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柳直荀没有回答问题,双眼却闪烁着疯狂的光芒,他挥舞着手中的筷子,就像是一个音乐指挥家,激昂的煽动着听众的情绪:
“想想吧!一张债券就有一万多块大洋,这样的债券足足有几百张!而拿到这一切的钥匙,就掌握在我手里!你们只需要跟我玩儿一个小小的游戏,就可以得到这一切,这笔买卖,太划算了!”
“呵呵,确实挺划算,所以柳老大,今天只有委屈一下你了!”张宗元冷笑着,继续向柳直荀逼近,而柳直荀依然坐在地上,任由海水漫过了自己的腰部,却丝毫没有站起来的意思,依旧不紧不慢的对着张宗元说话:
“不要试图威胁我,刘一班关了我这么长时间都得不到半个字,你行吗?再说,你不可能不付出代价。”
张宗元看着柳直荀手里的筷子,慢慢的退了回去——是的,柳老大缺了一条腿,但他却多了一只筷子。在这狭窄的空间里,多一只筷子带来的优势要远远大于少一只腿。更何况,旁边还有一个力大无穷的耿朝忠。
看到张宗元退了回去,柳直荀脸上露出了笑容,继续说:
“游戏规则是,你们俩人之间只能活下一个,活下来的那个人会得到我的线索。但是,不要发出任何声音——如果引来守卫的话,那这个约定自然失效。不用怀疑,我肯定是出不去了,这笔财富总要留给一个人。我希望那个人是最强的。”
“二桃杀三士?”张宗元露出不屑的笑容。
“不不不,不是那样,那你就太小看我了,杀这家伙只是给刘一班一个警告。”
柳直荀指了指地上被水泡的浮起的“李胜武”——一丝鲜血正从李胜武的嘴里渗出,脚下淡蓝色的海水也参杂了一缕缕的鲜红。
“还有,不用担心守卫,放水的时候他们是不会进来的。”
耿朝忠一直在沉默。
他没办法不沉默,因为他感觉智商有点欠费,现在正在努力充值中。
其实自己智力并不差,只是太缺乏这种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经验,很多情况下都把事情想简单了——眼高手低,这是所有刚走出大学校门学生的通病。
但是这几个月来发生的一切,已经将自己锻炼的足够机敏。
没必要太在意什么敌我,不同环境下敌我性质是会发生变化的,不过在今天的环境下,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柳直荀不会对自己不利。
“我同意,柳老大的威名和骨头我都信的过,今天还是拜拜张兄这座大佛比较好。”
耿朝忠突然站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慢慢的向张宗元走过去。
“呵呵,看来你刚才的亏还没吃够。”张宗元也冷笑着站了起来。
会死吗?
耿朝忠考虑过,但是他决定相信柳直荀,相信柳直荀不会让自己死,即使两个人合起来都斗不过这个现任青帮的头牌打手,至少还有一个人可以大声呼喊引来守卫。
这就是耿朝忠的底气。
更何况,自己并不一定会输。
两个人面对面凝视着对方,脚下的海水已经开始漫过大腿。
不能再等了!
一旦海水漫过胸膛,那就是纯粹的水战了,而水战有着太多太多的不确定性。速度和频率都会变慢,招式和技巧的作用会大幅降低,更多的是纯力量的比拼,这对张宗元来说是不利的——耿朝忠的力量他已经见识过了!
而耿朝忠同样蓄势待发——他同样不喜欢水战,因为耿朝忠的水性并不好,他可没信心和这些在海边长大的汉子比拼水下功夫。
仿佛商量好一样,两个人同时扑向了对方,身后水花四溅,身前同样水花四溅——两人同时踢腿,扬起一大片水花,想要模糊对方的视线,占得先机!
只是张宗元踢腿后选择了跃起,居高临下发动攻击,而耿朝忠却选择了下蹲,试图将对手拖入地面——最大的原因是,耿朝忠还带着脚镣,张宗元却早就没了束缚——他的脚镣在关了两个多月后早就被卸掉了。
彭!彭!彭!
张鹰儿如鹰般跃起,空中连续踢打,凌厉的腿风从耿朝忠耳边掠过,耿朝忠急速摆动头颅,将致命打击化解于无形,他的双手却不停的拉扯,试图将张宗元从空中一把揪下来。
但是,太快了!
耿朝忠的每次出手都堪堪落到张宗元腿脚表面,却始终来不及揪住张宗元的身体。他不得不连连后退来躲避张宗元的攻势。
漫天水雾,拳脚相间!咫尺水牢,兔起鹘落!
“嘿嘿嘿.......”
一片低沉的阴笑声中,张宗元把耿朝忠逼到了墙角!
“死吧!”
一声低吼,张宗元双手猛击耿朝忠太阳穴!
双峰贯耳!
耿朝忠背靠石墙退无可退,只能抬手架住对方双拳,但是一个脚尖已经出现在了他的身下!
撩阴腿!
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