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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郑、封三家大打出手,天下四分五裂,政权割据,便是远在关外的阿史那晨毅也发现了。
“霍军主力调往金陵,跟郑军激战,渝关空虚,眼下正是我们千载难逢的良机。”
闻言,众将士脸上都有着激动、兴奋的神采。
上次与那苏氏一战,苏家军几乎全军覆没,突厥也不遑多让,可说是元气大伤,加上这些年气候寒冷,每年都有不少牛羊冻死,形势已经十分严峻。但一旦进入中原,大把大把的粮食等着他们,突厥的难题就能迎刃而解。
“我们这就出发!”
玄衍一愣:“可汗您要亲征?”
阿史那晨毅含笑道:“这样的时刻,我岂可缺席!”
“万万不可,可汗!”玄衍大惊,自从昊鹏叛乱发生后,阿史那晨毅对突厥的意义非凡,是万不该让可汗亲自上阵。
其他人也开始劝:“还请可汗在后方静候佳音,末将等定然不负所望,我突厥必胜!”
“可汗三思!”
……
七嘴八舌都是劝阿史那晨毅勿要涉险的。
阿史那晨毅望一圈诸人紧张担忧的面庞,缓缓一笑:“吾意已决!尔等勿劝!”
阔步迈出营帐,亲自鼓舞了士兵之后率军南下。
漆黑夜幕之下,金戈交鸣,火星四溅,千军万马的厮杀之声震耳欲聋。
柳承杀的双目赤红,已经记不清,他统领着这群将士,到底打退过多少次的突厥人进攻了。
他是被贬到此,除了希望戴罪立功,却也是一心希望能保住渝关。突厥人的如潮攻势,一波波而来,又被一波波地打退。
数日前,一支两万人的重甲骑兵在宁王的率领下终于赶赴而至,给陷入重围的霍军将士以有力的支援。
郑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趁着突厥大军没有来得及防备的情况下,从侧翼撕开了一道包围口子。城内霍家军士得讯,在战鼓擂擂声中,开城门列阵冲杀而出,与郑军并肩作战。
突厥本长于骑兵野战的作战方式,重兵压境,攻城多日不下,士气本就有所低落,忽境况突变,对手列阵搏杀,事出突然,猝不及防,不但被打的后退了十数里地,还折损了数名千骑长,狼狈不堪。
“可汗,我们撤退吧。这个仇以后再报不迟,可您一旦出事,突厥必将陷入混乱之中。”
阿史那晨毅前行的步伐稍稍一顿。
他和宁王相识多年,两人交情匪浅。但他如今竟与霍军联盟,至于那人,野心勃勃,但实力过弱,不过利用他借刀杀人。不过他利用自己,自己又何尝不是利用他。他无时无刻,不盼着有朝一日横扫中原。
可眼下的情形着实不容乐观,玄衍见他已有松动,再接再厉:“这一次是我们大意,才会落入他们圈套。待可汗重整旗鼓,我突厥男儿人强马壮,中原人岂是我们对手。”
他早就知道可汗与中原有合作,虽然这些年合作的勉强还算可以,但在他眼里,依旧是卖国贼,哪怕是卖给他们突厥,依旧瞧不上,觉得此人不可信。如今可不中了他们的圈套,中原人果然阴险!
