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哥,那些人真是欺人太甚,等咱们将来横扫中原,看那些人还敢不敢像今天这样出言不逊!”
“二弟,你可还记得来金陵之前祖父对咱们的教诲?”
祖父教诲多着呢,不过霍煜知道长兄说的是韬光养晦,祖父教训他时最常挂在嘴边,好不容易离了家,长兄却也拿这个教训他,真是无奈。
“长兄放心,弟弟知道了,下次再不会这样冲动。”
霍剡微笑着颔首,稍许,又道:“听他们把一个风尘女子传的神乎其乎,或许咱们真没见过世面,这江南的风土人情咱们还真不懂,不如就去见见。”
“好耶!”
天香阁,一大早,伺候姝兰的两个丫头月儿和云儿便忙乎了起来,兴致勃勃地替姝兰梳妆打扮。
只是今日她两个的手艺却没有了用武之地,姝兰舍弃了繁复的发髻、精美的首饰,只简单梳了个髻,斜插一枚玉簪。
“姑娘,这是何意啊?”在月儿心中,自家姑娘是天底下最美的,今天又是大喜日子,自然要打扮得艳冠群芳。
“按照习俗,大婚之期的女子都要行执扇却,今日可不就是我的大喜之日,自然要遵这一习俗。”
姝兰早与红姨商量过了,今日她会以却扇遮面,不会露出真容。
酉时一刻,大厅之中,已是人满为患,虽是心急,但那热豆腐又岂是能一口吞下的,好戏总得慢慢看。
果然,灯光一熄,短暂的时间,众人还未来得及愤骂出口,便有那悠扬的玉笛声演奏了起来,那旋律清音缭绕,逸韵悠扬。
霍剡精谙音律,能听出此女有一定造诣,想来艳名远播,也是实至名归。
一曲罢,灯光也恢复如初,姝兰不知何时已坐于台上,不过却扇相隔,难见真容。
众人不明其意,沉默片刻,方有人出言:“莫非姑娘是在行却扇礼,按照习俗,大婚之日新郎要咏吟情诗,直到打动新娘放下却扇,才能看到新娘的芳容。”
姝兰不出声,只微微颔首点头。
“原来姝兰姑娘是这个意思,着实别出心裁。”
“在下不才,先献丑了!”
那些自诩高才的文人雅士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个个争着高歌赋诗,或盛赞姝兰容颜之美,或直抒爱意,姝兰却至始至终没将却扇放下。
霍煜不由纳闷,朝长兄小声嘀咕:“这花魁究竟有何用意,我看这些人做的诗已是相当出彩,难道还不足以打动她么?”
“二弟,你说这些人拼命卖弄,可有人是真心想娶这位姑娘为妻?”
“这,”霍煜为难道:“应该不会有人愿意娶风尘女子为妻吧。”
“想必这位姑娘也心知肚明,故迟迟未将却扇放下。”而且此次分明是拍卖她的初夜权,哪怕文采斐然,没有银子也不在此处胜出,如此卖弄岂不是本末倒置、竹篮打水。
霍剡心想也许她确想寻一知心人,但毕竟身不由已。
“五百两!”一雅间内忽而有人高声叫价,其他人似乎也反应过来,不甘示弱,纷纷叫了起来。
“六百两……”
“七百两……”
红姨听得喜笑颜开,这场面简直比她想象中还火爆,还是姝兰这丫头聪明。
“一千两!”
“爷出一千一百两!”
“一千两!”那人再次出声,“黄金。”
短暂的静默后,众人议论纷纷,“也不知是哪家的公子,出手竟然这样阔绰……”
世上竟会有人为了一个风尘女子一掷千金,便是霍剡也不敢想象。
而此时,姝兰执扇的手,也缓缓挪开,少女精致如画的眉目映入眼帘,看痴了在座一众人等。
那一刻,霍剡也看得痴了,心中更是在震惊于姝兰的美貌。
霍家虽比不得中原世家大族,但在渝关也是根深蒂固,向霍剡献媚的女人不在少数,其中也不乏绝色,但在此女面前,通通没了颜色。
若不是亲眼所见,他绝不相信世上竟有这样美的女人,饶是最为朴素的妆容仍然叫天底下最娇艳的名花皆为之失色,直到今日才真正读懂闭月羞花中的羞花二字究竟何解。
离开天香阁之后霍剡也无心公事,眼前总是晃过她美艳的脸庞,更让人难忘的是,他可以从她谜一样的眼睛中,读出她与生俱来的忧郁。
当晚,他做了一个梦,梦中,那美人成了他胯下之奴。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