珏根本不听,放出狠话道:“姜玺,有他没我!”
姜玺似乎叹了口气,道:“你也该有点大人的样子了。”
然后电话就被挂断了,姜珏简直已经失去理智,愤怒地把手机摔到床上,手边拿到什么就往地上乱扔乱砸。没一会儿她摸到手机又给姜玺打去电话,却发现那边已经关机了。
姜玺竟然选择了那个男人,姜玺宁可不要她也要选择那个男人吗?
姜珏发疯般地反复拨打那个不可能接通的号码,在关机的提示语音中几近崩溃。她猛地一下把床头柜子掀倒,东西摔落了一地。
姜玉梅听见动静过来敲她房间的门:“大半夜的你发什么神经啊?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姜珏把门打开,一言不发地走出房间。姜玉梅问她:“到底怎么了,谁又惹你了?”见姜玺的房间里还是没人,又问了一嘴:“你姐去哪儿了,怎么这个点还没回来?”
“她不会回来了!”姜珏打开家门,也离开了家。
这个点了,姜玺在哪里?自己又还能去哪里?
姜珏在夜色中茫然地向前走,走到家属院外边时叫了个车,直奔朋友开的酒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什么酒好喝?我要喝酒!”姜珏一坐下就对老板说道。
酒吧老板蒋希声听了惊奇道:“不是吧老妹儿,你不都滴酒不沾的吗?今天受什么刺激了?”
“别问,一起喝!”
姜珏也分不清蒋希声拿上来的是些什么酒,反正黑的红的灌了几杯,人就差不多倒了。她拿了一杯还要再灌,蒋希声连忙把她杯子夺走了:“行了行了,见好就收吧。你就这么点酒量,万一喝出个好歹来还得连累我。”
姜珏已经不清醒了,醉醺醺道:“那你喝!嗝,干了这杯,你、你就是我姐。”
蒋希声道:“我哪儿敢当啊,你是我姐,你是我姐行了吧。”
直到凌晨时分,酒吧也要打烊了。蒋希声看着醉倒的姜珏犯愁,于是掏出手机给姜玺打了个电话:“你妹在我这儿喝醉了,你看现在方便过来接她一下吗?要是不行的话,我这门店后面还有个小房间,我让她在这儿睡一夜?等明天酒醒了再让她自己回去。”
姜玺立刻就说:“我现在过来。”
半个小时后,姜玺赶到了酒吧,店里顾客和员工都走光了,卷闸门也拉下了一半。她探身进入店里,见妹妹瘫在沙发上睡得正沉。蒋希声看见她来,朝她点了点头:“你来了。”
姜玺看见妹妹这副样子,也有些抱歉:“真是给你添麻烦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没什么,估计她也是遇上什么难事了,谁还没个伤心的时候呢。”蒋希声道,“她这酒品算是好的了。”
姜玺过去摇醒了姜珏:“醒醒,回家了。”
姜珏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见姐姐正要把自己扶起来,立刻挣扎着要推开她。姜玺按住她的胳膊,道:“起来,别赖在这儿耽误人家关门。”
姜珏喝醉了变得更加胡闹,有气无力地骂道:“你去死。”
蒋希声看出点端倪了,在旁边笑道:“原来是姐妹俩吵架了啊?”
姜玺无奈道:“让你看笑话了。”又问:“能帮我一下吗?一起把她扶起来。”
两个人把烂醉如泥的姜珏架起来,塞进了等在外面的出租车。蒋希声送佛送到西,跟姜玺一起上了车,二人合力把姜珏扛回了家里。
分别时姜玺感激道:“今晚太谢谢你了。”
蒋希声笑说:“不用客气,平时她也帮了我不少。”
姜珏没有惊动姜玉梅,帮妹妹脱掉外衣丢到床上,又拧了热毛巾给她擦脸。这时姜珏半醒不醒的,突然抓住姐姐的胳膊:“你不是不要我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姜玺抬眼看了她一下:“我没你这么幼稚。”
“你跟他分开好不好?”姜珏的语气里几乎带了哀求。
见姐姐不回应,她挣扎着要坐起来,激动道:“你明知道他——”那话已经到了嘴边,却还是没有说下去。
“他什么?”姜玺逼视着她。
姜珏没有再开口,她实在醉得厉害了,又瘫倒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姜玺坐在床沿,低头看着妹妹那张跟自己相似的脸,即使是睡着了也带着不甘和倔强。
是啊,她明知道陶渡喜欢的是姜珏。
是谁说亲姐妹就一定亲密和睦呢?其实在很多时候,一母同胞的手足就是自己的第一个竞争者。
年纪还小时,因为妈妈忙于工作,姐妹俩早早就得自理生活。姜珏淘气、不乖,姜玺除了顾好自己,还总得看着她。
跟妹妹不一样,她从小就是个让人放心的孩子,生活自律,成绩也好,更不会成天在外面惹事。妈妈经常夸她,也理所当然地把一些身为母亲的责任转移给了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不公平。乖孩子就该负担更多吗?明明她也只比姜珏大了十五分钟。
在少年宫里,姐妹俩选学了不少课程,其实她最喜欢书法,能把毛笔字写得很漂亮。但姜珏说想转去学吉他,要拉她一起,于是她就也去了。毕竟她得看着妹妹,万一她又惹事了怎么办?