“可汗,活着,您的宏图霸业才有实现的那一天,天下,少主人都能抢回来。”
当头棒喝而下,阿史那晨毅也冷静下来,他并不是个输不起的人,也不是没有尝过狼狈的滋味。
当年叔父叛乱,欲将他斩草除根,是玄衍等人费劲千辛万苦,才助他逃出突厥,他虽然保住了性命,却流落到中原成了奴隶,食不果腹,还要遭到拳打脚踢,若不是遇上了她,是真要身死异乡了。
明明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他却记忆犹新,是她把自己救了出来为他疗伤治病。
她不光出身高贵,而且美丽聪慧,性情温柔,也不像其他人一样仇视突厥、看不起他的出身,晨毅第一眼就被她打动,于是他成了她的护卫,一直跟随。
无比庆幸当初的选择,而且他这一生最有幸的事,便是与她结成夫妻。
两人逃到边关的一个小山村,周围山清水秀,魏薇心动,于是落脚了下来,晨毅砍树,魏薇学来搓麻结绳,两人齐心协力,大半个月后,造出了一座庐舍,终于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能遮挡风雨的小窝。
山中有打不完的野兽,晨毅更有用不完的力气,很快就成了一个很好的猎人。其实家里只有两个人,他不用那么卖力,但他想让从前习惯了精食细脍的魏薇能吃的尽量好一些。每过一段时间就会带着自己前些时候积攒下来的皮毛到集市,换取粮食和盐巴。
前些天运气不错,他猎到了一头白狐,通体雪白,皮毛整齐,油光可鉴,煞是漂亮。原本想将狐皮硝好留到冬天给魏薇用的,但魏薇坚持不要,定让他拿到集市卖了换钱。他只好听她的。卖了皮毛后,换了粮食,还剩了不少钱,就去了布庄想给魏薇扯几尺布。不想遇上了玄衍。
玄衍告诉他已经联系上他父王的旧部,万事俱备,只等他回到突厥,一举夺回属于他的王位。
晨毅犹豫了
', ' ')(',他与魏薇如今生活得很安逸,很幸福,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这是在突厥从未有过的日子,美好的如同置身梦境,可是玄衍等人,对他忠心耿耿,为他出生入死,若他不回去,他们怕不会有好下场。
山中清幽,春虫咕哝。两人年少,难免总是情浓蜜意,几乎天天晚上都会云雨一番。今晚亲密缱绻过后,魏薇闭目枕在晨毅的胸膛上,问道:“夫君可是有心事在瞒我?我见你镇上回家后,话都比平日要少。”
晨毅一向深沉,原本就不多话,今晚却比平常还要少。魏薇担心他是不是遇上了什么事。抑或是魏家已经找来了边关。
“没事,只是觉得你我,虽结成夫妻,却只是自己私下订立的终身,你更是有家不能归,未免觉得对不起你”
“怎么会呢,我在家中虽是锦衣玉食,珍馐美味,却不及与你在一起让我感到满足,况我若是留在家里,就要被迫嫁给别人,你难道舍得?”
“当然不!”
晨毅低头,凝视着自己的妻子。
“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再也不能忘记了。你从马上下来救下我的那一刻,我真的做梦也没有想到,有一日,你会成为我的妻子……”
魏薇勾手搂住了他的脖颈,深深地吻住了他的嘴唇。
良久,两人才分开。晨毅微喘,在她耳畔轻声道:“我何其有幸,能得薇儿倾心。”
能配得上她,让她以成为自己的妻子而荣。这是晨毅最大的心愿。
现在的这些,远远不是他想给她的。
甚至,这一次,倘若上天也站他这一边的话。他决定抓住这个机会。
这一次,他却是输了,输在了自大自负。哪怕夺回了可汗之位,却输了她。
阿史那晨毅深深望一眼晨曦下沾满血色的街道,一挥手:“走!”话音一落,护在他周围的亲卫迅速聚成团,护着他往城门口去。
“还是让他给跑了”
渝关是保住了,但对郑邑来说,他苦心经营,等了十几年才等到今日,到头来还是让他跑了,无异于功亏一篑。
诸将士低着头不敢正视他,还是柳承硬着头皮道:“虽然让阿史那晨毅逃脱,但是此次突厥元气大伤,没个十年八载难成气候。”
柳承实在没有想到,这位宁王,早就与他家主子达成了合作,自始至终,都是他们的同盟。
郑邑垂下眼帘,事已至此,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
得到渝关消息的信王也是脸色大变,立刻起身。
他与阿史那晨毅早有协议,只要突厥大军南下,助他一统中原,区区几座城池,他不看在眼里,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生逢乱世,助力自然多多益善。
按照他原本的设想,这个时候,晨毅本应当早已攻下渝关,捣毁霍家的老巢,紧接着便是与他汇合夺取梁州,进而入主中原,让天下人见证他的胜利。
却没想到突厥大军竟然这般不堪一击,更没想到,郑邑竟然和霍家那老头子联手了。一口恶气顿时堵在了喉咙口,不上不下噎的他如鲠在喉。
封玄奕八百里加急送到他眼前,郑、霍两军南北夹击,正兵发充州,来势汹汹,恐怕防守有失,急请父亲回兵救援。
封焱鸣几乎呕血吐肺,一掌掀翻了面前桌案,发令立刻强攻梁州。
“主上,万万不可啊,上回攻打梁州,我军大败,这一次,想必早有防范,不可贸然动兵。”
半晌,封焱鸣胸中怒火方渐定,于帐内疾步来回走了数圈,道:“诸位所言极是。这一笔仇,我记下了!日后再算!传我的令,速速拔营,回充州!”
“杀——”
“杀——”
四面八方,杀声四起,郑、霍两军会师,势如破竹,锐不可挡,将士们无不热血沸腾,封家大军草草抵挡一阵,便兵败如同山倒,一路往北溃败。
封焱鸣仓皇出逃之际,依旧不敢相信,他踌躇满志,苦心筹谋了这么多年,最后竟会以如此惨淡结局而告终。
“郑邑!你为何要坏我好事”
“你还有脸说,若非是你暗中设计,桦霖如何会惨死,你这般不义之徒,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
“苏桦霖,苏桦霖他该死!”
