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宝藏?哪里有宝藏?”柳直荀一脸懵逼。
“我靠,柳老大,你耍我也有个限度好吧?没有宝藏,你刚才拿出来的那个股票凭证是什么?”耿朝忠简直想打人。
“哦,你说那个呀!有,肯定有,但是你取得出来吗?”柳直荀的表情突然变得很诡异,有惋惜,有庆幸,还有一点点幸灾乐祸。
“怎么个意思?”耿朝忠有点纳闷了。
“这是第二个故事了,刚才本来打算讲给张宗元听的,没想到你俩居然联合起来要打我......”柳直荀一脸无奈。
“怪我咯?!”耿朝忠摊手。
“哈哈,没事,讲给你听也一样。”柳直荀摸了摸下巴,继续说:
“你有没有觉得奇怪,监狱里封锁这么严密,我居然能把那张股票凭证带在身上,并且一直都没有被发觉,凭什么?”
“对啊,凭什么?”耿朝忠问,这事确实有点奇怪,就算柳直荀住的是单间,但是他在入狱的时候肯定被翻了个底朝天,怎么能把那么一大片东西带进来?
“很简单,那张纸片是舒尔茨给我的......”柳直荀促狭的笑着,“舒尔茨是何世谦神父的私生子,想不到吧!哈哈哈哈哈哈哈!这些外国神父一个个道貌岸然,还不是摆脱不了gb那些事儿,哈哈哈哈!”
说完这句话,柳直荀简直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他的整个人都笑的抽抽了起来,鼻翼一动一动,双肩一耸一耸,简直就像是一个大号风箱。
“什么?!!!!!”
耿朝忠真的震精了,特么的闹了半天一切尽在舒尔茨的掌控中,不过也不对啊?如果舒尔茨拿到了钱,早就在14年越狱的时候跑路了,还呆在这里干什么?
然而还没等耿朝忠说什么,柳直荀已经说话了:“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觉得日本人好还是德国人好?”
“我觉得德国人要好一些吧?”耿朝忠有点摸不着头脑,这问题跟这笔钱有什么关系?
“错!他们都是混蛋!只不过德国人是聪明的混蛋,或者说,多少还是一个讲道理的混蛋,有理想的混蛋。而日本人,就只是个混蛋而已。”
“然后呢?”耿朝忠完全抓不住重点。
“何世谦并没有真的把所有财产据为己有,作为一个德高望重的神父,他还是有节操的。”说到这里,他忍不住露出古怪的笑容,继续说:
“他只是从那箱债券里抽出十几张,趁着给监狱做弥撒的机会,送给了自己正在服刑的儿子。剩下的那笔财产,都被他藏到了另外一个所有人都不知道的地方,然后写了一封信,留给了他最好的朋友,另一个神父,委托他来处理此事。”
“那他为什么要自杀?”
耿朝忠还是有点摸不着头脑。
“那我就搞不清楚了,也许他认为,即使是拿出一张债券,也是对自己信仰的背叛,总之,他从信号山那座巨大的原石上跳了下去,当时不少人都看到了那一幕,他跳下去之前,甚至还划了个十字。”柳直荀说道。
“那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很简单,那受到委托的另一个神父,就是朱胖子的父亲!”说到这里,柳直荀忍不住又咧嘴大笑起来。
“什么?!”
耿朝忠再次被震精了!他突然想到,会不会舒尔茨和朱胖子早就认识?
柳直荀看到耿朝忠的神色,早就明白了他在想什么,继续说道:
“没错,何世谦和朱胖子的父亲认识,舒尔茨和朱胖子也是早就认识的,甚至比我在监狱里认识舒尔茨还要早。要知道,何世谦和朱胖子的父亲作为神父,汉学家,同时也是建筑学家,两个人基本参与了早期所有青岛欧洲建筑的建造,包括老德国监狱。”
这个耿朝忠很清楚,青岛绝大部分外国建筑,一半是德国人设计,一半是俄国人设计,包括各种地下设施和市政建设。这是由于,1914年第一次世界大战之前,德皇威廉二世和沙皇两个欧洲大陆硕果仅存的皇帝一直都非常友好——这也是神圣同盟的余波。
“也就是说,他们两个人要是想藏一件东西,任何人都不可能找得到?”耿朝忠问道。
柳直荀点点头,这不是废话吗?两个建筑学家要在自己的地盘藏一件东西,有谁能找得到?
“果然,跟我进老德国之前想的一样,朱胖子根本就是在耍我......”耿朝忠喃喃自语。
“不对,朱胖子是在锻炼你,这么一趟下来,任何人都会成为一个合格的特情人员,不论你愿不愿意,现在的你,已经是一个合格的特情了。”
柳直荀微笑的看着耿朝忠。
耿朝忠摇摇头,他并不这么认为,至少,他和眼前这个人还差的太远太远。耿朝忠默默的盯着眼前的石墙,抛开了所有心思,仔细的想了一下事情的全过程,然后说道:
“这么说,舒尔茨并不知道债券的真正去向,他只是想当然的认为父亲把债券藏在了老德国,而他把债券交给你的目的,也是想让你与他共同寻找,并且肯定给了你某项承诺,嗯,我明白了,这个承诺就是放你出去,这就是你们的越狱计划!这个事情肯定是在一周前定下来的,所以老齐他们才会让我去接应。但是他们不知道,朱胖子竟然把我派进了监狱。”
突然,耿朝忠收回了视线,双眼深深的盯住了柳直荀的眼睛:
“老齐他们也不知道,找到债券根本就是不可能的,朱胖子一定派人告诉了你债券的真正去向,所以,你心里很清楚,并且根本就没打算出去!”