两个人从53231323开始学起,姜玺发现自己终于来到了一个不如妹妹的领域。姜珏学得很快,没练多久就能听着歌曲配上和弦。姜玺也不甘落后,大不了多付出一点时间和努力,这些对她来说也不算难。
后来姜珏接触了摇滚乐,开始谋划组建乐队的伟大梦想。姜玺也跟着她听了那些歌,觉得还不错,至于组乐队?谁知道这个天马行空的妹妹是不是一时兴起。
高中时代,姜珏又对电吉他产生了兴趣。以往她放假连床都起不来,但为了买琴居然去打起了暑假工。姜玺开始有些佩服她的热情了,又对她的改变感到好奇,同时也生出了点胜负欲,于是和妹妹一起打工、买琴。
高考前,因为有她给姜珏天天补习,姜珏自己也知道要发奋,又碰上了点运气,两个人顺利考进同一所大学。拿到录取通知书时,姜珏开心地抱着她转圈:“终于不用跟你分开了!”
她一直都知道,比起妈妈,这些年来姜珏其实更依赖她。
进了大学,组乐队的事就被姜珏提上了日程。那时候学校里弹贝斯的非常少,她们找不到合适的人选。姜珏就问她能不能转攻贝斯,毕竟乐队里有了键盘,就不必要有两把吉他了。
她其实无所谓,想着既然组乐队是妹妹的梦想,那就依了她吧。反正自己有吉他的基础,要转贝斯也很容易上手。
这些年来,作为乖孩子的额外负担渐渐成为了她的本能,让她习惯性地去迁就和满足这个妹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然后她发现,她来到了一个更加不如妹妹的领域。
姜珏拥有充满感染力的唱腔、出色的舞台表现力,更珍贵的是那非凡的创作才华。她自负张扬且充满野心的模样,常常让她感到骄傲,但有时又觉得那么刺眼。
而她只能作为和声来陪衬她,还是一个没有存在感的贝斯手。
大多数的人其实分不清电吉他和贝斯的区别,贝斯音色低沉,不容易听清,常常只作为根音存在,圈内也因此产生了不少关于贝斯的玩笑,比如——弹贝斯的没来也无所谓,反正也不会有人发现啦。
她知道自己在玩乐队上并没有什么耀眼的才能,于是便在本职工作上加倍努力,做一个两不耽误的优秀斜杠青年。在姜珏被妈妈斥责不务正业时,或者是兜转于梦想和现实间感到迷茫时,不可否认,她会产生一些隐秘的优越感,因为她觉得自己赢了一次。
与此同时,她又真心地支持妹妹,并愿意助力她去实现那个梦想,因为她把自己的叛逆也投射在了她身上。
妈妈说她们俩就是一伙儿的,事实也确实如此。从童年时代至今,姜珏的叛经离道大多数都有她在背后加持。姜珏搞事她拱火,姜珏犯事她掩护,姜珏明着来,她是阴着坏。一些她想做或不敢做、不能做的事,都让妹妹顶在前面替她做了,等事成之后再出来说几句好话,不痛不痒地打个圆场。
对于这些,姜珏也许不知道,也许是假装不知道。
然而她发现,一向不乖的姜珏反而更容易得到宽容,当妈妈习惯了她充满棱角的模样,便会对她偶尔的懂事大加赞扬。大家好像都更喜欢这个聪明又特立独行的妹妹,陶渡也是。
还记得十年前他们第一次在电视台相遇,那时她就对这个热心俊朗的男生留下了很好的印象,而在当时,陶渡跟她打过招呼后,很快就去向姜珏搭讪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十年之后,陶渡成了一个早已放弃年少梦想的上班族,当他看到那个仍然留在舞台上耀眼夺目的姜珏,自然更会被她吸引。
姜珏对他没有兴趣,但她有,并且长了一张跟姜珏相似的脸。
她知道陶渡跟她在一起时真正想着的是谁,这一次她又输了。
她不想迁怒妹妹,但很难做到。然而当看到妹妹为了陶渡而大发雷霆,蛮不讲理地跟她胡闹,甚至吼出那句有他没我,还破例去喝了个酩酊大醉,她虽然无奈,但也卑劣地感到了快乐。
聪明的、自负的、耀眼夺目的姜珏,原来是这么在乎她,依赖她。她是姜珏最致命的软肋,也是她疯狂和崩溃的理由。
她想,自己赢了吧?最重要的一次。
她看着妹妹沉睡的脸,露出了得逞的,微微的笑意。
她们天生一对,自那胚胎在母亲的身体里初形成时,就是彼此的唯一,没有任何人能够插足。
凌晨三点十六分,她给陶渡发去信息:分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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