无数个深夜,他闭上眼睛,便会想起当日自己被苏桦霖一杆长戟压于地上动弹不得,他便是想一亲芳泽又如何,曾经的他也是把她当神女,恨不得把她供起来,可她呢,竟然自甘堕落跟一个突厥人私奔。
封焱鸣想,最好的报复就是看曾经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神女,卑躬屈膝受尽折辱。偏他苏桦霖,多管闲事,竟然敢当众教训他,让他出尽了洋相,丢尽了脸面。
郑邑全然无视狠绝封焱鸣的目光,拔剑准备上前,身边两位大将极力劝阻:“王爷,封焱鸣不过一垂死之徒罢了!何须您亲自应战”
郑邑摆了摆手,朗声道:“众将士听令,我与封焱鸣决斗,生死各安天命,我若败于他手,他可自行离去,尔等不得阻拦!”
', ' ')('便手握长剑,迈步朝前面一片空地大步而去。
“郑邑,你也该死,你也该死!”大吼声中,朝着对面的郑邑冲了过去。
他本就是心狠手辣之人,此时双目通红,咬牙切齿,用尽全力,剑剑都是不顾性命的搏杀。
伴随着一阵刺耳的金属断裂之声,封焱鸣手中长剑被绞断,胸口一阵刺痛,郑邑手中的长剑,已经刺入了他的心口。
微凉心口撕心裂肺的疼痛蔓延开来,他仍从齿缝里,一字一字地挤出颤抖的话音。
“天下是我的,是我的……”
郑邑神色冷漠地望着他痛苦至扭曲的一张脸,“封焱鸣,我不敢说我郑邑如何光明磊落,但有一件事,我是万万不会做的,那便是为了一己之利,陷天下苍生于水火。”
当初突厥与大晋议和,本已是板上钉钉,封焱鸣却因阿史那晨毅于他有夺妻之恨,派人伪装苏家军屠杀突厥部落,既想破坏这议和,又将此事嫁祸给苏桦霖。更可恨的,口口声声十万火急让他带兵去支援苏家军,行的却是调虎离山之计,利用一小波突厥骑兵把他引开,又将苏家十万大军引入突厥精兵的埋伏之中,斩尽杀绝。实在是丧尽天良。
他好结交,在那之前,便与阿史那晨毅惺惺相惜,本也以为可以永远与他交好,这一切,却全是被这个伪君子破坏。可恨他没有早点发现他的真面目。更可恨的,却是他自己。
桦霖本与他提过封焱鸣欺凌魏薇一事,可那时候他早已先入为主,认为魏薇不守妇道,悔婚在先,阿史那离去后又勾引于他,觉得封焱鸣不过是一时气愤。
“我之所以留着你这么多年,不是你手段有多高明,乃是不亲手杀了你,我意难平!”
话音刚落,他猛发力,剑刃深深刺入,透背而出。
封焱鸣只手紧紧捂住不断往外冒血的胸口,双目圆睁,唇微微翕动,身体剧烈颤抖。
郑邑拔剑,伴随滚烫热血随着剑尖喷洒而出,封焱鸣大呼一声,仰面倒地。
看着封焱鸣在地上痉挛的躯体,面不带任何表情。
直到那具躯体渐渐停止不动,他闭了闭目,方长长地舒出了一口气。
封玄奕等人赶来的时候,封焱鸣早已死透,“父王,父王!”
“郑邑,我杀了你!”
“封玄奕,你现在收手还来得及。”郑骁也紧随其后赶了过来,见到这样的场景,虽有些惊讶,却也不是没有任何迹象。早些年,他便感觉到了他父王对信王的敌意,可父王却让他想办法与封玄奕交好,取得他的信任,这段时间,他对封玄奕确实是蓄意接近,却也不是没有付出真心,如今信王已死,并不希望他步后尘。
“收手,我凭什么要收手。”他失声大笑,举剑指着郑骁,“你明面上与我交好,背地里却早与霍剡合盟,我们封家何德何能,值得你们这般费劲心思!”
“你父亲与突厥勾结,我们这般,不过是引蛇出洞,他落得如此下场,不过是咎由自取”
“胡说八道!我父王光明磊落,绝对不会做这种不光彩的小人行径!”
“谁不知道你宁王与突厥最是亲近,一定是勾结突厥,以汉人之地,结外族之好,我父王不过是发现你的恶行,你便将他杀害,又将这罪名安到他身上”封玄奕双目赤红,额上青筋毕露,“我今天就要杀了你,为我父王报仇!”走向郑邑,脚步越来越快。
郑骁如何能看着他对自己父王下手,立刻反身扬剑一挡,“锵、锵”两声金戈交鸣,封玄奕只觉得手臂一震,长剑吞吐而回,竟然没有占到半点便宜。知道自己是小看了这家伙,眼神陡然森然。
郑骁本不欲与他纠缠,却见又一道银光当头劈来,这一剑的力道,更胜之前,疾退几步险险避开剑锋,封玄奕却是来势汹汹,继续挥剑攻杀,逼得他不敢迎接。
金铁之声响彻,气浪滚滚,长剑顿时被震退,郑骁握着剑的手略略一顿,只要自己向前再推进一寸,他就会当场毙命。动作一松,还是不忍亲手绝了他的生路。
封玄奕往后踉跄了几步,鲜血自伤口喷涌而出。
“世子!世子!”已有两个忠心的侍卫扑上去接住倒下的封玄奕。
“把他带走吧,救治及时,或许还能留他一命”
“赶紧走,赶紧走”
郑邑怔怔的望着,也想起了当年,他也是这般下不了手。
“你就不怕,他回头找你报复?”
郑骁漫不经心道:“他若来了,我也与父王一般与他决斗,生死各安天命。”说的风轻云淡的,仿佛他这条命不值一提。
不过郑邑也不好说他,说了这臭小子必然也是说有其父必有其子。
看着远处尸横遍野,不禁叹道:“如今封焱鸣已死,突厥也元气大伤,其他的也成不了什么气候,天下统一指日可待,就是不知道这天下,能安稳多少年”
“那也是他们霍家的事了”郑骁哪听不出来他父王是在试探他,曾经他确实不甘,朝廷无能,郑家也不是
', ' ')('没有逐鹿之能,他父王却甘愿给他人做嫁衣,可他与霍家两兄弟接触良多之后,不得不承认,他们确实比自己更适合那个位子。
“父王,我不会去争,但我想知道为什么,父王为什么愿意为霍家鞍前马后?”
郑骁不是第一次问这个问题了,郑邑张口即来:“因为霍家是真正为这个天下”郑骁打断他,“父王,这话我都听腻了,我想知道真正的原因”
郑邑瞪他一眼,竟然让他老子下不了台,“真正的原因,”真正的原因是因为他年少之时喜欢四处游荡,便隐姓埋名,化身为江湖游侠,仗剑游走四方。先后结识了苏桦霖、霍镜旭等青年才俊,封焱鸣也在其中,但这么多人当中,他最欣赏的便是苏桦霖,其次就是霍镜旭。不过与霍老爷子一比起来,他们又太嫩了。
他去霍家拜访时,在和老爷子接触和晤谈中,觉得他不但具有雄才大略,而且礼贤下士,将来必为英主。
苏家覆灭之后,世道越发混乱,群雄并起,藩镇割据。哪怕霍镜旭如苏桦霖一般英年早逝,只有有霍老爷子在,这天下迟早要落到霍家头上。也许是想证明自己是对的吧,这些年他一直与霍家来往,助他们一臂之力,这样一来,也可以让百姓早日脱离苦海。
“父王,当初可是你把琬儿在梁州的消息透漏给霍剡的?”
郑邑摸了摸鼻子,他何止透漏给了霍剡,后来还经由突厥人之手告诉那小子了。
他第一眼看到那小子,就认出是魏薇和阿史那的儿子了,就凭这一点,他便断定阿史那早晚要南下。他与阿史那晨毅结识之时,并不知道他是突厥可汗,还是和谈之时,才知早已相识。这些年与他保持联系,虽然做戏的成分居多,可直到如今,他依然承认阿史那是个英雄,只是立场不同。不过他再如何骁勇,他儿子与他也势不两立,不知道他如今后不后悔当初的抉择。
至于苏桦霖的女儿,竟比当年的魏薇还要美丽动人,难怪自家这个小子都把持不住。
反正他也管他不动了,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郑骁,你,你怎么来了?”
郑骁没说话,只是一把将人拉到他怀里。推不动男人环着腰的铁臂,也就只能任他这样抱着了。
“琬儿,让我陪在你身边好吗?”与她分开的这些日子,无时无刻不在想她,当初知道人在霍剡那里,他真的是恨不得痛痛快快打一场,把人抢过来。
苏琬还不及开口,人又被闻讯赶来的魏恒抢了回来。
“琬儿,别答应他”魏恒觉得很委屈,莫习凛是他大哥,穆擎又是他姑姑的儿子,他勉强接受了,好不容易四个人找到这么一块幽静之地,好好生活,可如今郑骁也来凑热闹,要是苏琬真把他留下,这样一来他跟她亲近的日子就更少了,怎么能不委屈。
苏琬从他胸口抬起头,看着另外两个男人干笑几声,郑骁过来她真的不知情,她原本等的是另一个……不过,这话她也只敢在心里说。没敢看前面的郑骁,只是避开了三人探究的目光。她默认的态度让郑骁脸上多了丝柔情,却也成功了激起了其他三人的怒火。
苏琬也不知道几个男人之间谈成了什么条件还是怎么的,郑骁留了下来,不过大半个月都没有出现。苏琬好奇,一日跟魏恒欢好,忍不住问了一句,结果就被魏恒按在床上狠狠地操了透。
”嗯~”苏琬红着一张满含春情的脸,如同桃花一般娇艳欲滴,胸前那一对饱胀的乳房上也分泌出了一层细细的汗珠,随着魏恒的动作来回的甩动着。
魏恒挺着腰猛干,狂操片刻松开她的双腿盘到自己腰间,俯身贪婪的添吮啃咬着娇嫩的玉峰。
苏琬的玉峰非常娇软,被棉花糖还要酥软香甜百倍,口舌吃够了苏琬的玉峰乳酿,心中变得更加不满足现状更加贪婪,满脸赤红,“说,可是想那混蛋了,想被他肏还是被我肏?”
“没有啦,”苏琬已是摸透了男人们的小心思,知道自己应当如何去讨得他们的欢心,抱着他的脖子娇哼着,“魏郎,人家最喜欢你了”
“我怎么听着上次你同穆擎也是这么说的”好吧,她同他们都是这么说的。
只好使上自己的绝招,双腿用力夹着魏恒的腰,双手攀着他的肩背,整个人都缠他身上,挺着小屁股让魏恒狠狠操她。
魏恒立刻气息不稳,急忙挺动腰肢在又湿又热的花径里四下捣弄起来,一时也顾不上吃醋。
苏琬觉得自己快要化掉了,壁一阵痉挛,大量的蜜液从里边流了出来,呼吸也越发急促,如仙乐般的呻吟声继续传入魏恒耳中,精血猛然间喷涌上脑,两手紧扣她的腰肢大出大入地抽送起来,龟头一下接一下的撞击在鲜嫩的花心上,发出淫靡的声音。
一会儿苏琬嘤嘤哭了出来,被欺负的太狠了。
多了一个男人,几个男人没少争风吃醋,一个个都变着花样来折腾她,到晚上,轮到穆擎了,他可说是最心疼她的,苏琬想好好满足他一回,可不知怎么的,弄到中途,竟然觉得小腹有些疼,当即就哭了出来,“肚子疼。”
', ' ')('穆擎为她急得心肝儿直跳,忙招呼了郎中过来。
那郎中跋山涉水地被请过来,还不知道出了什么大问题,结果一把脉,却是脉来流利,如盘走珠,有喜脉之兆,但又不是很明显。只说半个月后再来诊脉一次,期间需要杜绝房事。
简直是要了几个男人的命,莫习凛最先反应过来,“莫不是有身了?”
苏琬的心顿时“咚咚咚”地如打锣似地跳起来。难不成真是有了?算着小日子已过了十三四日,只是她着实不敢奢望。
她当初进天香阁,老鸨便盼着她挣钱,破身之后,就给她灌过药,怕怀上孩子影响生意。虽然说那药也不一定就让她绝育,可这些年,那事儿十分频繁,却半点消息都没有,总不该是他们都有问题。小日子虽然延后了,可也不是很准。总之很是忐忑,直到半月后那郎中号脉确诊后,十分肯定地告诉苏琬她将为人母。
这定是上天赐给她的孩子,苏琬眼泪珠子跟断线似地往下滴。
“别哭,怀孕这可是好消息”
这孩子真的是来之不易,按日子算起来极有可能是魏恒的孩子,笑得一脸的春风得意,穆擎等人亦是十二分的欣喜。
便是远在金陵的霍剡得到消息,也笑得简直合不拢嘴。
还下了旨,封苏琬为燕国夫人,要不是皇帝一直都在金陵,还以为怀的是他的孩子。
对于苏琬的评价毁誉参半,敬仰她的人有之,批评她的也不少。
虽未以美色乱国,可以做到末帝的昭仪之位,又让新朝第二位皇帝为了她连皇位也弃置不顾,就足够让人津津乐道了。她也因美貌而成为历史长河中淫惑皇帝的一个代表性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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